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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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容就又要打他倆。我們大家笑成一團。 到了現(xiàn)場,一路上遇見了好幾個熟人,都是我們那個排練室的鄰居。錄節(jié)目比我想象得時間長,初賽要就分好幾天。我要回去工作,便找到小藝拜托她照應(yīng)樂隊。小藝面孔圓圓,個子不高,活力十足,猛一看有點像個小男孩。 她爽朗地笑道:“放心吧。你們家阿容鏡頭不會少的。真正的新人樂隊沒幾個。錄他比賽那天你來嗎?后天晚上?!?/br> 我點頭:“沒問題。” 這兩天我都在工作,而阿容抽空就發(fā)信息給我。有時候問我在做什么,大部分都是在吐槽: “好枯燥啊,幾句破話錄好幾遍?!?/br> “什么破話?” “讓我們仨大男人抱著品牌贊助方的奶粉說廣告詞!我真是服了!” “奶粉?” “對,嬰兒奶粉!我現(xiàn)在知道了,奶粉分一段二段三段,猛一聽還以為是下圍棋呢?!?/br> 我笑道:“不都是年輕樂隊嗎?怎么能跟嬰兒奶粉聯(lián)系上呢?” “節(jié)目組給我們安排了年幼的侄子侄女、弟弟meimei、剛生了孩子的jiejie……” “哈哈哈哈哈。只有奶粉嗎?就沒點適合你的產(chǎn)品?” “那就是外教英語和課外輔導(dǎo)班了。我簡直懷疑自己參加的是育兒大賽?!?/br> 再比如:“說是新樂隊比賽,好多人都是出道好多年的了。我還見到不少熟人,甚至前輩都來了!” 我想起小藝那句“真正的新人樂隊沒幾個”,問道:“不是新秀選拔節(jié)目嗎?他們怎么能算新樂隊呢?” “重新起個藝名,樂隊換個名字,就算新樂隊了。住我們隔壁的那幾個人都參加好多個節(jié)目了,每次都說自己剛出道。我猜肯定有人改年齡了?!?/br> 我莞爾:“有意思。我們找工作都拼命假裝自己經(jīng)驗豐富,娛樂圈卻要假裝自己是新人。” 有時候他也撒嬌:“你什么時候來看我呀?” “錄到你比賽時我會去,這兩天要先把工作趕一趕。” “我想你了。但是你不用有壓力。我知道你要工作?!币贿B串的心。 “我也想你呀。乖乖排練,等我過兩天就去探監(jiān)。”我回以各種rou麻的親親表情包。 由阿容的匯報得知,他們要彩排,要調(diào)試設(shè)備。每一首歌和歌詞都要跟節(jié)目組報批通過。做節(jié)目也有點像我們平時做項目,很多個環(huán)節(jié)都要統(tǒng)籌安排,最終才能在屏幕上有足夠豐富的素材給觀眾看。 等阿容初賽那天,我下了班就直奔錄制現(xiàn)場。趕到時觀眾已經(jīng)坐滿。作為經(jīng)紀人,我可以在觀眾席看,也可以陪著樂隊去后臺。 我陪阿容他們在后臺待著。突然之間,我看到了我上大學(xué)時特別喜歡的一個音樂才子。那時他一頭飄逸的長發(fā),一雙溫柔的眼神,唱著動人的情歌,迷倒了無數(shù)校園女生。這么多年過去了,他沒有以前那么帥了,但依然風度迷人。原來他是節(jié)目的評委。我激動極了,差點跑過去要簽名,但又覺得自己畢竟也是個樂隊經(jīng)紀人,不可以表現(xiàn)得太像個迷妹。猶豫之間,他就走遠了。 我激動地偷偷指著他的背影說:“天??!我都不知道他是評委!我好喜歡他——” 一眼看見阿容一臉醋意地瞪著我,我連忙改口:“的歌!” 他忍不住笑了。轉(zhuǎn)眼一個美女走過,定睛一看,是我很喜歡的一個女藝人。她漂亮又有氣質(zhì),是個演員,也出過唱片。原來她也是本場評委。 我剛要說她好漂亮,就看見阿容他們也在看她。阿容注意到我,趕緊收回目光。我心里并不介意,但是故意瞪他。他馬上說:“她沒有你漂亮!” 我不由得一笑,暗暗開心,卻故意說:“等比完了我?guī)闳タ囱劭瓢?。?/br> 評委落座以后,真正的錄制就要開始。或真或假的新樂隊們逐一出場,而一半左右的樂隊都會在這一場被淘汰。 前幾支樂隊讓我覺得阿容他們有望進入第二輪。當初進這個比賽那么艱難,托了好多關(guān)系,以為要求多高呢??蓪嶋H上好多樂隊看起來就是湊數(shù)的。