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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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不想今兒在自家門前,遇上這浮浪漢子,抬袖掩面往里走,想周養(yǎng)性便再有色膽,如今柴府門前,他難道不知避諱些,怎知這漢子酒撞色膽,不禁不避,反倒往玉娘這邊挨了兩步,玉娘躲避不及,險些撞在他懷里。 這情景正落在后頭的賈有德眼里,把賈有的唬了個魂飛魄散,雖知周養(yǎng)性好色,何曾想到他如此大膽,這陳玉娘哪是外頭那些婦人粉頭可比,更不是董二姐之流,雖進(jìn)了柴府,不過一個侍妾,便侍妾既進(jìn)了柴府,周養(yǎng)性也惦記不得,更何況,這是正經(jīng)的柴府大娘子,若被柴世延知道如何肯依。 忙著喚了一聲:“周二哥,怎如此腳快,讓你等我一等,卻跑到了大門首來了?!敝莛B(yǎng)性聽見,頓時醒轉(zhuǎn)幾分,知道自己如今行事不妥,忙著避開,玉娘才從旁側(cè)去了。 進(jìn)了二門,玉娘心中暗恨,這廝如今倒越發(fā)大膽,柴世延也糊涂,自己與他說過多少話兒,只當(dāng)成耳旁風(fēng),氣的不行,進(jìn)了屋,心里琢磨著,如何把這廝除了才是,不然早晚是個禍?zhǔn)住?/br> 如今玉娘才算明白了,若想安生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存不得半分善意,度量柴世延性情,玉娘忽想起個法兒來,喚了秋竹前來,低聲囑咐了幾句,便歪在炕上候著柴世延。 柴世延送走賈有德周養(yǎng)性,便有園子里的工匠頭目來回事討他主意,柴世延哪敢怠慢,一一吩咐下,處置妥當(dāng)已是掌燈時分。 出了書房,喚平安問道:“你娘今兒去陳府賞花,可家來了不曾?” 平安忙道:“早便家來了?!辈袷姥舆@才往后頭來,進(jìn)了上房院不禁愣了愣,只見都這般時候,屋里仍黑著燈,連個亮兒都不見,黑沉沉的仿似沒個活氣一般,只廊上紅燈在夜風(fēng)中搖搖擺擺,卻更添幾分凄清之意。 柴世延皺了皺眉,瞧見秋竹在臺階下請安,遂擺擺手問:“怎不掌燈?”秋竹往窗戶望了一眼,小聲道:“娘心里頭不自在,交代不讓掌燈呢。” 柴世延聽了,忙幾步進(jìn)了屋,一邊走一邊問:“怎樣不自在?可是身上不好了,怎不早來回我,平安去請郎中來……”話音剛落,忽聽里頭玉娘道:“請郎中也不中用,想是活不過幾日,也莫白費(fèi)力氣的好?!?/br> 這聲氣兒越發(fā)不好,柴世延忙撩了簾子進(jìn)去,黑影里只見玉娘歪在炕上,卻瞧不清臉色如何,急喚秋竹掌了明燭來,就著燭光端詳玉娘,只見頭發(fā)不梳,衣裳也未換,臉上脂粉皆無,愈顯的一張小臉兒白慘慘的可憐,歪在那里仿似渾身都沒氣力一般。 把個柴世延唬的,忙挨著她坐在炕邊上,伸臂把她攏在懷里一疊聲道:“早上還好好的,怎出去一趟就這般了,可是怎么了,既病了怎又不叫請郎中,難道要這么生挨著不成……”說著又要叫請郎中,被玉娘一把推開道:“請甚郎中?