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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作勢氣惱狀:并無還悉數喝光。如若是好吃,可不是就要連碗都要吃下? 景帝露出這些日子以來的第一個笑容,對她招了招手。 臘月連忙來到他的身邊。 景帝將她拉到腿上,問道:昨夜安撫了兩個小的,今日便是來安撫他們的父皇了?朕倒是排在他們的后面。 臘月圈住他的頸項:在臣妾心里,不管是皇上還是兩個小皇子,都是一樣的。 她言語誠懇,景帝卻不依的掐了她的腰一下,將她按在自己的懷里:可是朕不這么想,這希望,臘月能夠將朕放在第一位,朕不要和他們一樣。 看著這樣孩子氣的景帝,臘月笑著將頭埋在了他的頸項。 皇上做什么和孩子計較呢? 景帝并沒有bī她,反而是輕啄了她一下。 今夜朕去你那里。這幾日幾個小的可是還乖? 這問的自然是小四兒小五兒還有嬌嬌。 臘月點頭:許是知道這些日子我比較忙,他們竟是乖巧許多,并未哭鬧。 最近這一連串的事兒都趕在了一起。先是太后的病重,之后是封后大典,在之后就是太后的去世。這一切耽誤了她所有的經歷。 幾個小的倒是也乖,這些日子竟無哭鬧找她。 許是感受到這宮里的異樣氣氛了吧? 朕有些想他們了,中午哄他們睡一會兒,晚上讓他們晚點睡。朕陪他們玩會兒。 臘月點頭應是。 臣妾知道了,小家伙兒已經習慣了早睡,怕是不太愿意,我下午的時候多哄哄他們,讓他們多睡些。 乖! 兩人在一起閑話家常,就聽門外來喜稟告:啟稟皇上,六王爺求見。 臘月一聽,連忙從景帝身上起來。 景帝拍了一下她的臀部:好了,朕與六王爺還有事商議,你且先回宮吧。 臘月點頭。 出門的時候在門口碰到了六王爺,六王爺忙是請安:臣弟見過皇嫂。 臘月臉上掛著淺笑:快進去吧?;噬险诘饶恪?/br> 說罷便是告辭,六王爺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大踏步進入宣明殿。 微臣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景帝看著六王爺,猜測他此次入宮的緣由。 六王爺會在這個時候進宮,倒是奇怪。這言語間并不含諷刺,只是單純的好奇。 臣弟查到一些關于月傾城的事兒。想與皇上jiāo流一下。我們兩方都在調查,互換消息,才能更有利于調查。 太后不在了,六王爺更是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岳傾城之死這件事兒上。 景帝瞇了瞇眼,他其實委實不明白,嚴冽為什么那么迷戀岳傾城,迷戀到無法自拔,愛一個比自己大七歲的女子,那真的是愛qíng么? 在他看來,那不過是一種變相的迷戀罷了。 真是因為母后的放任,他渴望母愛,才會對岳傾城有極度的好感。 先前為了月兒,他也贊成這次調查的。但現在卻不然。 朕這邊的線索并不多。只是知道,岳傾城曾經跟已故的國師學過一段時間。 雖然線索不多,但是單就這一點,就已經是旁人想都想不到的秘辛了。如若不是景帝,想來旁人是難以查到這一點的。 果然嚴冽并不知曉,他驚訝的看景帝。 她竟然跟國師學過? 說起這個國師,在南沁也算是一個奇人。 他不過活了二十五年,可是他卻在先皇在位時做了十年的國師。 景帝記得那個男子,除了幾個特定的人,他從不與旁人講話。也正是因為他對先皇說,自己是所有皇子中最有慧根的人。 景帝說不好先皇對他的喜愛和培養(yǎng)是不是因為這些話。 可是他卻清楚記得,他所預言之事,十有□都是真的。 他們南沁并不是每朝每代都有國師。 這樣的奇人也不過是許久才會出現一個。父皇有幸,遇到一位,將南沁發(fā)揚的更為壯大。 他雖沒有,卻也不敢放松。他自認為,不會將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所謂國師身上,可是對國師,也是敬重的。 六王爺吃驚于岳傾城曾經跟國師學過,又想到自己這邊查到的,開口:經過調查,我越發(fā)的覺得,岳傾城是知道自己會死的。她在沈家,不光是做了托孤、為沈臘月的父親找小妾、甚至還在妯娌間做了許多的安排?;噬洗蟾畔氩坏剑@二房三房,竟是都被安cha了大房的人。 那你有懷疑的人?景帝問道。 六王爺搖頭:其實原本我最懷疑的是沈家老大,也就是皇后娘娘的父親,可是這細細查探起來,卻又覺得可能xing極低。自然,也不可能是國師。國師已經死了很多年,當年國師死的時候,岳傾城還沒有出嫁,所以這件事兒也一定與國師無關。 景帝認真看他:可是,國師可以預言。他說的話,許多都是極有智慧的。 六王爺一怔,想了下:對,國師可以預言。國師可以預言,可國師預言了什么?她的死訊?既然知道自己會死,為什么她要嫁過去?為什么不想辦法? 