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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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蕙也慌亂低下頭,心臟砰砰,跳得厲害。 這些日子兩人雖時常一起玩,一起吃,可都守禮得很,裴星洲連她的小手都沒碰過。阮明蕙就更不用說了,偶爾冒出點羞羞的遐思,都覺得是對裴大人的褻瀆,罪大惡極般按壓下去。 短暫的尷尬并沒有讓裴星洲忘記正事,他伸手掰過阮明蕙的臉,叫她看著自己。 “你爹再怎么樣,我都從來沒有生過你的氣?!彼悬c委屈,“你也不能生我的氣?!?/br> 裴星洲修長漂亮的手指按在她發(fā)燙的肌膚上,阮明蕙腦子暈乎乎的,一時沒能聽懂他的話。只用微茫的眼神望向他,櫻唇小小,嬌嬌憨憨地分開一條小縫,貝齒隱隱。 裴星洲呆呆看著她水潤潤的兩片唇瓣,心若擂鼓。 “看起來好軟的樣子,親上去一定很甜,只是不知是果汁那種甜,還是蜜餞那種甜,沒關(guān)系,我都喜歡.......” 他心若勾絲,著了魔似地越靠越近。 然后就被阮明蕙一把推開了。 “你說得不對!”阮明蕙氣鼓鼓道,“我又沒打你哥,也沒罵你娘,你當然不能生我的氣。可我爹卻是被你實打?qū)嵆楸拮拥?,你之前還踹過他......” “那你是打算再不理我了?”裴星洲被她推開,就像表白時被人拒絕一般,丟了面子,惱怒得很。 阮明蕙張了張嘴,卻是什么也說不出。之前她生氣又傷心,確實是這樣打算的??山袢战信嵝侵捱@樣一番辯白,她就動搖了...... 她知道自己爹爹也很不對,她勸過求過,可是并沒有用。另一方面,就算她爹做錯了,她也不能看著裴星洲傷害她爹。 就連此刻,她瞞著家里人同裴星洲偷偷見面,心里都有一種負罪感。 見她不言不語,一副默認的模樣,裴星洲失望極了,負氣道:“不理就算了,你慣會這樣。幾年前便如此,說好了在鐘鼓樓下等我,請我吃糖葫蘆,結(jié)果一聲不吭地爽約。” “不是的,那時候是因為我娘......”阮明蕙忙辯解道。 裴星洲耳朵一豎,捕捉到了關(guān)鍵信息,他故作不信的模樣:“你娘?你當時就那么大一點的小屁孩,你娘就把你關(guān)在家里不讓亂跑了?” 又不是現(xiàn)在,白白嫩嫩的,想讓人啃一口,確實不應當出門亂跑。 “真的是我娘?!比蠲鬓o奈道。 何止是把她關(guān)起來不讓出門,當娘親發(fā)現(xiàn)她偷偷和裴星洲往來,還拿油樹汁給他,差點沒把她揍死。娘親從小到大都舍不得打她,誰知道當時怎么那么大火氣,柳條兒抽得她屁股腫破,半個月沒下來床...... 裴星洲還想再探些阮夫人的消息,但阮明蕙像是知道什么般,十分警覺,立刻就將話題避開。 兩人沉默著走到御道街。 “我到了,大人回去吧。”阮明蕙袖下的手,不安地攥著,低頭悶聲道。 裴星洲寒著臉,樣子算不得高興:“回去后就不理我了,以后也不去找我了。” 他明明是在問話,語氣卻像是篤定的樣子,弄得阮明蕙有些招架不?。核娴脑僖膊灰娕嵝侵蘖嗣矗克悬c難過...... 見阮明蕙不說話,裴星洲更氣了。 講道理不行,威逼也不行,那利誘一下? “你多在我面前晃晃,下次我想揍你爹時,就會想到你,也許就不揍了?!彼褎M在肩后,兩手懶洋洋搭在上面。 阮明蕙畏縮地瞧了他一眼,也不知他說得是真是假,算不算數(shù)。 “我會好好勸我爹的,他性子執(zhí)拗,但心眼很好?!