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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休爾團(tuán)在角落里,害怕的不停往后退,甚至像爬山虎似的,沿著墻壁向上爬。 透明的結(jié)界撕開縫隙,發(fā)出清脆的破裂聲,喬休爾瞅了眼在場僵持不動的兩個(gè)大人,瞄準(zhǔn)時(shí)機(jī),唰的一下游了出去,纏住了克拉倫斯的手臂,躲到了粑粑的身后。 賽亞娜也慢慢后退,透明的觸須盤旋在墻壁上,懸浮在半空中,似乎對巖漿有些忌憚,臉上卻掛著興奮的笑容:“很好,這種狀態(tài)很好?!?/br> 她毫不在意逃走的小八爪人魚,甚至高興的拍起手來:“只有仇恨才能激發(fā)力量?!?/br> 賽亞娜桀桀怪笑起來,聲音尖銳刺耳,她開始默念一段詭秘的咒語,細(xì)碎如蚊蠅,又像窗邊呼嘯的狂風(fēng)。這聲音占據(jù)了克拉倫斯的所有聽覺,他痛苦地捂住耳朵,跪在地上。 巖漿對克拉倫斯原本毫無影響,此時(shí)劇烈的沸騰起來,灼燒著他的皮膚。 不,不是巖漿在灼燒皮膚,而是他血管里的血液化成了巖漿,劇烈的高溫融化了他的血rou,俊美如天神般的皮囊扭曲著不斷變形,像是充氣的皮球被一雙無形的手揉捏重塑。 賽亞娜的聲線微微顫抖,透著亢奮:“來啊,克拉倫斯,爆發(fā)吧,撕破皮囊,露出你真實(shí)的面目。” 外部的巖漿滲入克拉倫斯的皮膚,瘋狂涌入他的體內(nèi),像是打入了過量的氣體,克拉倫斯的身形不斷撐大膨脹,膨脹到難以想象的高度,最后不堪承受,皮囊由內(nèi)而外被撐裂。 俊美無雙的臉自上而下的撕裂開,撕縫逐漸擴(kuò)大,露出一只比頭顱更碩大的眼睛,深藍(lán)色的瘤狀皮膚不斷滾動,逐漸撐開皮囊的束縛,一根粗如石柱般濕滑粘膩的觸爪,用力的擠了出來。 人皮軟軟的耷拉下來,像變魔術(shù)一般,僅僅一人高的皮囊,如同無底的魔法袋,不斷涌出怪物的身體,膨脹,滾動,小小的牢室很快擠得無處落腳,逐漸崩塌,怪物的身軀仍在壯大,翻涌著翻涌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高溫燙得喬休爾眼淚汪汪,他一開始就快速的游到牢室外,不敢走太遠(yuǎn),也幫不上什么忙,只能眼睜睜的望著自己的粑粑變成怪物。 小小的八爪人魚都被嚇傻了,害怕得抖成篩子,連小觸爪們都恐懼的團(tuán)在一塊打結(jié),他本能的緊緊捂著嘴巴,都不敢哭出聲。 粑粑變成怪物了,粑粑變成怪物了。 喬休爾漂浮在半空中,腦子里一片空白,嚇到都癡傻了,只剩下一個(gè)念頭:要告訴麻麻,要告訴麻麻。 可憐的小八爪人魚,仰望著面目全非的父親,對方如大山般聳立著,還在不斷變大再變大,觸爪移動卷起的水流,輕而易舉就能將把喬休爾拍飛。 喬休爾瑟瑟發(fā)抖,后退,再后退,倉皇而逃。生存的本能告訴他,快點(diǎn)跑,快點(diǎn)跑,不要被怪物吃掉,要把這件事告訴麻麻。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br> 賽亞娜痛快的大笑起來,毫不在意喬休爾的離開,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 “失去理智,臣服于力量,乖乖的成為軀殼。” 賽亞娜望著龐大無比的怪物,張開雙臂,喜悅的尖叫道:“吾主很快就會降臨這個(gè)世界,帶來無盡的黑暗。所有種族都會失去理智,渾渾噩噩的跪倒在祂的腳下,陷入恐懼的深淵!” 她的話音剛落,一只巨大的觸爪撲面而來,足足有兩三米寬,帶著燙熟人的溫度,迅速的砸向賽亞娜。 水母人魚露出一絲慌亂,正要逃跑,她的動作卻敵不過觸爪的移動速度,啪得一下,血rou模糊。 怪物卻恍然不覺,緩慢的移開觸爪,仿佛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螞蟻。 第75章 逐漸清醒 亞利士找了一圈,仍然沒有找到喬休爾的蹤跡。 他焦慮且憂心忡忡,想要聯(lián)系克拉倫斯,問問他那邊的情況,通訊水鏡卻一直聯(lián)系不上。 亞利士蹙著眉頭,心中涌起莫大的恐慌,他正準(zhǔn)備折返回去,海底突然出現(xiàn)了巨大的動蕩,海洋暗流洶涌而至,迅猛的沖擊著他的身體,把他推得更遠(yuǎn)。 再看看周圍,魚群被海浪沖得潰散,不少大型魚類翻滾得頭暈?zāi)垦?口吐白沫,直接翻起了肚皮,周圍死魚一片。 “怎么回事?” 亞利士慌不擇路,不斷躲開垂死的魚類,終于,他找到了一片暗礁,暫時(shí)躲開激蕩的洋流,再次嘗試著聯(lián)系克拉倫斯。 亞利士反復(fù)畫水鏡,一直聯(lián)系不上,他的心臟劇烈的跳動,手指微微顫抖,畫出的水鏡邊緣都變得崎嶇如蚯蚓,整個(gè)人非常的慌亂。 冷靜,冷靜下來。 亞利士按住自己的手,反復(fù)深呼吸,改變了策略,他再次畫了個(gè)通訊水鏡,這回終于有了畫面 喬休爾被洋流沖撞得歪七扭八,眼淚汪汪的抓著一根海草,海草的末端綁著一只丑丑的鮟鱇魚,魚背上還安著一個(gè)座椅,看著有些眼熟。 亞利士死死的盯著鮟鱇魚腦袋上的燈泡,他見過這條魚,這是深海監(jiān)獄的燈泡魚。 有了明確的線索,亞利士立即動身,他隨手抓來一只虎鯊,馬不停蹄的前往深海監(jiān)獄。 喬休爾的小手攥緊了海草,八根小觸爪像花兒一樣的綻放,隨波逐流,他的眼睛都要哭腫了,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麻麻、麻麻……”喬休爾哽咽著,不敢哭得太大聲,座下的鮟鱇魚感受到了他的情緒不穩(wěn)定,逐漸放慢了逃亡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