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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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笙張了張唇,后又無聲輕抿。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在沈朝淵打算出去辦出院手續(xù)的時候。 卻忽然聽見身后的人開口:“我知道?!?/br> 這一句話落,似乎有什么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第52章 “她不需要我?!薄?/br> 在醫(yī)生說了身上的傷沒了什么大礙之后, 林述言就準(zhǔn)備收拾出院回家了。 明笙一早便過來幫忙,只是在路過某間病房時,她下意識地停了下來。 病房門大敞著, 里面早已經(jīng)換了其他病人。 沈朝淵早在那天下午就辦了出院手續(xù),當(dāng)明笙第二次提著飯盒過來的時候, 已經(jīng)有的新的病人住了進(jìn)去。 他沒有和自己說,而是自己默默地訂了機(jī)票,飛回了青市。 這不太像是沈朝淵的作風(fēng), 明笙想。 可是既然他沒有告訴她,明笙也不好主動去問。 只是偶爾,她也會想, 之前的一切會不會就是一場夢,其實沈朝淵就從未來過南濘鎮(zhèn)。 而這個壓在心底的小幻想, 在出院回到家里后,便被初母的一句問話給戳破了。 家里的兩個男人都受了傷,所以這幾日廚房的活都被明笙和初母包攬了下來。 用過晚飯后, 明笙正幫著擦拭碗碟, 初母瞥了一眼已經(jīng)從客廳消失的倆人后,又將目光移到眼前的人身上:“那個沈總真走了?” 初母故意壓低了聲音,但明笙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拿著抹布的手一頓,明笙垂眸, 點頭:“他工作比較忙。” 初母聞言嘆息一聲,順便將心里的猜測問了出來:“他就是你那個所謂的前男友吧?” 好像什么事都瞞不過初母,明笙沒有否認(rèn):“嗯,是他?!?/br>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初母卻有些不明白了:“我看這個沈總還不錯啊,你們當(dāng)初怎么就分手了呢?” 災(zāi)情過后, 接連下了月余的雨也停了。 此刻窗外,金燦燦的陽光照在窗前。 明笙斂下神色說:“我和他,不太合適?!?/br>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初母也沒有過多打探,只是長嘆了一聲道:“還別說,我們和這個沈總還挺有緣,上次你們回來后,走的那天,你干爸前腳剛把你們送走,李勢后腳就帶著這位沈總來了咱們家。” 明笙一愣:“您說什么?” 初母以為是自己沒說,于是又重復(fù)了一遍:“就上次,你和述言一起回來看杳杳的時候,聽李勢說,這個沈總也投資了這邊的旅游項目。” 陽光刺烈烈地晃著明笙的眸,絲毫不加收斂,擾的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 南濘鎮(zhèn)剛停了雨,青市就有了風(fēng)雨欲來的預(yù)兆。 狂風(fēng)卷席著整個城市,無一處能夠幸免。 可是這雨卻是遲遲不下。 沈朝淵站在落地窗前,陳鑫站在他身后,正在匯報幾個子公司的近況。 說是子公司,其實就是沈朝淵那對父母所運作的那幾家公司。 說來也唏噓,圈子里誰不知道偌大一個沈家,除了沈朝淵把持的沈氏集團(tuán),沈老爺子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手里竟只握著兩家小小子公司的實權(quán)。 老爺子的兒子兒媳在十幾年前就各自分了家,但卻遲遲不離婚。 還各自給對方帶了頂綠帽子。 不離婚大概是對沈氏集團(tuán)還有幾分覬覦,只是不知道作為他們倆人的兒子沈朝淵,在自家父母爭奪財產(chǎn)的時候,會是什么個態(tài)度。 是站父親沈長澤那邊,還是母親余雅蘭那邊。 陳鑫對著背影匯報了將近兩個小時,才算結(jié)束。 說完后,他瞥了一眼站在前方的總裁,忍不住悄悄嘆息。 外人都覺得他家老板含著金湯匙出生,好像什么都不缺。 起初陳鑫也是這么認(rèn)為,可是在做了幾年的助理后,陳鑫只覺得自己過去的那些想法,過于無知和可笑。 就比如現(xiàn)在,在處理完公司的日常事務(wù)后,總裁還得抽出時間去憂煩那兩個一直不對付,所謂的有著血緣關(guān)系的父母。 在陳鑫匯報完的十分鐘后,沈朝淵才淡淡開口,語氣藏滿了譏諷:“所以呢?他沈長澤又想干什么?” 陳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措詞開口:“按照老沈總的的意思就是,他想要收購、收購新悅影視,為沈樂媱小姐鋪路。” 沈朝淵冷哼一聲,眼神涼薄至極:“所以呢?” 他轉(zhuǎn)過身,眸色陰沉至極:“他自己沒本事捧,就想起我了?” 話是這么個道理,但是陳鑫哪敢直接點頭,只能換一種說辭:“老沈總手里的那兩家子公司近一年的財務(wù)狀況都不是很好,想必收購一家娛樂公司是很有困難的?!?