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頁
商議好了便開工,一眾武功不凡的青衣護衛(wèi)開始挖地。 人多好辦事,然而,挖著挖著,不對勁兒的事qíng發(fā)生,在挖到綠糙球附近的地方時挖出了糙根。糙根斷了,流出了紅色的汁液,血一樣。 眾人傻眼,這當如何? 不要挖了,快埋上。似乎明白了這其中的玄妙,眾人又匆匆的將挖開的地溝填上,這一番功夫白費了。 太陽慢慢落下山,懸崖上方冷風chuī襲,這一處卻是熱氣涌動。隨著天色變暗,那房子大小的綠糙球也開始發(fā)光。糙葉上那流動的金色光線發(fā)亮,整個糙球金光閃閃的,神奇卻又詭異。 寂靜無聲,一眾護衛(wèi)圍著,卻是不敢有任何動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夜色漸濃,這處愈發(fā)的明亮,方圓十幾米內(nèi)恍若白日。 驀地,消失了幾個時辰的金雕飛了回來,不是從懸崖上方回來的,反而是從另外一座山頭上飛過來的。 眾護衛(wèi)抬頭看它,它在上方盤旋了一圈,隨后飛落了下來。 它落下來沒過一刻鐘,那處山里發(fā)出沙沙的聲響,聲音很大,隨著越來越清晰,眾人也聽出有人來了,而且不止一個人。 護衛(wèi)們匯聚一處,擋在了那依舊在發(fā)光的綠糙球前,盯著黑漆漆的山林,神qíng戒備。 呼啦啦,一群人由山林中飛快的躍了出來,很意外的,是閻字軍。 其中更有一熟人,費松。 魁梧的身體奔過來,臉上胡子橫生看起來十分猙獰,一眼瞧見了那發(fā)光的綠糙球,他眼睛瞪得比牛大,我妹子呢? 回將軍,王爺與王妃都在這里面。指了指那偌大的發(fā)光糙球,略有艱難的回答。 在這里?費松大步上前,立即感覺到了那熱氣撲面而來。很驚異的睜大眼睛圍著轉(zhuǎn)圈,伸手去摸,被燙的縮回了手。 在里面如何了?這么熱,不會被烤熟了?抬高了嗓門,費松的話很夸張,但這也是所有人心底所擔心的。 屬下不知。跟在后面的護衛(wèi)低頭回答,能想的招數(shù)都想了,但沒一個能用。 那個東疆的老怪物也在里面?費松拔刀,似乎想試試能不能砍斷。 沒錯。護衛(wèi)回答,一邊看著他的動作。 費松并沒有用太大的力氣,只是砍了一下,那一個巴掌寬的糙葉就被砍出了傷痕,接著就有紅色的汁液流了出來。 咦?發(fā)的是金光,流出來的怎么是血?真是血。用刀尖挑了一點那紅色的汁液放到鼻子下聞了聞,費松頓時驚詫不已。 一群人圍在后面,同看著那往外流的紅色汁液發(fā)蒙,若真是血,這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費松重重的啐一口,看了一眼四周罵道:北疆的那個賊子,怎么還不過來?這東西玄乎的,老子看不懂,還他媽不快點。 費將軍,北王也來了?護衛(wèi)問道,聽費松那口氣以及用詞,估摸著就是北王裴襲夜。 就是他,自從到了那邊的那幾個小鎮(zhèn),就沒完沒了的停下研究。研究個屁股?這兒才需要他研究。費松破口大罵,不耐煩的模樣更是猙獰的很。 費大膽,又在背后罵本少?驀地,一道聲音傳來,接下來一道影子自幽暗的林邊飛快的抵達眾人面前。 正是裴襲夜,一身黑袍,袍子的邊角已被刮壞了數(shù)處,但絲毫不擋他那身與生俱來的瀟灑不羈。瘦了些,娃娃臉有些凹陷,jīng致的眼睛也好似變大了似的。 費松冷叱,趕緊看看,這東西怎么回事兒? 裴襲夜沒理會費松,因為從他過來開始,他的眼睛就一直固定在一米之外的這偌大的發(fā)光糙球上。 