景帝中指敲擊著桌面,許久,皺眉:其實,不會是國師預言的。你不要忘記,國師曾經說過什么。雖然那個時候年紀小,但是朕卻印象深刻。 除了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的民生問題,旁的,決計不可能多言一句。 兩人同時想起這句話。 岳傾城只學了不足一年,卻是不曉得能夠學到國師幾分。 可如若她極端的聰慧,不足一年,說不定也能學到許多。別忘了,國師當時便是預言了自己的死。 兩人一時陷入沉默,不過六王爺并沒有沉默多久。 不管她是怎么死的,是預感到自己大限將至,還是其他原因,我都要追查下去。微臣告辭。 六王爺轉身便是要離開。 景帝卻喚住了他:嚴冽。 六王爺回頭看景帝,不曉得他想說什么。 那日,為什么在朝堂上贊同朕的封后旨意?景帝問道。 其實他已經猜到了原因,可是這個事,他還是想聽嚴冽親自說。 嚴冽笑了一下,回道:皇上,難道你不知道么? 此言說完,他似乎是望向了遠方,許久,開口:我答應了她,要為她照顧好女兒。以前我沒有做到,以后也不需要我做。只希望在可能的時候,我能夠幫她一把。 說罷便是轉身離開。 而景帝看著他的身影,勾起了嘴角。 喃喃自語: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際遇,總是讓人難以置信。 持續(xù)的敲擊著桌面,許久,景帝嘆了一口氣。 站起身看向了窗外,外面一片生機盎然。鳥兒嘰嘰喳喳的繞著樹轉悠。 景帝似看的有趣。 這個時候,沒有人知道景帝在想什么。 唯景帝自己心里清楚,他剛才騙了嚴冽。亦或者可以說,是他故意誤導了嚴冽。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嚴冽早晚會查到國師,倒是不如讓他將一切掌握在手里。 岳傾城即便是在厲害,也不過學了不足一年,如何能預測到自己的死訊呢? 國師雖然不在了,但是他的助手卻還活著。這點景帝早已知曉,不過卻并沒有讓嚴冽知道。 他已然找到了那個人,從他那里,景帝知道了許多的往事。 岳傾城學的算不上極好,也談不上會估算生死,可是因著國師欠著岳傾城一個人qíng,曾經為她批了一卦。 而此卦的內容則是四個字家破人亡。 當時岳傾城曾經問過破解之法。 國師沉默許久,言道:沈臘月。 彼時岳傾城還未嫁人。 時至今日,許多事qíng已經不能用常理分析了。 這中間多少因果景帝也推算不出。 可他知曉,他絕不能失去臘月。 對于嚴冽來說。 也許,岳傾城預測到自己會死,是一個最好的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希望大家看了這章,不要打我,烏拉拉! 雖然寫的不甚清楚,但是大家應該也看明白了,其實所謂的實qíng,就是內容提要一般,岳傾城用自己余下的生命,換了女兒的一個重生。 這也正是臘月重生的緣由。 文中并未寫的過于詳細是因為,不管是景帝還是臘月,亦或者是六王爺,永遠都不可能知道這個真相。 ☆、186 這個世界上有些事兒除了他自己,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 景帝將秘密掩埋了下去。 至于嚴冽,他會順著自己已經安排好的線索繼續(xù)調查下去。 當初究竟如何,已經無人知曉,不過所有知qíng的人都已往生。許多事兒終究是塵歸塵,土歸土罷了。 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景帝分析不出事qíng究竟是如何,更是推斷不出臘月在其中會起什么作用。 可是看臘月平常的表現,便是什么都不知曉的。 曾經景帝便是想著,岳傾城既為才女,怎能起名如此隨便,原來,根源竟是在此處。 如若是昔日,景帝便是定要將事qíng查個水落石出,可如今,他竟是并不想如此。 這世上紛擾頗多,又哪有必須要每一件事兒都較真的必須知道真相呢? 而且即便是查,國師已死,岳傾城已死,甚至連略知一二的人都被他滅了口。 只剩一個小臘月,她不過是什么都知曉罷了。 景帝在大大的白紙上寫下一個緣字。 他與臘月,本就是極為有緣。 月兒兩次救他與危難。間接的治好了他的失眠。 放佛她便是為他而生。 初次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景帝也在想,所謂的能夠化解滅門之禍,是不是就是因為沈臘月會成為皇后。 雖覺得岳傾城的死不會是一件極為簡單的事兒,但是他卻覺得自己的這個揣測十有□不會錯。 他甚至覺得,月兒便是他命定之人。 他那般的愛她,可不正是說明了,姻緣命中注定。 勾起一抹笑容。 景帝將緣字旁邊補了心中所想的另外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