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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賀洲面無表情地道,邁步想要繼續(xù)走。 梁京照拉住他,“所以就這樣了?不停下來試著找找看嗎?” “那你留下來找,”賀洲把手伸到后面將衣服拽回來,冷聲道,“我去抓人?!?/br> “平微不是說最好不要將人抓住嗎?”梁京照才不想獨自留在這幽暗的密道里,他跟在賀洲身后,小聲問,“我們?nèi)绻鋈グ讶俗チ?,會不會無法向石大人交代?” “不會,”賀洲道,“石千麟是偷偷跑出來的,他房前的守衛(wèi)沒撤去,石府內(nèi)部也沒亂,證明他爹沒察覺到兒子已經(jīng)不在房內(nèi),而我們.....”他頓了頓,嘴角勾起個弧度,語氣不明地道,“也可以偷偷將他抓住,嚴刑逼供一晚上,第二天再用這密道將人送回石府?!?/br> “.....說得輕巧,整整一晚時間,石府的人不會發(fā)覺自家公子不見了?石宗溪可能時不時就去看看他兒子,怕他再出去犯事。”梁京照不大贊成。 “要知道了也不怕,”賀洲慢條斯理地道。 “為何?” “不是有你在么,”賀洲停下,轉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身后,借著手里的燭火,梁京照完全看清他的目光,先是呆了呆,接著不由自主地提高音量,“你是向借我的身份去壓制石大人?老天爺,這要被我爹知道了可不打死我?!” “沒這么夸張,梁將軍不和柳大人同在兵部么,只要我們今晚將人找到,又成功在他身上找出兇器,明早你爹就該是會夸你了。” “這前提條件有些多.....”梁京照想到今晚要是什么都沒找到,第二天被他爹發(fā)現(xiàn)后可能會出現(xiàn)的情景就有些心累,無力地扶了下旁邊的墻,濕潤的觸感讓他又立即皺起眉頭,連忙放下在衣服上擦了擦。 賀洲沒注意到他的動作,他看到遠處微弱的光線,頓時松下口氣——那邊應該是出口了,按剛才的腳程來看密道約莫長八十米,沒出臨京城,應該是到了隔壁的街上。 兩人從密道里爬出來,落下一身灰,賀洲看了看荒廢的四周,兩人似乎正處在一間廢棄宅子的庭院內(nèi),他望向旁邊梁京照,“認識這里么?” 京照同樣在四下觀察,不大確定地道,“這似乎是旁邊夕水街上的一間舊宅,是石府買下的產(chǎn)業(yè)?” “回去查查便知,”賀洲答道,他有些擔心兩人會追不到石千麟,“我去抓人,你留在這找找有沒有簪子?” “.....我一個人在這啊,”梁京照面露遲疑,這里太黑了,靠著手里的油燈與昏暗的月光僅能看清兩尺內(nèi)的東西,梁小少爺有些猶豫,但心里清楚若兩人一起留在這恐怕會耽誤抓石千麟的時機,于是小聲建議道,“能不能我去抓人,你留下來找?” “你可以嗎?”賀洲看到他眼底的害怕,問。 ”可以。” “那你去,我留下,”賀洲拿過他手里的油燈,扔下句話后大步邁進漆黑幽暗的舊宅。 第18章 城門口,亥時四刻,仍有不少人在排隊出城。 “下官剛問了下守城門的兵官,說是沒看到石千麟,也沒有可疑的人,”齊正站在城門關上,對旁邊的平微道,“城門一般子丑四刻就關了,如果他要出城,只能是在午夜前?!?/br> “嗯,”平微望著底下出城的情況,“有和巡邏隊說一聲嗎?” “說了,他們會幫忙看著的,另外捕快們也在周圍埋伏好了,若待會看到石千麟那家伙,會直接沖上去將人拿下?!饼R正很不客氣地道。 平微笑著看了他一眼,“齊大人之前有參與過這樣的抓捕行動么?” “很少,下官一般都在幕后指揮,不怎么參與,“所以一開始平微問他要不要去看看,他先是有些緊張,但一到城門關,看到手下們都整裝待發(fā),立刻又激動起來。 “那以后或許也可以多參與些,”平微意味不明地道。 “啊?”齊正望向他,殿下是在暗示些什么? 平微淺淺一笑,“沒有,只是覺得我來臨京城后,這里會變得不太平起來,像今晚這樣的事以后會很多。” “.....“齊正沒說話,他也有這樣的預感。 今夜注定是個不尋常的夜晚,陡然增加的巡邏人手,衙門派過來的捕快,以及城墻上站著的兩位大人,異常肅穆的氣氛讓底下負責檢查通行證的小兵們也有所察覺,有人悄悄碰了下旁邊同僚的手,“喂,今晚是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嗎?” 被他詢問的那人是陳敬,今夜輪到他當值,剛才平微下馬車時他就認出對方,立即呆住——他沒想到會再次見到對方,而那邊平微也感受到他望過來的目光,轉頭向他那邊看了眼,微微笑了下。 上次與關越在城門口短暫一見,陳敬一直記得,但他不知道對方原來也對自己有印象。這樣非富即貴的人出現(xiàn)在此,必定是有大事發(fā)生。 陳敬心頭一緊,福至心靈地想,這些大人物來城門關,會不會是因為有什么重要的人要在今夜偷跑出城,他們前來圍捕。 于是望了眼旁邊同僚,示意對方別亂說話,打起十二分精神檢查一個個出城的人。 “那些個檢查通行證的小兵做的不錯,都很慎重,”齊正注意到陳敬那邊,對平微道。 平微笑了下,“有一個我之前進城時有碰到?!?/br> “認識的?”齊正驚訝,側目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