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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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鳶尾花香。 隱藏在茶香之下的鳶尾花香! …… 國師左非色! 心中猜想得到證實,無卦睜大眼看向了眼前人,“你,你是……” 看到她的反應(yīng),長青微揚了眉,似是知曉了什么,抿唇一笑,好看的雙眼彎成了一道漂亮的弧線,嘆了口氣,“終于……猜到了呢。”仿佛在責怪她怎么這么晚才發(fā)現(xiàn)一般。 “左非色?”無卦還是帶著不敢置信,尤其是他這般輕易地就承認更加讓她有些無措起來。 長青托腮的那只手的手指輕點了幾下臉頰,而后輕挑了一邊的眉毛,眼中帶著笑意,“嗯……其實我還是喜歡你叫我長青?!?/br> 無卦,這是我們第六次見面呢。 第六次,你終是認出了我。 ~~~~~~~~~~~~~~~~~~~~~~~~~~~~~~~~~~~~~~~ 無卦半響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她的腦中雜亂無章,各種問題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卻讓她不知該從何問起。 ——國師為何會是長青?又或者說國師為何要裝作長青來認識我?還有國師不是太子的人嗎,為什么要和自己這個韓蘇的朋友交朋友?難道他還有什么陰謀?另外,自己又有什么東西值得他堂堂一屆國師大人如此對待? 眉毛幾番收緊,她幾欲開口卻都生生壓了下來。自己不過一介平頭百姓,還是不要隨意開口,多說多錯。 長吸了一口氣,她伸出手端起了長青——國師大人剛給她斟滿的茶杯,一仰頭喝了下去。茶有些微燙,熨著唇舌有些麻痛,但卻瞬間將她從腦海那些叫囂著的問題中給剝離了開來。 意識到自己不會再失態(tài),她放下茶杯,抬頭看向面前人,眸色平靜無波,“說好的杏花酒呢。” 左非色從頭到尾面帶微笑地看著她眼中復(fù)雜變化,現(xiàn)下見到她這么快就恢復(fù)到與往常一般,心中微微訝異了一下:她倒是接受得快。既然她不問,那他也就沒有必要提及什么,順水推舟、何樂不為? “對朋友,長青從來不會吝嗇?!鄙陨约又亓伺笥褍勺?,他注意看著無卦,見她眼中沒有閃過任何的不安、否認或者竊喜 ,左非色不知為何心里有些許開心——嗯,她果然還是認同朋友對兩人關(guān)系的定義的。 他拍了三下手,不一會就有人打開包間門送進來了一小壇酒和兩只酒杯,而后來人便恭敬地退了回去。 依舊是左非色先動手幫兩人都滿上了酒,那酒的香味撲面而來,無卦愣愣地聞著那酒香,破天荒地先起了話題。 “你……為何要叫長青?”她只是想把酒香帶給自己的那份傷感打破,怎么辦……又想到那老頭了。 單手輕晃酒杯,好讓那香味散發(fā)出來,接著再放在面前兩寸,輕嗅聞香。這般動作在左非色做來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魅惑,“沒有為什么,我就是叫長青。左非色,字長青?!?/br> 原來就是這么簡單的原因。無卦被自己噎到了一下,剛挑起的話題似乎就這么斷了。 “長青長青,長盛不衰?!弊蠓巧p呷了一口酒,“我給自己起的字,比祈王爺?shù)淖訌?fù)如何?” 這有什么好比較的…… 無卦暗暗腹誹。 但就在下一瞬,她突然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不是這么簡單。 左非色和韓蘇的面相都是短命之人,而如今所取的字又都是如此這般望人長壽。 長青、子復(fù),左非色是在暗喻自己幫韓蘇改命一事他一清二楚嗎? 掌管司天監(jiān)的國師大人這般問自己,究竟為何?會不會與雙帝之相有關(guān)…… 越想越復(fù)雜。 于是,她索性答道,“不知道。” “呵?!弊蠓巧p笑一聲,“就知道你會這么說?!彼S性地后仰靠在身后軟墊之上,單手執(zhí)了酒杯,一派肆意風流,“酒香難耐,長青先干為敬了?!痹挳叄谎霾焙缺M了杯中之酒。 從無卦的角度看去,只見得他修頸白膚,烏發(fā)如綢,下巴和脖子的弧線相得益彰,帶著幾分高傲的嫵媚。 ——果然妖孽……坊間傳聞不是什么空xue來風。 左非色看著她面前依舊有酒的杯子,挑眉笑道,“嗯?這么不給面子?” “喝快了就喝不出味道了?!睙o卦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但話雖這么說,她還是拿起杯子很給面子的也一口干了。 “好?!?/br>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地把酒言歡了起來。不過更多時候是左非色在那里言歡,無卦在那里聽著。 “無卦,為何你喝這杏花酒時總帶著一種……一種愁緒?” “算是……睹物思人吧。” “好巧,我也是。” 