比如有個帥哥樂隊的五個人俱都膚白貌美,而唱歌時沒有一個人在調(diào)上。演奏看起來也有些別扭。我旁邊有個人嗤之以鼻地說:“假彈成這樣,拿琴的姿勢都不對。” 我好奇:“還能假彈?” “都是電音,一般人根本聽不出來是不是放的program.” 另一個觀眾附和:“這幾個估計是臨時湊數(shù)的。后面有幾個樂隊實力應(yīng)該還可以?!?/br> 果然,很快又有幾個不錯的。有的樂隊主唱嗓音極好,有的樂隊很精英,成員都畢業(yè)于國外一流音樂學(xué)府,有人還得過獎。 一個叫“甜心與噪音”的樂隊一出場就引起觀眾歡呼,大概已經(jīng)小有名氣。主唱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觀眾喊她“小魚兒”。她有一頭洋娃娃般的卷發(fā),心形臉,圓圓的眼睛,仿佛隨身自帶一個美少女濾鏡。我覺得她有幾分像夢里的那個蘇茜茜——并不是具體的容貌像,而是她們都是在地鐵站、超市、商場、各種商品包裝上常會見到的那種可愛的廣告少女的形象。 她穿著一身白衣,形象軟萌可愛,一開口居然是極有力量的哥特型,唱腔帶金屬質(zhì)感,爆發(fā)力極強。樂隊的其余幾位樂手也很亮眼,都是男生,都很帥,演奏水平都很高。他們跟之前一些假彈樂隊形成了鮮明對比,是最受歡迎的炸場型,瞬間就統(tǒng)治了舞臺。 演唱完了和主持人對話時,小魚兒說話聲音出人意料地軟糯、機靈又俏皮,令觀眾不斷爆發(fā)出笑聲。這種反差感給人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幾個樂手很低調(diào),只簡單介紹了幾句,背景很精英。顯然這是一支強勁的樂隊,而小魚兒是樂隊的靈魂人物。 酥魚就排在他們后面出場,我有點擔心在這么精彩的樂隊后面演出壓力太大。我總覺得阿容他們的音樂可愛有余,厲害不足。在現(xiàn)場,我深切地感覺到,觀眾期待的還是技高一籌,越厲害越好。小魚兒那個樂隊就足夠厲害。 阿容他們唱的歌叫《黑天使》。我有點詫異,樂隊的歌我都很知道,居然從來沒聽過這首。前奏響起,我發(fā)現(xiàn)曲調(diào)很熟悉,原來是那首清新勵志的《天使》,但節(jié)奏和編曲改了,又重新填了詞,居然變得充滿力量感。 阿容唱得也和往常截然不同,歌聲中帶著痛苦,甚至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白色的羽毛 黑色的眼眸 他們說這是你的偽裝 見到你就要轉(zhuǎn)身逃 無辜的面孔 誘惑的笑容 我不應(yīng)該靠近你 可我的心忍不住地跳 你對我好 你對我笑 我不知這是邀請 還是一場捉弄 ……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阿容。他的聲音前所未有地躁動不安,宛如嘶吼?;◢弾r瘋了似的打鼓,小熊也絲毫不見平時嬉鬧的樣子,居然又酷又帥。我那平時嘻嘻哈哈的樂隊小伙伴們,此刻荷爾蒙飛濺,無比驚艷。 節(jié)目的舞臺燈光遠非酒吧可比,臺下的觀眾都是喜愛音樂的人,比酒吧里的酒客們投入得多。本來擔心之前的樂隊將氣氛抬得太高,阿容他們會顯得冷場。沒想到阿容他們淋漓盡致的演出,像是往剛剛已經(jīng)燒旺的柴堆上潑了油。 我明白了為什么樂手都要追尋更大更好的舞臺,這不是虛榮,這是享受。我的樂隊伙伴在臺上燃燒,我隨著現(xiàn)場觀眾一起忘情地舞動吶喊。我自豪極了,真想對著全世界宣布:這是我的樂隊,我的伙伴,他們真的太帥了! 一曲結(jié)束,阿容他們回到舞臺前面,他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說話時帶著劇烈運動后的輕微喘息。我遠遠地看著他,覺得他性感得要命。我正對著我的男朋友犯花癡,就聽見主持人笑著提問:“剛才甜心與噪音樂隊的小魚兒,以前是你們樂隊的主唱,對嗎?” 阿容簡短地回答:“對?!?/br> 我很吃驚,我沒想到他們認識,更沒想到他們居然曾經(jīng)是同一個樂隊的。觀眾們更是發(fā)出了“哦!”的驚呼。那聲音中充滿八卦之意。我突然意識到:酥魚——蘇容和小魚兒—— 第83章 舊情 果然,我聽到主持人笑著問:“所以當時的樂隊名字是你的姓和她的名,對嗎?” 