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就在江淮放在這股香味中劇烈掙扎的時候,他再次被對方抓緊脖子,腰椎盤間被狠狠踢了一腳,那一腳的力氣出奇地重,又沉又實,就連他都忍不住低吼一聲! 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被一個男人踢得摔到一旁還差點打了個滾! 江淮放惱羞成怒,忙是從地上爬起來,他聽見不知是誰骨頭斷裂的聲音,抬頭卻見朗贊已與對方打成一團,倆人竟然一塊兒滾下山坡了! 風聲鶴唳,朗贊消失的背影,簡直就像一只離群的鷹…… 江淮放邊吼邊跑:“臥槽!朗隊!我來了!” 等他再跑過去一看,脊背頓時一涼。 朗贊和那家伙……突然消失了。 *** 朗贊從陣痛中驚醒過來。 他眨了眨眼睛,吃力地掀開眼皮,想要一探究竟。 右肋骨在先前的打斗中遭受重擊而斷裂,他捂著傷口,整個人卻因為身后一句質問僵硬住。 “你做了什么?” 那聲音仿佛來自零下千度的地底,令人不寒而栗。 朗贊抹去嘴角的血,嘶聲道:“應該問你才對?!?/br> 對方將信將疑地看他一眼,霎時像是明白了什么:“我們著了別人的道?!?/br> 朗贊卻在想,是不是因為受了重傷,他的眼前才會產(chǎn)生幻覺。 因為他竟然能從那人的一雙眼珠中,看見隱隱發(fā)光的螢綠,攝人心魂。 作者有話要說:鏘鏘鏘,把狼叔和二芳都打的慘兮兮的,當然就是那個“人獸”啦,之前就說了,有超現(xiàn)實的部分,所以無法接受卻買進來的小伙伴們……如果有什么意見,額,也可以提啦……對手指,爭取再來一個“下”就把事情全部都說清楚!反正遭殃的還是狼叔…… 溫馨提示,小廣告時間: 我的微博,手機看不到鏈接的親可以直接搜“儋耳蠻花”↓ 點擊我就會轉到蠻蠻花的專欄喲,快快收藏起來啊作者收藏這個東西真的對于作者來說炒雞重要的! 作者群號:326636811、微信賬號:kanteleila001(我每天都在群里蹦跶的哦~~) 點擊上方紅框→跳轉到專欄頁→看到專欄名稱旁有“收藏此作者”字樣,請點擊→作者:儋耳蠻花的專欄被xxx成功收藏~ 正文 第77章 朗贊番外:《一炬之火·下》 佛曰愛如一炬之火,而你以暗夜為色,煞者為名,萬火引之,其愛如故。 ——改自《巨流河》題詞。 朗贊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無神論者,不說他對部隊的信仰究竟有多深刻,至少在他的思想中,鬼神是從來不存在東西,屬無稽之談。 然而,眼前即將發(fā)生的真實,足以顛覆他的人生、他的信念,與他對這個世界根深蒂固的理解。 朗贊弓著身站起來,“我們怎么走?” “沒有我們,只有我?!蹦悄腥藦纳砩厦鲆话讯痰?似一把冰刃能削鐵如泥,在空氣中劃出孤光。 他神色輕蔑而冷漠:“你要助我一臂之力。” “……你他媽的做夢!” 話音未落,對方提刀就刺,朗贊幾乎還沒站穩(wěn)就開始反擊,倆人周旋惡斗。 他拔出軍刀與那人短兵相接,刃與刃之間血光四溢,好在朗贊也臂力強勁,他騰躍站定,擋住那人一身怪力,接著一記掃堂腿,對方卻及時抽身。 男子瞳孔緊縮,想要徹底踢斷朗贊的胸骨,可是朗贊全身肌rou賁起,目光同樣似一只野獸般,已長出鋒利的獠牙。 這時血沫子嗆在氣管,朗贊再次嗆出一口血,那把刀已然在他身上割出無數(shù)處傷口,鮮血浸透迷彩服,散發(fā)難聞腥氣的味道。 他這輩子第一次感到喪氣,那是他無法戰(zhàn)勝的敵人,原來,他也有無法取勝的時候,即使心中……已經(jīng)殺聲震天! 