來了也是白費(fèi)功夫,我也不是身上不好,只胸口悶著一口氣出不來,堵的我恨不得一時死了才好?!?/br> 柴世延聽她這話兒,心里越急起來:“甚大事一個死掛在嘴邊上,這不是要活摘了爺?shù)男?,有甚么氣,跟爺說來,與你開解便是,哪用得著要死要活的嚇唬爺。” 玉娘瞥了他一眼,嘆口氣道:“說與你有甚用,不定當(dāng)為妻的話是陣兒耳旁風(fēng)罷了,說不準(zhǔn)還當(dāng)為妻不賢,挑撥你朋友的交情?!?/br> 柴世延道:“這話差了,你我夫妻,世上哪有及得上咱們親近的,你跟爺說來,爺一千一萬個信的?!眳s任柴世延賭咒發(fā)誓說了一車話,玉娘咬著唇只是不言語,把個柴世延急的恨不得上房,卻不舍跟玉娘使脾氣,只得詢秋竹道:“你成日跟著你娘,你來說說今兒可遇上了什么人?何處里遇的?怎樣個緣由?怎就把你娘氣成這般?” 秋竹低著頭瞧瞧瞄了玉娘一眼,柴世延卻惱的一拍桌子道:“爺讓你說,再不說一頓板子免不得。” 秋竹忙跪在地上,把怎樣從陳府家來,如何在大門首撞上周養(yǎng)性,那周養(yǎng)性怎樣一雙眼死盯在娘身上,娘如何避,那周養(yǎng)性又怎樣仗著醉意擋在跟前,等等,來去都與柴世延說了個清楚明白。 柴世延不聽便罷,聽了秋竹之言,真是烈火直竄到發(fā)頂心,圓睜二目,手里捏著的烏木扇兒被他咔嚓一聲折成兩段兒,暗道,這廝死性不改,玉娘豈是他能任意輕薄之人,把他柴世延放在哪里。 玉娘見他氣的這樣,才道:“我不與你說,也是怕你悶氣,想前些日子為著他家死丫頭之事,你還巴巴求到陳府去,便不念這等恩情,且說你們之間平日的情分,便撞上我怎敢起輕浮之心,便酒后無德也該分人,我是他能輕薄的婦人嗎,且聽我一句,今日過去也便算了,只當(dāng)吃個啞巴虧,日后你需防著他些,敢做下此等無德之事,甚事干不出,你別瞧他成日跟你哥長哥短的奉承著,指不定心里惦記什么,想著你的老婆謀了你的家產(chǎn),說不準(zhǔn)要害你呢?!?/br> 玉娘這番話可不知等了多少時候,以往雖只點(diǎn)他,今日得了機(jī)會,索性一股腦說出來,若以往他不信還罷,今兒借著這事,由不得他不信。 柴世延聽了真如大夢方覺一般,想著周養(yǎng)性這廝言行心思,玉娘說的真真不差,誰又能趴誰心里瞧去,只聽嘴上說,如果知道心里想的什么,正如玉娘說的這般,周養(yǎng)性若真當(dāng)自己是兄弟,如何會惦記上玉娘,且在自家大門首就干出此等無德之事,他嘴里口口聲聲奉承著自己,心里不定想害了自己,奪了自己的家產(chǎn)老婆去。 越思柴世延越覺自己想的不差,如今這般防著這廝都不成了,俗話說的好,先下手為強(qiáng),后下手遭殃,周養(yǎng)性這廝心思深沉,還有個老太監(jiān)叔叔,前些日子還道他叔叔要給他捐個功名前程,真讓這廝當(dāng)了官兒,哪有自己什么好兒。 想到此,便小聲跟玉娘道:“你且放心,早晚讓這廝死在我手里,方解了今日這番心頭恨,莫?dú)?,氣壞了身子,爺心疼呢。”