杏花酒的香味微醺了整個屋子,仿佛間她又回到了那間山中小屋,看著對面老頭抱著大葫蘆一邊喝酒一邊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無卦啊,小黑再這么吃下去會變成豬的。 ——無卦啊,今天晚上做什么好吃的呢?師父好餓啊。 ——還是無卦對我好啊,你看這酒快喝完了,什么時候再幫師傅去打點吧。 ——不了不了,今日就不下山了,且容為師好好歇歇。 老頭,我在喝你最愛的杏花酒,你要是饞的話…… 就快些讓我找到吧。 對飲而坐,千里為朋。 長青,左非色,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有著驚天容貌,卻命藏玄機。 無卦看不清他,正如他也看不清無卦。 洛水初識,寒雪獨釣。 命里乾坤,不死不休。 作者有話要說: 國師國師~~~娘子我好國師這一口~~ 如果覺得寫得萌的話,就麻煩各位看客給句好吧~~ ☆、卦里乾坤 無卦回到祈王府的時候,身上帶著酒味,盡管不是很濃,但在聽雨樓等了她許久的韓蘇還是一下就聞出來了。 “你今日喝酒了?” “嗯,喝了些?!睙o卦很坦白。 韓蘇眉頭鎖了起來,“女子獨身上街也就罷了,還在外飲酒,你不覺得很不妥嗎?”不覺中,他的語氣稍稍加重了一些。 無卦看著他,安撫性地搖了搖頭,“不用擔心,我有分寸。” “再有分寸,你也是女子!怎能如此隨性!”見她一點也不知錯的樣子,韓蘇心中突然有了氣,“女子該有女子的樣子,上街喝酒,倒是哪里學的規(guī)矩!” 被突如其來地劈頭蓋臉這么一說,無卦愣在當場,而后她漸漸聽出了韓蘇話里的意思——他說自己是個沒規(guī)矩的。 有些僵住的感覺,她緩了緩心情,用盡量平復(fù)的語氣說道,“我打小就是這般,沒事的。” “這是洛陽,怎能與在山野一般處世……”似是意識到自己說重了,韓蘇突然斷了話頭,他咬了咬牙,壓下那些怒意,“青竹,去燒些醒酒湯給她,將這一身酒氣也好好洗了去了。” “是,王爺。” 說完,韓蘇徑直離開了。 看無卦站在拿出似沒有回神,青竹小心翼翼地說道,“小姐,你別生氣,王爺是因為等你許久不見你回來在這著急呢,這人一急脾氣就大,你……” “沒事?!睙o卦打斷了她的話,“我先進屋了,那些東西麻煩你等會送來?!?/br> “是?!?/br> 青竹看著她轉(zhuǎn)身進了屋子,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主人的事,豈是我們能管的。還是好好做事吧。 無卦坐在屋內(nèi),腦中靜靜重復(fù)著韓蘇剛才的那些話,心下有些堵著。她深吸幾口氣,慢慢緩下心中不快——他那些只是氣話,只是氣話。 盡管這般想著,可她的心里還是很明白的,韓蘇是個皇子,再不受寵如今也是王爺,而自己只是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一個山野丫頭…… 可是,韓蘇待自己是不一般的,她感覺得到。而且,他之乎自己也已經(jīng)不是一般的存在了,這世間除了師父、小黑,自己就只剩他了。 ——自己以后上街就帶著青竹吧。 另一邊,韓蘇似乎是真氣到了,接連幾日都沒有來找無卦。 但是每日青竹都會時不時地在無卦耳邊叨叨王爺又去哪了呀,王爺今日又提起姑娘你了呀,王爺又送來好吃的給姑娘你了呀…… 總之,雖然是沒見到人,但無卦一點也沒覺得韓蘇離自己遠了。尤其是當她算卦發(fā)現(xiàn)韓蘇偷偷住到與自己一池之隔的小樓里的時候,她不覺心底竊笑了起來。 又是一日,兩人“碰巧”就在那池邊遇上,于是就順理成章地聊起了天。 “最近朝廷那里忙,一直沒空……你近來可好?”韓蘇一派自然地問道,輕描淡寫地將自己這幾日的置氣都幻化成了一個忙字——另外,其實他每天都讓青竹向自己匯報無卦的情況來著。 “好?!睙o卦輕然應(yīng)答。 “天氣熱起來了,不要動不動就往外頭跑,小心中暑……就算出門也得帶著人。”韓蘇還是說出了自己最在意的話。 “知道了?!?/br> 聽她這般順從地回答,韓蘇只覺全身那些不爽快通通去了個一干二凈,“出門帶著青竹,好歹還有個照應(yīng)。最好再帶上一個護衛(wèi),以防萬一。還有,以后出門前先知會……本王一下,說不定本王正好也想出門,可以走個一道。” 韓蘇這話說得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還特地用了“本王”的稱呼。 無卦安靜地聽他一股腦說完,面色如常地說道,“嗯,好?!?/br> 簡簡單單,就此揭過。那一日的不快,煙消云散。 “本王讓廚房準備了綠豆湯,要不要喝點?” “好。” “就去聽雨樓吧,本王……我讓人把綠豆湯送來。” “好。” 小兒女之間的那點小心思朦朦朧朧、小心翼翼地發(fā)芽生長。 誰都沒有說破,誰都心知肚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