朗贊后繼無力的同時被人拳掃背面,他身體一沉,又再次被那人擊中腹部,頓時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他在地上翻了個身,卻又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 醒著承受這種鉆心的痛,只不過是雪上加霜,對于一個失敗的軍人而已,那真是一種悲涼的驕傲。 那男子對著朗贊又是毫不留情的再次一腳,這回索性把他踢出幾步之遠! 拼著一股不如兩敗俱傷的惡氣,朗贊在最后一次倒下的瞬間,拔槍射擊! 子彈擊中那人的腹部,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肩膀一沉倒在地上,全身被黑暗吞噬。 在恍惚中,朗贊半睜開眼,他看見最不可思議的一幕…… 在他倒下的不遠處,那個男人不知去向,可卻多了一個……極端詭異的怪物。 那東西上半身是人,下半身竟為鱗片閃動的蛇形,這難道是……是一尾巨蟒?! 柔韌蛇尾在地上靈活地拖行,尾巴盤了幾盤,朗贊看見它愈來愈近,那模糊而龐大的倒影,印在他的眼底,它直直地審視著他,那雙眼珠呈現(xiàn)出瑩綠的,顯然是獸的雙眼,兇神惡煞。 黑亮的鱗甲在叢林深處,在陽光下,通體發(fā)亮。 *** 第二天下午,江淮放總算在病床上見到清醒過來的朗隊。 朗贊的目光有些冷淡,眼神中依然戒備與敵意,直到看清身邊的這些人,才略顯得無奈與疲憊。 解初臨大師回來以后,向他們點了點頭:“我只知道,那地方?jīng)]有異象。” 朗贊聽英云濃介紹了這人,雙方沉默了很久,他悶不作聲,似乎是對這位所謂的“大師”并不信任。 “我之前說的太玄乎,其實,朗隊恐怕是‘中毒’要比這位江隊長還深,才會昏迷不醒?!?/br> “……中毒?” 朗贊因為狀態(tài)不佳,發(fā)出的聲音也沙啞無比。 “你不是說,聞到奇怪的香味嗎?也許是那人身上的香味,讓你們產(chǎn)生了幻覺?!苯獬跖R講得煞有其事,“我聽說過有一種花,是泰坦魔芋的祖先,叫做‘尸香魔芋’。傳說,以前有一些用昆侖神木做成的棺材,里面的死尸上會開出一種詭異的花草,它有非常特別的清冽香味,能擾亂人的心智,讓人產(chǎn)生幻覺?!?/br> 傳說“尸香魔芋”,也正是守護所羅門王寶藏的惡鬼。 “那照你說的,既然這種花早就滅絕上千年了,它的香味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那個男人的身上呢?”江淮放仍然對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表示鄙視。 朗贊卻皺著眉頭,不再說話。 因為只有經(jīng)歷過一切詭譎迷霧的人,才有資格判斷真?zhèn)巍?/br> 這一切或許與英云濃他們無論如何都想要找到那個怪物的理由有關,但這是一個他們不能探究的大秘密,也是他們無權知道的秘密。 解初臨雖然年紀尚輕,可家里是搞“玄學”的,對于這種歪門邪道的東西最是在行,當然了,他們這種人嘴里說的是真是假,也只能都聽一半。 “他的背后還有一面旗子……” “哦?……難道是‘招魂幡’?”解初臨琢磨著,“不,聽你的形容,又不像啊,而且如果他有招魂幡,我去那兒應該能調(diào)查出蛛絲馬跡?!?/br> 朗贊沉吟:“就算隊友們的失蹤都是幻覺,我與江淮放從踏入?yún)擦值哪且豢唐穑磺芯投际且粓龌糜X……那么,我看到的那個男人,也是幻覺?那我身上的傷又是怎么來的?” “也許你是見到他了,你們也發(fā)生過打斗……” “那我為什么會失蹤這么久?” 