/br> 沈朝淵打斷陳鑫要繼續(xù)的話,直接擺明態(tài)度:“你去告訴他以及那些觀望著想和他合作的人,沈長澤想收購什么和沈氏沒有關(guān)系,他想捧誰,也別來找我?!?/br> 陳鑫:“明白了,總裁。” 帶著新任務(wù),陳鑫走出總裁辦公室,然后就撞上了老板的好友,趙薛。 “趙總,你好?!?/br> 趙薛揮手打招呼:“你好啊,陳助理。” 寒暄結(jié)束,趙薛推門進(jìn)入辦公室,就看見筆直站立在窗前的沈朝淵。 他咳了一聲,招搖地走近,抑制不住滿臉的八卦好奇詢問:“嫂子沒和哥你一起回來?” 沈朝淵目光斜了半寸,掃了一眼眼前的趙薛,沒有作答。 趙薛卻看出了不對勁,神色變得緊張:“不會是嫂子出了什么事吧?” 猜測的話音剛落,趙薛就得了沈朝淵一記眼刀子。 突然挨了眼刀子的趙薛卻不緊張了,既然哥還有精力兇自己,那就證明沒出什么大事。 只是他還是有些云里霧里:“不對啊,哥你不是才去兩天,怎么就回來了?” 沈朝淵凝視了趙薛兩秒,倏地撇開視線。 像是要掩蓋些什么。 聲音沒了剛才的冷漠和嘲弄,更多的像是個病入膏肓的人,嗓子年久失修,發(fā)出的聲音變得蒼白又無力,沙啞至極。 他說:“她不需要我?!?/br> * 明笙和林述言在南濘鎮(zhèn)又待了一周才回到了青市。 原本計劃的半個月時間,因為種種意外,延長到了將近一個半月。 等他們回到青市后,整座城市已經(jīng)有了入冬的跡象。 明笙望著劇組旁那棵光禿禿的老樹,無聲感嘆,時間過得真快。 去了一趟南濘鎮(zhèn)后,再回到劇組,秦霜霜的戲份已經(jīng)快要結(jié)束了,只剩下最后幾場。 趁著秦霜霜休息的時間,明笙才有空問:“最近我不在,你在劇組過得怎么樣?” 雖然知道有唐燦理護(hù)著她,可到底是自己一路帶起來的人,明笙對秦霜霜就像是對待自己的meimei一樣。 秦霜霜抱著明笙的胳膊,親昵了好一會兒才回答:“我過得很好啊,就是有點想笙笙姐你了,你都不知道,在唐總告訴我你有可能出事的時候,我都要嚇哭了!” 明笙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我這不是沒事嘛。” 秦霜霜哼了哼,頭靠在明笙肩上:“其實也不是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開始笙笙姐你剛走那會兒,那個沈樂媱有找過我的麻煩,不過就在她找我麻煩后的幾天,我好像看到了沈總的那個助理來過一趟,然后沈樂媱再見到我就自動繞道走了?!?/br> 明笙聽到秦霜霜說的這個情況,臉上的笑容淡了些許,多了幾抹復(fù)雜:“你說的是沈朝淵身邊的那個陳助理?” 秦霜霜點頭:“就是那個戴眼鏡的陳助理?!?/br> 說完,秦霜霜腦袋從明笙肩上移開,目光變得有些八卦:“笙笙姐,你是不是和那個沈總復(fù)合了呀?要不然他怎么會派助理過來幫我呢?” 明笙愣了片刻,隨后無奈笑道:“沒有的事,而且人家也有可能是過來處理公事,那個沈樂媱,興許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也是有可能?!?/br> 秦霜霜對于她這話不太認(rèn)同,但是也沒有太反駁,但是有關(guān)沈樂媱那部分的她還是小小抗?fàn)幜讼拢骸澳莻€沈樂媱可不是個會良心發(fā)現(xiàn)的,自從她成了這部劇的女三號后,我們這部劇總是時不時就要上一下熱搜,點進(jìn)去一看都是她的通稿,弄得好些網(wǎng)友覺得我們劇是不是在掛羊頭賣狗rou?!?/br> 明笙不太想讓秦霜霜和沈樂媱牽扯太多,于是溫聲提醒:“你在劇組不要和她走得太近,也不要結(jié)下什么梁子。” 秦霜霜乖順點頭:“我知道的,笙笙姐?!?/br> 最后幾天,明笙都在劇組陪著秦霜霜,林述言偶爾也會過來,給她送過幾次湯。 臨走前,初母囑咐的話,他終究還是放在了心上。 明笙望著桌子上還冒著熱氣的湯,默不作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霜霜雖然是女三號,但好在劇組的伙食不錯,所以明笙之前并沒有另外給她準(zhǔn)備一日三餐。 她和其他主演一樣,吃的都是劇組準(zhǔn)備的飯菜。 原本明笙也是,只是最近幾日,林述言都會過來給她送湯,久而久之,劇組里的人就免不了開始八卦。 畢竟林述言于他們而言已經(jīng)算是小有名氣的演員了,演員給自己的經(jīng)紀(jì)人送飯,在這娛樂圈里,說是頭一份也不為過。 如果倆人沒有其他關(guān)系,可說不過去。 秦霜霜整日在劇組拍戲,這些八卦,是不可能被她錯過的。 她捧著餐盒,坐到明笙旁邊,瞥了一眼桌上的飯盒,和劇組的其他人一樣好奇:“笙笙姐,你和言哥?” 在這之前,秦霜霜一直以為他們倆是社會主義兄妹情,可是隨著各種流言四起,她有些懷疑自己之前的認(rèn)知了。 明笙合上餐盒蓋,瞥向她,目光恢復(fù)平日里的溫柔:“我們怎么了?” 秦霜霜猶豫了兩秒,還是說了:“劇組里的人都說你和言哥在一起了?!?/br> 溫柔的目光停滯了一瞬,后又恢復(fù)正常,明笙揉了揉她的腦袋:“整日都瞎聽了些什么假消息,沒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