說著讓秋竹打水來,柴世延親攪了帕子服侍著玉娘梳洗,秋竹與她挽發(fā)髻,整妝容,換過衣裳,才吩咐擺飯。 兩口子對面坐著,柴世延勸著玉娘吃了半碗飯才算放了心,至夜里更是溫存綢繆,哄的玉娘回轉(zhuǎn)。 次日一早,柴世延從府里出去,往縣外瞧園子的進(jìn)度,馬頭剛到城門口,忽道邊上沖過來個衣衫襤褸的老漢,跪在馬前磕頭討賞。 平安待要驅(qū)趕,柴世延卻瞧著老漢眼熟,忽的想起這老漢可不就是鄭老漢,他閨女賣與周家,前些日子給周養(yǎng)性叔侄活活入死的那個丫頭蘭香的親爹。 認(rèn)出他來,柴世延便思想起一條計(jì)來,從荷包中尋出一塊碎銀子掠在地上,鄭老頭忙接起來,磕了幾個頭,道:“老漢謝柴大爺?shù)馁p?!毙睦锇档酪宦曉旎?,想著今兒這柴大爺心情好,便想再尋些好處。 遂又磕了頭道:“得柴大爺賞賜,本不該再求什么,只前日聽說柴大爺?shù)昧撕貌钍拢苤h外頭蓋園子,可否煩勞大爺與老漢尋個差事,不拘多少賺幾個錢也好填飽老漢的肚子。” 柴世延略沉吟片刻道:“想你也無甚手藝,又是這般年紀(jì),如何做的那些,我教你個現(xiàn)成法兒,你閨女現(xiàn)不是在周家當(dāng)丫頭,你去門上討些米糧銀錢度日想也不難。” 那鄭老漢聽了,假意哭了兩聲道:“提起我那丫頭,倒讓老漢愈發(fā)過不得,我那丫頭命苦,當(dāng)初著實(shí)養(yǎng)不活才賣給周家,還道周家是個好人家,不說享福,至少能得頓飽飯吃,如何料到,沒幾月便死了個不明不白,周家只給了那么點(diǎn)兒銀子堵嘴,人都未讓瞧上一眼,就下了葬,思想起來,好不冤枉?!?/br> 柴世延嘆道:“倒是冤,今日不便,改日見了周家人,與他墊上兩句話兒,讓他多給你幾個錢養(yǎng)老便是了?!?/br> 那鄭老漢千恩萬謝,柴世延這才出城去了,想了一路,到了園子外頭,把平安喚道跟前,附耳與他這般那般囑咐了一番。 平安聽了,打馬回了城里,在城門口尋了一圈未見著人,尋到那老頭家里,見從外頭鎖著門,便知他的去處?!睋苻D(zhuǎn)馬頭往賭坊去,剛到賭坊門口,就見兩個大漢連拖帶拽把鄭老頭扔了出來:“沒銀子還來,再來打折你兩條腿兒?!?/br> 這賭坊本是柴世延的本錢,兩個大漢豈會不識平安,忙來見禮,平安揮揮道:“可真是,怎這般粗魯,還不把老人家扶進(jìn)去。” 兩個大漢對瞧了一眼,雖不知平安這是何意,卻也不敢違逆,忙上前扶著鄭老頭進(jìn)了里頭,這鄭老頭是個賭徒,賭了一輩子都沒改過來,便銀子都輸光了,手也癢癢的難過,著實(shí)忍不得時,舔著臉跟平安道:“平大爺可有銀子沒有?先借給老漢些,待翻了本,連本帶利的還來?!?/br> 平安目光閃了閃,讓伙計(jì)從柜上支出一兩一錠的銀子,拖在手里,鄭老頭瞧見銀子,兩只老眼直發(fā)亮,忙要來拿,被平安抬手捏在手里道:“既是借,需當(dāng)您老寫個借據(jù)才是,不然我借了你,你若不還,打官司我也贏不了?!?/br> 鄭老頭見有銀子,連親爹都能賣了,哪還顧得旁事,沒口的應(yīng)下,平安使人寫下借據(jù),讓他按了手印,鄭老頭拿了銀子歡天喜地的去了。 