連他自己,也不記得這一個月之中發(fā)生過什么事。 英云濃試圖插入解釋,朗贊卻不再愿意相信她所說的。 “我可以對組織毫無保留奉獻一切,但我應該知道,我們是為了什么去搏命。英首長,我不是可以為一個‘謎題’,貢獻一生的人?!?/br> 他抬頭直視英云濃,似乎是在方才的瞬間想通什么困惑他已久的疑難。 “我真該謝謝你們,你們的所作所為,讓我質疑一切我原本堅信不疑的東西,包括我對‘英刃’的信任!” 英云濃的目光也跟著沉下去,“‘英刃’與這樁事情毫無關系,它只是配合‘英魂’在行動……不過,這確實是‘英魂’欠你的,我們欠你一個交代?!?/br> 朗贊閉上眼睛,索性不再去理睬。 他知道他的郁結不僅僅是因為無法得知真相,還有那個他無法打倒的男人,他知道這是真實發(fā)生過的,每一個細節(jié),都是真的。 因為心頭的不甘與屈辱,冷冽與張狂,都是那么的讓人過火。 朗贊明白,他的思想中從此多了一個可怕的巨人,一個無處不在的幽靈。 英云濃見他想要休息,就與其他倆人起身告辭,走到病房外的時候,他們正好遇上英刃的大隊長莊志浩。 英云濃還來不及敬禮,對方張嘴就道:“媽了個巴子的!” 莊志浩實在是動火:“我把我的兵交給你們,你就給我整出這么一回事?!我的兵,要是為了守衛(wèi)哪怕一寸國土,給我犧牲流血,我保證眉頭也不皺一下!可你現(xiàn)在……你……” 英云濃是習首長的女兒,莊首長氣得要炸,又不知怎么對她發(fā)火。 “‘英魂’不是我的,也不是一部分人的,我們追查的自然有我們的理由……那個東西能力確實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強大,那就更不能如此放任它?!?/br> 她知道這一切很糟糕,但沒有辦法退讓。 “以后,‘英刃’不能再讓朗贊參與與它有關的任何任務,因為他的氣味已經(jīng)被那個‘怪物’標記了,只要他出現(xiàn)在附近,對方就能察覺。” “你們這些……” “莊隊長,恕我直言?!庇⒃茲庵来驍嗨脑挊O度不禮貌,但她覺得這實在非講不可,“朗贊已經(jīng)因為這次的任務留下后遺癥,如果以后任由這種心態(tài)發(fā)展,會影響他在執(zhí)行任務時的判斷力,他不適合在你們特種部隊擔當重任。” 英刃大隊長簡直懶得多聽,“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您不是說過,朗贊的父親一直希望他退役,他自己也猶豫過的。不如,就趁此勸他退役吧?!?/br> “你要我的士兵,從他的‘戰(zhàn)場’上逃開?!” “不,他也許已經(jīng)不適合呆在‘英刃’了,但英魂一直需要他,英魂會永遠為他提供‘戰(zhàn)場’?!?/br> “說了半天,你是要把朗贊從我這兒挖過去?!”莊大隊長幾乎要暴跳如雷,“你懂不懂什么叫做要堅守一個軍人的信念!” “有種軍人是為戰(zhàn)爭而生的,在和平年代,不能重用也不能放走……但朗贊他不是這樣的兵?!庇⒃茲庖廊徊皇苁组L的影響,字正腔圓:“這一點,莊大隊您比誰都清楚。” 他太有主見,哪怕牢記使命與責任,性子也磨不成,又沒有根深蒂固的紅色家族潛移默化地影響,他總有一天會失去耐性。 “何況,最重要的一點,不跟著英魂一起揭開這個答案,我敢擔保,他死不瞑目?!?/br> 英云濃微微一笑,給莊大隊敬軍禮。 明知道迷途險阻重重,我們還要踏入其中,從此沉淪。 *** 后來,英云濃與解大師又有過一次秘密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