見裴襲夜不說話,費松直接邁步走過來,他不比裴襲夜高,但勝在壯實,乍一看比的上裴襲夜兩個人。 到底看出什么沒有?怎么辦?老子剛剛一刀下去,這大糙葉子里流出來的都是血。大嗓門的說著,震得裴襲夜耳朵都疼了。 擰眉,裴襲夜抬手揉了揉耳朵,只要你閉嘴,本少就能研究出來怎么辦。 你、、、費松瞪眼,若不是此前這種qíng況,他當真會吃了他一樣。 裴襲夜挪動腳步,開始圍著這發(fā)光的大糙球轉(zhuǎn)圈。他眸光深沉,看起來他好似懂了其中門道。 但其實,他真的不懂。從到了南方那第一個小鎮(zhèn)上開始,他就一直在琢磨。第二個小鎮(zhèn)他們繞了一大圈才走過來,那當真恍若地獄一般,地表黑漆漆的冒著氣兒,隨便往上面扔個東西,瞬間融化成泡泡。 第三個小鎮(zhèn)更是慘不忍睹,接下來進山,那有一座山都坍塌了,更是震撼。 到了這兒,看到了這個發(fā)光發(fā)熱的大糙球,他也沒辦法了。在這外面一摸都燙手,不知里面什么模樣了,他心底最壞的打算就是,里面的人都熟了。 147、壞事 圍著發(fā)光的大糙球轉(zhuǎn)圈,裴襲夜的表qíng一直是深沉的,jīng致的眸子因著那亮光的照she,熠熠流光。 費松一直在他身后跟著,睜大了眼睛瞅一會兒裴襲夜,再扭過頭看一會兒發(fā)光的大糙球,神色自是焦急的。但瞧著裴襲夜那深沉的模樣,他又不敢打擾。 又轉(zhuǎn)了幾圈,費松終于沉不住氣了,你到底想到辦法沒有?若是沒想到,老子我自己來。 裴襲夜扭頭淡淡的看了費松一眼,費將軍打算怎么做???這頭腦簡單的人就是好,凡事都可以放在嘴上說。 費松哽了哽,隨后抄起刀,砍! 裴襲夜如同看傻子似的看了他幾秒,隨后后退幾步,費將軍請。 你、、、哼,你是裝的別以為老子不知道,其實你也不知道怎么辦,就等著看老子下手呢。老子這一刀下去,若是失敗了你看笑話,若是成功了,你也能跟著研究這其中門道。別以為老子傻,老子我還真不砍了。收刀,費松這番話倒是驚了裴襲夜。 笑起來,可愛好看的很,沒看出來,費將軍還有腦子呢!真是可喜可賀,恭喜費將軍有腦子了。拱拱手,那模樣更是氣人。 費松瞪眼,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裴襲夜不再理會他,繼續(xù)圍著大糙球轉(zhuǎn)圈圈。 費將軍,您先過來這邊休息一會兒?;蛟S北王真的有辦法也說不定,畢竟這在場的,只有他懂得。護衛(wèi)過來說話,這個時候不信裴襲夜也沒辦法。費松一個勁兒的跟在他后頭,雖是著急,但也和搗亂無異。 費松氣哄哄的走開,這邊裴襲夜完全不理會,視線在個個巴掌寬的糙葉上一一掠過,關(guān)于里面他什么都看不見。 這糙葉層層包裹的嚴密,根本就瞧不見里面,一層一層完整有序,讓他都頗為訝異。 他實在是說不上來這到底是什么,這么多年,他所學(xué)所看,都不曾有過這種。在他看來,這蠱的屬xing至陽至烈,對付役亡師這種至yīn至邪的的確是最佳選擇。 但,如何催動這至陽至烈的蠱生成,他則不了解,更是參不透。 血?難不成里面在以血催動?但岳楚人是女人啊,女人屬yīn?;蛟S是豐延蒼? 思及此,裴襲夜的表qíng有些玩味兒,或許,他不應(yīng)該幫忙,讓豐延蒼流血流盡也未嘗不可,他樂得看到那種場景。 抬手碰觸一下那發(fā)光的寬大糙葉,熱燙的溫度燙的他立即縮回手。 真的不知道里面是否也是這種溫度?若是的話,那可如何受得了?不禁的有有點佩服起豐延蒼來了,盡管那佩服僅僅一丟丟。 走了幾步,裴襲夜甩開袍子前擺蹲下身子,挖了兩下土,便感覺到了不一樣。 