平安暗暗交代下,不一時,鄭老頭便贏了翻倍,惦著手里的二兩銀子,鄭老頭只覺今兒是這輩子最暢快的一日,雖不舍,卻也不敢賴平安的賬,還了平安本錢,非要扯著平安出去吃酒,平安辭了,卻吩咐給賭坊伙計(jì),若鄭老頭借銀子,只借給他便是。 出了賭坊已近申時,去縣外接柴世延回了今兒的事,說尋人盯著那鄭老頭了,柴世延點(diǎn)點(diǎn)頭,只等恰當(dāng)時機(jī),逼著那老頭去告周家叔侄,這官司打起來,便不死也扒層皮,到底瞧瞧誰先害了誰。 周養(yǎng)性哪里知道這些,色字當(dāng)頭,什么也顧不得了,那日從柴府出來,賈有得扯著他道:“你莫不是瘋魔了,那豈是旁人,乃是柴府的大娘子,你醉酒無德,輕薄與她,若被柴世延知道怎肯干休?!?/br> 周養(yǎng)性知道自己孟浪,雖有悔意,卻仗著醉意道:“倒是這般佳人,我怎無造化?!辟Z有德聽她這話兒便知醉狠了,自己再說甚么也無濟(jì)于事,便使人送他家去。 次日周養(yǎng)性酒醒,記起昨日之事,暗暗悔怕,忙使人去請了賈有德,央他莫把昨兒的事說將出去,又許下他好處,賈有德才道:“你也莫如此驚怕,我便不說便無人知曉,那柴府大娘子慣來是個賢良穩(wěn)妥性子,便心里惱你,想也不會說與她男子漢,只你日后莫再生此心才是?!?/br> 周養(yǎng)性忙著應(yīng)了,心中事放下,兩人拉著手去街邊尋了個酒樓吃酒,也是趕巧,二人在二樓吃酒,周養(yǎng)性一撇頭之際,正巧就瞧見柴府的車馬打街上過去,見旁邊跟著的婆子正是玉娘跟前伺候的,不免心里有些癢癢的慌,想著這般時候,卻卻何處,瞧方向猜是陳府。 周養(yǎng)性越想心里越忍不得,跟賈有德匆匆吃了兩杯,假托家中有急事要辦,從酒樓出來,騎著馬直奔了陳府,遠(yuǎn)遠(yuǎn)讓小廝看著馬,他自己從側(cè)面暗巷里摸過去,縮在角落里瞧著玉娘下了車。 只見今兒倒穿了一身大紅的衣裳,日頭落在她身上,倒仿佛能照見里頭的玉骨冰肌一般,把個周養(yǎng)性饞的,更是酥倒在那里,暗道若得這個婦人入搗一回,縱死也值了…… ☆、42 周養(yǎng)性神魂顛顛,瞧著玉娘進(jìn)了陳府仍不動勁兒不知待了多少時候,直待到日頭當(dāng)空覺出熱來方回轉(zhuǎn)。 騎了馬到了自家大門首,卻不想家去,打馬又去了院中,老鴇兒親迎出來招呼他進(jìn)去道:“爺?shù)钩闪讼】?,怎這些時候不來?!?/br> 周養(yǎng)性道:“只因家中有些冗事纏身一時不得空來,怎不見春妹?!蹦瞧抛拥馈按好眯√阕由艘簧響衦ou,剛吃了晌午飯,這會兒不定炕上歪著去了,周爺且坐一坐,吃一盞茶,待老婆子親去喚她出來?!?/br> 這周養(yǎng)性剛被玉娘勾動yin,心正無著落,聽了婆子這話兒燥火更竄了一房高,怎耐的住,忙伸手?jǐn)r了婆子:“不勞煩mama,待爺去喚她便了?!?/br> 婆子哪會不識趣兒,笑著退下去,任周養(yǎng)性進(jìn)了里頭春妹屋里,周養(yǎng)性撩簾兒進(jìn)去,只見春妹身下倚著個如意枕兒果歪在炕上,閉著眼兒正在那里假寐,因她近來越發(fā)豐腴,想來晌午害熱,倒穿的清涼。 