阿容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是。” “那為什么分開了呢?” “大家要做的音樂不一樣。” 主持人笑嘻嘻地說:“我聽說,還有一些別的原因。小魚兒呢?我們把小魚兒請回到舞臺上,好不好?” 小魚兒走過來,微笑著對阿容說:“好久不見?!?/br> 阿容對她點了點頭:“你好?!?/br> 主持人在一邊看著他們倆,笑容曖昧如鬧洞房的猥瑣男,他問小魚兒:“我聽說你們倆是大學(xué)同學(xué),他還是為了你來的北京,對吧?” 小魚兒有點羞澀地一笑:“對。我們……在一起過。” 此言一出,臺下觀眾果然一片“哇哦”。等觀眾平息下來,她接著說:“我特別感激阿容。當初我決定要做音樂,他義無反顧就來北京陪我。但是后來……音樂這條路,堅持起來很難。有陣子我們都覺得未來沒有希望,就分開了?!?/br> 我想起阿容說過他來北京是偶然,但來了就不想走。原來是這樣的偶然。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定很特別吧。到現(xiàn)在樂隊都留著她的名字。還有,剛才那首歌,簡直就像是小魚兒的寫照。難怪他唱得那么動情。 我有一點點慌亂。我想過會有情敵,可我沒想到情敵這么快就出現(xiàn)了,而且實力還這么強大。 我安慰自己:別慌張,他們已經(jīng)分手了。小魚兒條件這么好,一定早就有了新男友吧。 主持人說:“那么你們兩人重逢在這個舞臺,有什么話想對對方說嗎?” 小魚兒對阿容嫣然一笑:“我一直都很懷念我們在一起做音樂的日子。希望以后我們可以有更多的合作機會?!?/br> 我覺得她這話十足曖昧,又挑不出毛病。我好怕阿容也那樣笑著看她,對她說:好的,一定會。然后他們就會一起工作,在音樂中再次碰撞出火花…… 主持人像個媒婆似的笑看阿容:“人家向你發(fā)出邀請了,你接受嗎?” 我緊張地看著阿容,他抬起頭,目光向臺下搜索。他好像看到了我,微微笑了笑。然后他語氣輕松,好似調(diào)侃地說:“我的一切安排,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都是我經(jīng)紀人說了算?!?/br> 主持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小熊就搶過話筒,對小魚兒做勸誡狀:“你說要合作,你公司同意了嗎?你跟公司打招呼了嗎?” 全場爆笑。主持人也笑:“你們這是個什么樂隊??!我覺得我在主持男團愛豆選拔噯。現(xiàn)在搞樂隊的男生都這么聽話了嗎?給我們表現(xiàn)出一點樂隊應(yīng)有的叛逆好不好?” 阿容笑道:“我們叛逆在音樂里,不在生活方式上。” 全場鼓掌。主持人對阿容說:“那你也對小魚兒說一句話吧?!?/br> 阿容拉過小熊和花崗巖,對小魚兒說:“我們都祝你做出更好的音樂?!?/br> 我在臺下看著這一幕,感動極了。我其實做好了心理準備,在這樣的場合下,他出于客套答應(yīng)是應(yīng)該的。我會努力不介意。場面話,不能當真。甚至他真的與她合作,我也不會干涉。工作上的事,我再不舒服也不至于真的阻攔。就算,就算這件事最終成了我與他分手的□□,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阿容太好了,他值得一生快樂。哪怕,這快樂需要我的退出來成全。 可是阿容那么聰明又那么體貼。他甚至沒有讓我多忐忑一分一秒。他連最后那句祝福的話,都拉著全樂隊一起說。 阿容他們退場。我迫不及待地去后臺等他。一見面他就笑著問我:“我剛才表現(xiàn)得好不好?” 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完美極了。” 小熊得意洋洋地說:“大家狀態(tài)都太好了。哎呀,這個現(xiàn)場我可以吹一輩子!” 我說:“你們是世界上最好的樂隊,是我這輩子的驕傲?!?/br> 花崗巖笑了,說:“我們。你也是樂隊的成員。” 節(jié)目錄完已是深夜。酥魚和甜心與噪音都順利晉級。我們要去吃宵夜慶功時,小魚兒獨自走了過來,她的樂隊伙伴并沒有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