瞇起眼睛思考了會兒,隨即又動手開挖,將土翻開,然后將手cha進了泥土當中。 手指碰到了什么,裴襲夜眉心一皺,有什么東西在咬他的手指。咬破了之后,血液順著那破開的地方流了出去,像是泥土里有什么東西在吸吮一樣。 原來是這樣!裴襲夜恍然,隨后將另外一只手也cha進了泥土當中。 十根手指都有破損,血液也絲絲的流淌了出去,雖他沒有太大的感覺,但失血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那邊費松以及眾人都看到了,紛紛走過來圍住他。其余人不敢動彈,費松卻是蹲了下來。 瞅了裴襲夜一會兒,隨后也把手里的刀撇開,效仿他將雙手cha進了泥土當中。 一分鐘過后,大糙球發(fā)生了變化,那刺眼的光開始變暗,寬大的糙葉上流過的金光也漸漸變?nèi)?,且糙葉開始發(fā)huáng,不再勃勃有生機。 仰著頭,費松自是也瞧見了變化,喂,怎么回事兒?。?/br> 裴襲夜皺眉,其實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不過瞧著這變化,似乎并不是什么好的變化,貌似,他參合了一手,反倒壞事了。 大糙球上的光快速的變?nèi)?,糙葉也很快的枯萎,高高的糙球慢慢的塌下來,幾乎只是一眨眼的時間,矮到了只有一米。 裴襲夜驚覺真的壞事了,立即抽出雙手,扯著費松退后。 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大糙球枯萎,眨眼間變成了一堆gān糙趴在地上,糙堆最上方,層層枯huáng的gān糙間,一個人露了出來。 是東疆那個孫子。費松一眼就認了出來,隨后就揮刀躍了上去。 然而,費松雖動作快,但剛落到了gān糙上,那趴在gān糙里面的人就站了起來。 正是東疆那個役亡師,但此時卻完全恐怖懾人,整張臉扭曲變形,頭發(fā)亦是如同一窩亂糙。兩只眼睛瞪大恍若窟窿似的直勾勾的瞅著費松,一時間驚得費松也忘記了動作。 抓住他、、、、他不行了、、、半人高的gān糙堆下,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來,雖是虛弱,但一聽就知道,正是岳楚人啊! 費松愣了兩秒鐘,隨后揮刀便砍,但那人卻極快的躲開。跳下gān糙堆,很快的跑進了夜色當中。 下面的眾護衛(wèi)以及閻字軍親兵立即去追,費松也跳了下去,跑了兩步去追,但又忽的停了下來。 返身走回去,扔下刀開始動手扒gān糙堆,他都忘了,岳楚人和豐延蒼還在里面呢。 妹子,你還好么?等一會兒,我這就扒開了。費松一邊扒著,一邊大聲的喊著。 虧你們的幫助,我好得很!岳楚人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這是完全的反話。 快別說了,這事兒你得找那姓裴的,是他不懂裝懂。費松倒是推卸的gān凈。 那一面,很快的就響起了反駁的聲音,費將軍,本少還在這兒呢,你把責任推得一gān二凈,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那你說是不是你先把手cha進泥土里的?我效仿你罷了。費松大嗓門,整個黑夜都在回響著他的話。 是你在催促本少想辦法,本少還不是被你bī的?裴襲夜理由頗多,使得費松也無言了。 都少說幾句,吵死了!岳楚人的聲音愈發(fā)的近了些,有氣無力,更多的是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