脫了外頭比甲,上頭只穿著白紗衫兒,輕薄透亮,透出里頭大紅的抹胸兒上,一截子雪白的胸脯,下頭蔥綠兒綢褲裹著兩玉腿兒,石榴裙兒也不穿,露出兩只金蓮套著一雙大紅軟底兒睡鞋,鞋面上是一對嬉水鴛鴦,好不勾魂兒。 周養(yǎng)性眼里嗖嗖冒火,直愣愣盯著春妹兒,眼里恍惚倒仿似是那玉娘一般,春妹哪里是睡了,早聽見周養(yǎng)性來了,故意做的樣兒。 只因這些日子不見他來走動,mama昨兒還喚她去問,可是得罪了周養(yǎng)性,春妹疑是那日柴世延來說讓周養(yǎng)性抬了自己家去,自己未立時應(yīng)的緣故,心里便有些悔,想周養(yǎng)性若想收自己進(jìn)府,怎還等到如今,想是知道他那個太監(jiān)叔叔什么德行,與自己尚有幾分情份,不至于看著自己丟了小命也是有的,只他能不收,自己卻不該不應(yīng),倒讓他涼了心腸,雖說婊,子無情,這場面功夫也要做足些方是道理。 這里悔了幾日,今日忽聽周養(yǎng)性來,有心籠絡(luò)他,遣了跟前婆子出去,做了這番勾人打扮候著他,聽見簾子響動,忙閉了眼,誰知卻半日不見動靜,遂疑惑起來,睜開眼一瞧不禁唬了一跳。 只見周養(yǎng)性雙眼瞪得老大,直勾勾望著自己,滿頭熱汗,跟中邪了似的,忙起身要下炕去,不防周養(yǎng)性猛地一竄,撲了過來,把她按在炕上,扯了她的綢褲兒,叉開腿兒便狠入進(jìn)去,一邊入,一邊扒了春妹兒的紗衫兒,抹胸兒,下死力揉,搓那兩團(tuán)白rou,眼睛赤紅仿似著了魔一般。 春妹被他包下小一年了,怎不知這廝手段,專*這般,她越叫喚他越起興,想自己今兒需籠住他,便越發(fā)軟了身子,叫喚的一聲高似一聲,外頭聽著不似云雨樂事,倒像殺人一般。 誰知如今周養(yǎng)性不*這般,雖折騰的比過往還狠,卻不喜聽春妹叫出聲兒,腰間抽出汗巾子來團(tuán)了個團(tuán),一股腦塞在春妹兒嘴里,從炕上把她拽將下來,翻個身讓她趴在炕沿上,板著她肥白兩股,一氣入起來,忽前忽后,卻次次盡根兒,春梅咬牙強(qiáng)撐,暗道這冤家雖說手黑折騰起來沒個輕重,卻有些時候不這般,今兒是怎了,且比先時還狠幾分,弄的春妹兒只覺身下兩處兒生疼似裂,兩腿兒立在地上,軟了軟,險些立不住,被他抓住提起來,倒似那老漢推車一般,入的春妹兒喊也喊不得,叫也叫不出,生生昏將過去。 周養(yǎng)性仍不放過,抓著她越發(fā)入了幾十下,方泄出來,發(fā)作一番,才想起春妹兒,忙把人翻過來,只見兩眼兒翻白,臉色紫漲,氣都要倒不過來了,把個周養(yǎng)性唬的不行,忙撥了她嘴里的汗巾,又是掐人中,又是揉胸口,半日方嚶嚀一聲回緩過來。 春妹睜了眼瞧見周養(yǎng)性道:“冤家,這幾日不見,今兒一來如何這般,要入死奴不成,卻哪里得了邪火俱發(fā)作在奴身上來?!?/br> 周養(yǎng)性也知自己折騰狠了,只因心里想著玉娘,倒似身下也是那絕色婦人一般,恨不得連魂兒都花在她身上才好,哪還有什么輕重,遂哄她道:“這幾日未得空前來瞧你,剛一見你穿的單薄,勾起爺?shù)脑锘穑垓v起來便忘了輕重,你且莫惱,回頭我尋匠人與你打幾樣首飾來賠情可好?!?