比蠲鬓ゴ藭r仍不放棄為自己爹爹辯解,“如果,如果他又惹你們生氣了,還請手下留情.....” “那就看你表現(xiàn)了。”裴星洲咳了一聲,“快過年了,今年家里還沒做年糕呢......” 阮明蕙扣了扣自己的手:“我給jiejie做了許多,可是現(xiàn)在陸府不許我見她了?!?/br> 裴星洲心中一急,嗨呀,誰問你jiejie了,我呢,我呢? “裴大人,沒有別的事,我先回去了,告辭?!比蠲鬓コ⑽⑹┒Y,竟是要走了。 裴星洲見天色已晚,也就不計較什么年糕了:“有別的事,顧梟是個壞得出水的小王八蛋,你不許跟他來往?!?/br> “顧梟?”阮明蕙皺眉,有些疑惑的樣子,隨即才反應過來,“啊,你是說珠寶店里那位顧公子?” “就他,長個驢臉,專愛拿錢騙小姑娘?!迸嵝侵拚Z帶鄙夷,要不是以后攻打江南得要姓顧的造船,他才懶得給這種人渣面子。 “我沒和他來往?!比蠲鬓ビ魫灥?。 前些日子她去望波橋采購各式珠子,一位姓顧的公子撞到了她,害得她盒子里的珍珠撒了一地,這位公子便是裴星洲說的顧梟。本來阮明蕙和綠綺把珠子撿起來,這事兒便完了??深櫁n非要賠罪,又要送禮物,又要給衣鋪訂單。阮明蕙感覺怪怪的,一一回絕了。 “他那花花腸子,老子不用看就知道里面全是屎?!迸嵝侵蕹爸S道。 阮明蕙訝然看向他:“大人你怎么,怎么突然說話這么粗魯........” 裴星洲咳了一下,尷尬道:“我被這個人渣氣的。我平時不這樣,你知道的?!?/br> “嗯?!比蠲鬓ベ澩貞艘宦暋?/br> “總而言之,你離他遠一點,他說什么都不要相信?!迸嵝侵拊俅胃嬲]道,“他給你買的東西,一個都別收。你要什么,我?guī)湍阗I!” “我沒收?!比蠲鬓ト滩蛔娬{(diào),怕裴星洲誤會她,“什么都沒收?!?/br> 第71章 阮明姝許久沒給老太太請過安了, 這會子被銀蘭引進內(nèi)屋,一時有些忐忑。 她被禁足這事兒,府上自然是人盡皆知, 畢竟陸君潛派了握槍執(zhí)戟的兵士在她院外把守。但她被禁足的原因,旁人卻不一定知道。 先前老太太已經(jīng)因她父親之事頗有微詞, 如今若再知道她吃避子藥,定然生氣失望。 希望陸君潛沒告訴老太太,阮明姝心底輕嘆一聲。 到了里間, 她先跪下給老太太請了安,又起身一一朝余氏周氏等人行禮。之后便恭敬站在下面, 安靜等老太太問話,假裝沒有看到屋內(nèi)眾人各異的神色。 周氏自然是一副看好戲的得意模樣,沈氏和陸有容則面露同情,這些都在阮明姝意料之中,唯一不解的是老太太對她的態(tài)度——既不如往日親昵寵愛, 卻又有幾分憐憫。 “阮姨娘可算被放出來了,”周氏先開口了,掩嘴假笑一下,“再不出來, 趕不上迎接新人, 別人怕要以為三弟后院不和呢?!?/br> 新人?什么新人?陸君潛的新人?阮明姝一無所知, 茫然望向她們。 陸有容低著頭, 不看她,老太太則有些煩悶地嘆了口氣。 阮明姝想到昨日見到柳芽兒墨蘭在院中爭吵, 墨蘭又暗示她來老太太這兒....... 心沉到谷底,險些站不穩(wěn)。 “哎,三弟這事兒辦得忒急了, 前兒才說納新人,明兒就要將人抬進來,我這賀禮都來不及準備。”偌大的屋里,一時只有周氏喋喋說著。 “賀什么禮?納個風塵女子是什么光彩可喜的事兒!?”阮明姝還沒說話,老太太先忍不住啐道,“明姝來咱家時,怎不不見你送賀禮?” “噯,是孫媳婦兒不懂事,多嘴了.......”周氏撞到釘子,訕訕道。 陸君潛要納風塵女子為妾? 