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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平微問。 “我們計劃在他點燃zha藥的三個時辰后采取行動,也就是.....南陵在今天午夜前會被炸掉一半。你來不及了,”他望向平微,三分諷刺七分暗喜地道,“即便現(xiàn)在過去,也得要大半天時間。而一旦南陵被炸,我東胡的大軍也會如期而至?!?/br> 關越臉色蒼白,原先還覺得這次事情辦的七七八八,沒想到竟會發(fā)展成這樣,他慌張地望向平微,對方面無表情,抬頭問他,“你之前給南陵那邊傳信,他們回信了嗎?” “回了,說會加強防范,”關越答道。 “守南陵的是哪位將軍?” “秦昭奕秦將軍,南陵共有三萬水軍守在護城河附近,內陸也有五萬精兵?!?/br> 平微沉思片刻,“我和賀洲等下會直接去南陵,你和梁京照留下?” 關越皺眉,“殿下,你要回京和陛下稟告此事,直接去恐怕....” “來不及了,今夜我就要抵達南陵,”平微打斷他,不由分說地道,并轉頭望向賀洲,然而令他吃驚的是,賀洲也不贊同,他向前一步,握住平微的手,沉聲道,“關越的意思,是你不能未經(jīng)崇帝同意擅自前往南陵,你這次過來是調查huo藥失竊的案子,和東胡人要來討伐大齊是兩件不同的事?!睍牧艘?guī)矩的,他定定地看著平微,搖了搖頭。 平微愣了下,關越在他旁邊附和,“對,殿下你得回京一趟?!?/br> “那誰去南陵好?”平微問。 關越沉默了會,“我去吧,我和秦將軍有幾分交情,去他那邊會更方便?!?/br> “京照呢?你問問他的意見,可以的話你們一起去,”平微面沉似水地道,“等下去碼頭,我讓劉淇給你們艘船,直接過去就好。到了那邊后要是爆炸已經(jīng)發(fā)生也沒關系,你們的任務是將jian細找到。” “好,”關越應道,“之前游步青已經(jīng)供出有個叫楊芝榕的jian細混在南陵,到達那邊后我可以從她這入手?!?/br> “嗯,”平微的目光從他身上挪開,望向蘇鈺,淡淡地應了句。 賀洲側身,讓他離開。 平微蹲下身,對上地上蘇鈺的視線,還沒說話,對方便先開口道,“你是不是以為一切都會按部就班,謝緒,從你知道寧遙huo藥被劫,趕到封都那刻開始,一切就已經(jīng)遲了?!?/br> 他輕蔑一笑道,“我們早就拿到huo藥,不會特意等你到了南陵再炸城。” 平微安靜地聽著他說,“就算你們的大軍抵達南陵,我相信大齊的水軍會將你們攔在那里?!?/br> “可以嗎?”蘇鈺反問,“為了這場戰(zhàn)事,我們準備了很久?!?/br> 平微不想再和他閑聊,轉移話題道,“你們打算怎么炸南陵?” 他望向后面,賀洲立刻從懷里拿出南陵的地圖,平微將它放在地上,看向對面的蘇鈺。 對方可沒那么傻,將所有計劃說出來,見他不說話,平微便自己蹲在地上研究,賀洲從身后走上來,也在他身邊蹲下。 “如果我是東胡的細作,可能會選擇南陵最中心的繁華地帶,那里人最多,死傷也會更嚴重,”賀洲用手指圈起南陵中心的一塊。 平微點了下頭,“但我們之前不是猜測此次炸城后東胡會趁機率兵過來,細作們會不會將zha藥埋在護城河附近,先炸死一部分的守兵?” “有可能,但要是在那里埋下zha藥,會不會有困難,即便是趁夜深人靜之際動手,也會被發(fā)現(xiàn),況且是整整二點九石那么多的zha藥?!?/br> 平微“唔”了聲,“也是.....”他望著那張地圖,光是用huo藥炸城、率兵過來可能并不足以讓東胡拿下南陵。像他方才所說,大齊的水軍也不差,秦昭奕是個很有經(jīng)驗的將軍,內陸還有五萬精兵,但如果要徹底讓南陵失守.... 他突然眼光一閃,手指落到南陵與臨京的交界,“你說有沒有可能他們會炸掉這塊區(qū)域,如果南陵出事,離它最近的臨京城肯定會派兵援助,但如果將中間這塊地炸掉,讓南陵和臨京城失去聯(lián)系....” “那就會讓南陵孤立無援,有利于東胡將它占據(jù),并且一旦對方成功,”賀洲望向平微,一字一句道,“那臨京城就很危險了?!?/br> 他猛地站起,“我去找關越和梁京照?!?/br> 平微望向對面的蘇鈺,對方臉上的笑消失得干凈,“你沒有表態(tài),但我想我猜的沒錯,是嗎?” 他溫聲細語地問。 蘇鈺瞥過頭,似乎不想看他,但他身上有很多傷,這么一動牽扯到傷口,他便疼得眉頭死緊。 平微走出牢獄,喊來個士兵,“看著這個人,別讓他死了?!?/br> 接著去找賀洲他們。 三人此時正站在大牢入口低聲討論,京照剛從游步青嘴里逼問出負責點燃zha藥的人,“是封都的本地人,二十六歲,叫丁奉,游步青說原先是衙門里負責煮飯的,被東胡人扣下全家,被逼幫他們忙?!?/br> “問出他家人被扣留在哪了嗎?”賀洲問。 “已經(jīng)和捕快們說了,應該過兩個時辰就有結果?!?/br> “嗯,”賀洲點點頭,又望向關越,和他說了剛才與平微的設想,“我們猜測東胡人會選擇炸掉臨京城與南陵相連的那一片區(qū)域,待會你們去南陵,找到秦將軍,和他說下這邊發(fā)生的事,我們會迅速回京和崇帝稟告?!?/br> “好,”關越聽到他的話,臉色又白了白,他暗自心驚,這么說南陵不就變得非常危險了嗎。大齊雖然確實這幾年確實收到結匈和東胡兩國不斷sao擾,但他一直都待在臨京城,天子腳下總是一片安寧祥和,戰(zhàn)火幾乎都發(fā)生在南陵或遙遠的邊疆,看起來都離他非常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