/br> 春妹兒聽了方轉(zhuǎn)嗔為喜,喚婆子打水進(jìn)來抹了身子,穿妥衣裳,炕上放了桌子,灶下早備下酒菜兒,陪著周養(yǎng)性吃酒耍樂。 周養(yǎng)性心中有事,哪里能樂的痛快,不免有幾分郁悶之色露出來給春妹兒瞧了去,端起杯兒湊到他唇邊上,待周養(yǎng)性吃下便問:“可有甚煩惱事,奴雖解不得,說不得也能與爺寬寬心,總比悶在心里的強(qiáng)些?!?/br> 周養(yǎng)性暗暗思量,這事兒與賈有德幾個說不得,說給春妹想來無妨,便把怎在觀音堂遇上柴府的大娘子,怎樣世間少有個絕色,等等一并說了。 春妹聽了,先是暗罵一聲,心道,今兒這番磨難原由此而來,倒不防這周養(yǎng)性是個心口不一的小人,人前人后如何奉承柴世延,背轉(zhuǎn)過去便想人的老婆,那位大娘子可是正兒八經(jīng)書香門第出來的閨秀,不是他們這些粉頭之流,那柴世延又哪是好惹的角色,這廝倒真敢惦記,若被柴世延知道,還不知怎么個死法兒,卻想自己犯不著與他說這些,說不得討他的嫌,只越性順著他說才是道理。 想到此,便咯咯笑了幾聲道:“橫豎一個婆娘罷了,弄上手還不容易,哪里就愁成這般了,你若早與我說,不定這會兒已爽利過幾番了?!?/br> 周養(yǎng)性聽了,眼睛亮了一亮,忙摟她在懷親了個嘴兒道:“果真你有法兒讓爺?shù)檬?,只你要什么首飾衣裳,爺都與了你?!?/br> 春妹卻抿嘴兒不言,只瞥著他笑,把周養(yǎng)性勾的越發(fā)急起來,板著她的身子道:“說是不說,再不說,仔細(xì)爺掰折了你的膀子,莫叫疼?!?/br> 春妹卻道:“爺?shù)氖侄闻缰?,嚇唬不得奴?!?/br> 周養(yǎng)性倒笑了:“好你個小婊,子,跟爺這里使心眼兒,你要什么,只管說來。” 春妹伸手摘了他腰間荷包,一股腦倒在桌子上,見只一錠一兩的銀元寶,剩下些散碎銀子,惦著有五六錢的,也有三四錢的,都不算稀罕,又去摸他袖中,卻摸出一本精巧冊子來,待要打開瞧,被周養(yǎng)性一把奪了去道:“旁的任你挑,只這個卻不能給你?!?/br> 他越不給,春妹越覺是個稀罕物件兒,別過臉道:“不給便不給,什么好物件兒不成,裝神弄鬼的?!?/br> 周養(yǎng)性見她咬著唇只是不吭聲,怎不知她心思,想這冊子雖是個稀罕物兒,如今倒無用處,待用時他叔叔手里再尋一冊便是了,若能得那玉娘歡好一場,又算得什么。 想到此,把那冊子送到她手里道:“與你瞧瞧無妨,只給了你也無大用?!?/br> 春妹接在手里,打開一瞧卻是一冊春,宮,與平日那些卻大是不同,畫工細(xì)致,頗得趣兒,倒似宮里才有的物件兒,猜著是周養(yǎng)性那個太監(jiān)叔叔的東西,只宮里出來的便是個值銀子的好東西,外頭見不得,多少銀子買的來。 遂合上藏在里側(cè)的枕頭下邊兒道:“既應(yīng)了便是我的?!?/br> 周養(yǎng)性沒法兒,笑道:“現(xiàn)在可與爺說了吧?!