阮明姝仍是不敢相信:他夜夜都宿在她那兒,哪里有時間去煙花之地,而且還要將別的女人抬回府? “老太太,將軍是要納妾么.......”她終于開口,明明告訴自己這事兒定然有誤會,陸君潛不會這樣做,但是聲音卻不可抑制地發(fā)抖。 原來她還不知道。眾人都有些意外。 “是啊,”老太太有些不情愿地應了聲,“這混小子非要納顏麗娘做妾,還弄得滿城皆知,勸他也勸不住!嗐,罷了,左右是個服侍人的小妾,隨他吧?!?/br> 顏麗娘就是紅透京城的顏佳人,早先與洛云西齊名,并稱京城雙絕,一個善彈琵琶,一個善詠小調(diào)。 來之前,阮明姝知道陸君潛有事瞞她,她也猜測了許多,卻萬萬沒想到.......他這么快就有別人了。 她這邊還因太過震驚,不知說些什么,就聽沈氏開口問道:“老太太,城東別院那位姑娘呢?三弟要不要一并納了,將人一直扔在那兒不管,總有些不妥.......” 別院的姑娘,一并納了....... 阮明姝幾近崩潰,陸君潛到底有多少個女人。 “前兒跟他說過了,他不愿意,叫我不要管?!崩咸珢瀽灥?,“我雖沒見過那女娃,但聽說是冬至時淵哥兒從宮里帶出來的,怎么也比煙花女子強?!?/br> 阮明姝身子晃了晃。 冬至日,從皇宮里帶出來的? 她慘笑一下,原來他拋下她入宮那晚,倒沒和趙令柔花前月下,而是另有佳人作陪啊。 眾人又斷斷續(xù)續(xù)說著什么,阮明姝也沒聽清,只失魂落魄地站在一邊,恨不得立刻就跑去找陸君潛問清楚。 “好了?!弊詈?,老太太威嚴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周氏與陸有容夾槍帶棍的爭吵,也讓阮明姝回過神。 “這事兒便先這樣。大孫媳婦兒,納妾的事就你來cao辦吧,一切從簡,說得過去便行。淵哥兒馬上要回秦州,沒一兩個月回不來,你們有要捎的書信,快些同他說罷?!?/br> * 這一夜,紅燭燃了大半,陸君潛還是沒有來。 阮明姝孤零零坐在桌前等他,不愿睡去。 她有太多話想問,她害怕陸君潛現(xiàn)在已經(jīng)躺在別的女人身邊,摟著她們說起甜言蜜語...... 陸君潛回府時,夜已深深。他滿身疲憊,怕吵著阮明姝休息,便沒讓丫鬟通報,自己悄聲走進里屋。 未料阮明姝竟還沒睡,單薄的身子靠著小桌,面上淚痕隱隱。 “怎么還不休息?”陸君潛眉頭一皺,快步朝她走去。 阮明姝“嘩啦”一下站起,回身望向他,眼神兇狠。 “你要納小妾了?”她什么都不管,只想確認這一件事。 她多么希望陸君潛能搖搖頭,抱住她說事情不是這樣,讓她別誤會。 可陸君潛只是微怔了一下,隨即揉揉眉心,點頭道:“是?!?/br> 阮明姝像被抽干了力氣,“哐當”一聲,頹然倒坐在椅子上。 陸君潛扯下沾灰的外衣,胡亂一扔,走到阮明姝身邊。 “怎么,生氣了?不愿意?”他問,語氣中竟有一絲期待。 阮明姝將臉埋在自己臂彎,無聲流淚。 陸君潛見她默然不語,身子簌簌抖著,心中一嘆,索性將人整個攔腰抱起,朝床榻走去。 阮明姝柔白的手掌掩住眼眶,清淚道道,從粉白面頰上滑過,卻是遮也遮不住。 “你不是說要做個本分小妾,怎么還哭了呢?正該恭喜我,給你找了姐妹才是。”陸君潛心尖軟軟,卻迫自己冷硬著語氣問她。 阮明姝心如刀絞,半響才哭噎著斷斷續(xù)續(xù)問:“什么時候的事,你什么時候和顏麗娘好上的?” 陸君潛見她放下手,卻是看也不看自己,一時不敢做得太過,將先前準備激她的話悉數(shù)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