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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姚布兒站穩(wěn)身子,只喘一口氣便提步向前,兩人在漆黑的帳篷內(nèi)打得難分難解。 賀洲與姚布兒的身法不一樣,對方拳頭剛勁有力,每一下都用了十成十的力道,而賀洲以柔克剛,拋開自己以往狠戾的招式,以守為攻,擋住對方每一次的攻擊,揪住機會就抬腿狠踹他的小腿。 姚布兒被他完全鉗制住,每一招都使不出去,他愈發(fā)氣惱,暴喝一聲拳法加快,雙腿像是在走某種特殊的步法,目光死死盯住賀洲,眼里有瘆人的光。 他步步逼近,將賀洲逼到離帳篷布簾半尺距離,正想一舉將其拿下,微微側(cè)身雙手握拳,擊向?qū)Ψ侥X部。 然而卻在頃刻間定住,姚布兒瞳孔縮小,仿佛生吞了一只活青蛙,不可置信地向下望去—— 只見賀洲先他一步,抬腿重重踢在他的腹部。 這腿力度極大,生生讓姚布兒疼得定在原地,沒了力氣。 賀洲又是一腿,踢在他胸口。 竟將人踢到四五丈遠,姚布兒吃痛,正想咬牙站起,然而對方飛身而來,膝蓋跪在他胸腹處,抽出大刀。 姚布兒瞪大眼,下意識翻身去躲。 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大刀砍向他的頭顱。 “......” 賀洲側(cè)過臉,但還是被鮮血濺到。 他不悅地用姚布兒的衣服擦了擦自己的刀,又用衣袖隨意抹了把臉,緊接著若無其事地走出帳篷。 外頭圍了一堆士兵,皆目光不善地盯著他。 “啊.....” 男人臉上還帶著些許血,望向他們的目光宛如在看死人,“找你們將軍么?他在里面。” 第70章 這個男人的危險是能感受到的,士兵們警惕地盯著這個殺神,一時間竟不敢輕易向前。 賀洲挑眉,從懷里拿出個信號彈,拉了拉,那炮彈迅速在所有人目光下飛升上天空,炸開。 “說了你們是群孬種,”他輕蔑一笑,握緊手里的刀,松松脖子,“來吧!” 南陵。 秦昭奕事先和賀洲聊過,等到一定時間后便帶著幾艘船出發(fā),停在離東胡軍營五十里外,當看到他將信號彈發(fā)出后便全速前進,去東胡軍營里將他救出。 目的不是殺東胡人,只有賀洲。 京照和關越在封都,剛剛上岸,“現(xiàn)在什么時候了?”京照問那位士兵。 “差不多寅時了?!?/br> “這么說如無意外,賀兄已經(jīng)得逞,”京照望向關越,對方點了下頭,偏頭道,“走吧,我們得趕路回臨京了?!?/br> “好?!?/br> 平微足足睡了快六個時辰,大概是太累,昨夜在衙門沒睡好,又受了傷,導致他睡得很沉。第二日午時醒來,收拾行李時看到同樣擺放在衣柜里賀洲的衣服,頓時嘆了口氣。 自己突然離開,還沒來得及告訴他。 也不知道他那邊進行得怎樣。 其實平微很想在臨京城多留一日,或許對方能趕回來,不過宮中的那位帝王又巴不得他趕緊離開..... 真是一點父子情都不念。 迅速收拾好東西,吃過早飯后平微又和下人們說了幾句,看著徐伯將銀兩分給他們,開門走出院子。 竟看到了一大群人站在外面。 相熟的是齊正和張靈思。 兩人靠在一輛馬車前,似乎在低聲閑聊,見到有人走出后轉(zhuǎn)過頭——齊正直起身子,向他走來,張靈思則是有些拘謹,慢吞吞向他走來,行了個禮。 “你們這是....” 平微有些疑惑,目光落到兩人的衣服上,都是常服,而非平日的官服。 “難不成....” 齊正心情似乎不錯,語氣輕快地道,“殿下,下官和您一起去禹州。” 平微驚詫,“是崇帝....” 他想起來,齊正這次幫自己查二十多年前的宮中秘聞,又大膽地偷出藏書閣的卷宗,崇帝肯定容不下他。不禁擔憂地輕聲問,“你是被撤職了嗎?” “說是停職一段時間,讓我去禹州歷練下,”齊正答得很快,臉上沒一點惱意。 平微看著他,“不覺得難過?” “不,”齊大人微微一笑,“入官十幾年,厭倦了這些爾虞我詐,剛好趁這段時間休息下也好,四處走走?!?/br> 平微無奈,可崇帝讓他們?nèi)サ目墒俏烈咧?,兇險之極。 不過齊正能這樣想最好,沒那么多憂愁,繼而又望向站在對方旁邊的張靈思,“你怎么來了?不是才進禮部嗎?” 張靈思苦笑,他可沒齊正心態(tài)這么好,這次無端被叫去處理禹州瘟疫,也是在心里哀嚎痛哭好一會兒,他也沒搞明白崇帝怎么會叫他,心想對方?jīng)]和自己說過一句話,怎么就注意到他了。 “我也沒不清楚....昨天夜里才收到的旨意?!?/br> 平微點頭,看來這也是個被自己牽連的,想來上次殿試作弊一案,自己有和張靈思接觸過,崇帝便也一并將他派給自己。 “沒事,我會照顧好你們的,”平微保證道。 “好,”齊正顯然很信任他,答得很快。 張靈思忐忑地點點頭。 和兩人寒暄完,平微又望向站在他們身后的那五個人,齊正介紹道,“這是太醫(yī)院的幾位醫(yī)官?!?/br> “下官是慶舒,”一個年紀約莫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站了出來,大概是他們那群人的頭兒,恭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