贝好貌鸥皆谒叺溃骸斑@還不容易,想那柴府大爺如今領(lǐng)了縣外蓋園子的差事,自是忙的沒空在家,且常有應(yīng)酬在外,你尋個機(jī)會摸到后宅中,與那大娘子成就好事,那大娘子便先不從,后成了事還能如何,除非性兒剛烈尋了死,必不敢說與她男子漢,既不敢說,你以此相挾,她怎敢不依,還不任你施為?!?/br> 周養(yǎng)性聽了,想著不妥便道:“那位大娘子若尋了死,待露出行跡讓柴世延知道,可如何是好?” 春妹戳了他的額頭一下道:“白生了個七尺漢子,就這么大點(diǎn)兒膽兒,她便尋死也要落個清白名聲兒,怎會露什么行跡,只怕你不敢罷了。” 如今這般時候,周養(yǎng)性有什么不敢的,卻想那柴府里盡是人,如今他大門都難進(jìn),更何況后宅,如何能得手,跟春妹兒說了,那春妹道:“倒是個實(shí)心眼兒的,前些日子奴去外頭走動,正從柴府后頭經(jīng)過,見那宅子的后墻外臨著的宅院閑置著正往外典,你置在手里,使人收拾了,夜里柴府前頭上了二門,后宅里連個小廝都不見,你搬個梯子從墻上過去,誰還拿了你不成,只莫撞上柴大爺,想來這艷福便讓你消受了去?!?/br> 色心當(dāng)前,周養(yǎng)性真把春妹之言當(dāng)成了個正主意,哪還顧得吃酒耍樂,略吃了兩杯兒,便推說家中有事,春妹自是知道他去作什么,只自己得了好物件兒在手,也不攔他,由他去了,卻不想勾出另一番jian,情來…… ☆、43 玉娘昨兒在門首撞上周養(yǎng)性,心里不大自在,打點(diǎn)的柴世延去了,便不想動,想著尋了個鞋面子出來做雙睡鞋穿,她原先有雙大紅繡海棠花的,還是那時候做的,底兒軟,針腳密,很是合腳,不想被柴世延瞧見,硬拿了去,也不知作甚么。 玉娘只得又尋出一雙茄紫的來,卻不大中意,昨兒夜里事畢,柴世延攥著她的腳把弄半晌道:“這睡鞋兒的顏色不好,那日京客來典當(dāng),倒是得了些稀罕料子,回頭尋幾樣鮮亮的與你做鞋穿?!?/br> 玉娘聽了,不禁道:“這話可是,我聽了還罷,若被旁人聽了,還當(dāng)柴府有金山銀山花用不盡呢,整塊的好尺頭不做衣裳,卻來做鞋,家里趁什么,不需你理會,明兒我尋個鞋面子另外做一雙便是了?!?/br> 正巧今兒懶得動,便讓秋竹開箱尋出以前剩下的碎料子來,翻出一塊銀紅的瞧著鮮亮,便比量著裁了鞋面子,又見另一塊品紅的還算整,白擱著倒可惜了,想秋竹跟平安的親事成了,這塊料子做兩條里頭穿的褲兒倒正恰好,便與了秋竹。 秋竹也是瞧這這塊料子喜歡,忙著謝了,玉娘才道:“平安這狗才平日干事沒見耽擱,怎到了自己親事上倒拖拉起來,這都幾日了,不見他娘來商議婚事,莫不是嘴上說的好聽,心里不樂意。” 秋竹一聽,忙小聲道:“那日他便使他弟去了,只他娘這兩日害腳疼,走不得遠(yuǎn)路,才耽擱了。” 玉娘好笑的瞅著她:“你倒知道的清楚,人還沒過去,心早向著那頭了?!?/br> 秋竹臉紅了紅:“娘取笑了?!闭f著,忽見外頭婆子進(jìn)來道:“門上平安她娘來了,現(xiàn)在平安屋里呢,遞話兒進(jìn)來,娘可見是不見?” 玉娘笑道:“這可真是不禁念叨,剛還說呢就來了,快讓她進(jìn)來,倒是好些日子不見她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