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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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月已經(jīng)是他第三次咳血了,直覺告訴陳衍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但他連太醫(yī)都不敢請。 普通人都有諱疾忌醫(yī)的毛病,更別說皇帝。 這時候一個小太監(jiān)悄悄從殿外走進(jìn)來。 他先是對著皇上磕了個頭,然后低眉順眼的在寢殿熏香爐里放了些新的香料。 陳衍對這個小太監(jiān)幾乎沒有半點(diǎn)注意,將手里的絲帕扔給他,沉聲道:“拿出去處理了,切勿聲張?!?/br> “是。” 小太監(jiān)拿著那絲帕,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或許是新點(diǎn)燃的香料有讓人靜心凝神的功效,陳衍覺得舒適了很多。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等除掉了虞夢章,朕再找太醫(yī)來診治吧,朕是天子,身子怎么會輕易出問題呢,只是一時生氣郁結(jié)而已,只要處死虞氏兄妹,這些小病自然會痊愈…… 然而,還沒等陳衍自我安慰完。 就見秉筆太監(jiān)從外面慌張的沖了進(jìn)來,臉色蒼白又驚恐:“皇上,不好了……”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tǒng)!” 陳衍瞧見他這幅樣子就來氣,不耐煩道:“又是不好了,哪里不好了,你哪天能給朕帶來點(diǎn)好消息!” “這……” 秉筆太監(jiān)哆嗦著身子跪倒在地上,幾乎將整個身子都縮在一起,顫聲道:“皇上,剛剛前朝傳來消息,說是……說是前去垂簾聽政的皇后娘娘,被虞相一刀殺了?!?/br> 聽到這個消息以后,陳衍征愣了幾秒鐘。 他就這么靜靜的看著秉筆太監(jiān),眼睛里最開始浮現(xiàn)出的是下意識的茫然。 皇后被虞夢章一刀殺了? 這怎么可能啊,簡直滑天下之大稽,除非虞夢章要造反,否則他怎么敢殺一國之后! 等等……造反! 然而很快,陳衍總算是反應(yīng)過來,他猛然從龍床上站起來,一張臉因?yàn)閼嵟鴱氐着で饋?,厲聲道:“虞夢章這個狂徒,他敢造……咳咳咳!” 這一下的刺激實(shí)在是太大了。 陳衍氣的臉色漲紅,整個人開始劇烈的咳嗽,皇后被殺這個消息,讓他整個人都處于一種詭異的暴躁當(dāng)中。 到最后他甚至一口血直接噴出來,然后在秉筆太監(jiān)驚恐的注視下,直接眼前一黑,就這么倒在了龍床上,徹底暈厥過去。 陳衍竟活活被氣吐了血! “來人,快來人啊!” 秉筆太監(jiān)慌忙爬起來,哭著開始喊人:“快傳太醫(yī),皇上暈倒了!” 整個太極殿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 金鑾殿的朝堂上,此刻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的朝臣們仿佛被掐住了脖子一般,就這么瞪圓了眼睛,僵硬的看著坐在皇位上的囂張美艷女子,被震驚的久久說不出來話。 皇后……竟然被虞相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直接一刀殺了! 看著從金鑾殿臺階上滾落下來的皇后,很多大臣都覺得一陣眼暈。 堂堂一國之后,竟然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被殺了??! 青奚就這么端坐在皇位上,饒有興趣的看著底下這群大臣們震驚又蒼白的表情。 至于虞夢章,則是淡然抹了一把臉上被濺的血,然后在眾人驚駭?shù)淖⒁曄?,彎腰拖著皇后的尸體,將她丟去了偏殿。 嘶嘶嘶。 皇后的尸體、珠翠步搖就這么被拖著,和地面摩擦出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的聲響。 她拖過去的地方,被蹭出一道濃重的血痕。 滿朝文武數(shù)百道目光驚駭?shù)目粗峭现屎笫w、滿臉血跡的虞相,只覺得渾身頭皮發(fā)麻。 瘋了瘋了,這個男人徹底瘋了! 有東廠的幡子拿著抹布、刷子、水桶迅速來清理血跡。 很快,金鑾殿上徹底被清理的干干凈凈,除了空氣中一些淡淡的血腥味之外,幾乎和方才沒有什么兩樣。 就仿佛……皇后被當(dāng)眾殺死是一場幻覺似的。 只不過久久的沉寂過后,朝臣們終于反應(yīng)過來。 大家盯著那端坐在金鑾殿龍椅上的虞氏,以及滿臉血跡看起來猙獰恐怖的虞相,徹底炸了鍋。 “這……這簡直好大的膽子!” “虞夢章,你打算造反嗎,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殺死皇后!” “皇上呢,御林軍呢,趕快將這兩個膽大妄為的亂臣賊子拿下!” “虞青奚,你一個后宮嬪妃,竟然也敢坐上龍椅,也不怕折壽!” “一個深宮后妃,難道還想臨朝聽政?你這個禍國妖妃,還不趕緊從皇位上滾下來,陳國會因?yàn)槟阃鰢?!?/br> “皇帝病重,佞臣當(dāng)?shù)?,妖妃臨朝,蒼天難道要亡我陳國嗎?” 大臣們氣瘋了。 這群讀書人,向來講究規(guī)矩體統(tǒng),講究天地君親師,何曾見過如此大逆不道的人! 一時間群臣情緒激憤,他們不敢正面和虞夢章嗆聲,反倒是直接把罵聲都準(zhǔn)備了皇貴妃虞青奚。 罵人的話無非翻來覆去就那兩句。 后宮女人,愚昧無知,不配坐在皇位上。 “如今皇后死了,后宮里本宮位份最高。怎么,本宮坐在這個位置上,難道還不夠名正言順嗎?” 青奚臉色冷了下來,挑眉看向這一幫怒氣沖沖、臉色猙獰的大臣們,涼聲道:“本宮來臨朝聽政,自然是因?yàn)楸緦m為人仁善、心系蒼生。若是本宮不來,難道眼睜睜看著陳國毀在你們這群廢物手里?” 這番話,何其猖狂,何其囂張! 朝臣們氣的臉色發(fā)青。 戶部尚書是皇帝陳衍的人,眼睜睜看著皇后被殺死,虞氏竟然還敢如此囂張。 他從朝臣當(dāng)中走出來,憤怒的指向青奚,斥責(zé)道:“一個愚昧無知的后宮嬪妃,也敢對前朝之事指手畫腳!如今時疫來臨,百姓正面臨一場災(zāi)難,而你卻殘殺皇后,辱罵朝臣,當(dāng)真荒謬惡毒!且等今日散朝,本官必將去太極殿面圣,求皇上將你打入冷宮!” 坐在龍椅上的青奚沉著臉揚(yáng)了揚(yáng)手。 這個時候,一個東廠的太監(jiān)從偏殿里走出來。 他抱著一摞奏疏,先是恭敬的對著青奚行了個禮,然后將那奏疏放在御前的書案上。 “是嗎?李尚書倒是好大的官威。” 青奚嘴角勾出一抹涼薄的笑意來,伸手從身前的奏疏中一陣翻撿,然后當(dāng)著諸多朝臣的面,一把將那奏疏對著戶部尚書的臉砸了過去:“本宮再愚昧無知,也比李尚書這等無良的貪官好上百倍。去年九月,河西糧道使帶著河西巡撫從軍費(fèi)當(dāng)中克扣出來的七萬兩雪花銀入京城,直接叩開了你李尚書家的大門,這事兒你當(dāng)怎么解釋?” 戶部尚書聞言臉色巨變。 而這七萬兩雪花銀的數(shù)目一經(jīng)說出來,滿朝震驚。 河西與鄰國接壤,常年戰(zhàn)亂。 去年一整年,朝廷撥了不計其數(shù)的白銀增援河西,但卻從未打過一次勝仗。 朝臣們都以為是河西巡撫無能。 哪知道從戶部流出去的白銀,從京師抵達(dá)河西以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回流進(jìn)了李尚書的口袋里! 何其荒謬! “李尚書,此事當(dāng)真?” “這可是牽扯到江山社稷的大事,你竟敢貪污軍餉!” “此等驚人數(shù)額,應(yīng)當(dāng)革職抄家!” 事關(guān)河西戰(zhàn)事,朝臣們震驚的同時,立刻將矛頭對準(zhǔn)了戶部尚書。 戶部尚書額頭冒汗,驚恐的看著坐在皇位上的青奚,不明白這么隱蔽的事情,這個女人是如何知曉的。 但僅僅是壓住一個吏部尚書的氣焰,還不夠。 “李尚書盡管去太極殿告御狀,本宮倒是要看看,皇上是先將我打入冷宮,還是將你革職查辦,滿門抄斬。” 青奚漠然的盯著臉色慘白的戶部尚書,片刻后,又伸手抓住另外一本奏疏,目光森然的看向下面的朝臣。 “工部陳尚書,上半年皇上讓你修繕奉先殿,你動用了財力物力不不知幾何,現(xiàn)如今還沒有完工!” “軍器監(jiān),你們送往河西的軍器,有將近兩成不知所蹤?!?/br> “督查院……” 在數(shù)百名文武百官的注視下,但見坐在皇位上的女人冷著一張精致到極點(diǎn)的臉,將一份份奏疏從上面砸下來。 每一個被點(diǎn)到名字的官員,都臉色蒼白羞憤,卻無法反駁。 陳衍不上朝這半年,朝臣們過于散漫,性子都被養(yǎng)閑了,甚至有人開始瘋狂貪污。 哪怕現(xiàn)在時疫當(dāng)前,仍舊沒有幾個真辦實(shí)事的。 要么貪污贓款,要么消極怠工,如此下去,陳國才是真的要完了。 而這群人,竟然還敢怒斥青奚‘后宮愚婦’,當(dāng)真可笑! 青奚將這些朝臣們的遮羞布當(dāng)眾扯下,一時間整個朝堂都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看著皇貴妃身前書案上的奏疏,神情忐忑,目露驚恐。 能參與朝堂議事的官員,品階都不低,他們當(dāng)中有誰敢自稱完全清明白白呢? 如今青奚一份又一份的奏疏證據(jù)砸下來,誰不膽寒? 但說貪污了七萬兩雪花銀的戶部尚書,今日過后必定無法全身而退,說不好就是滿門抄斬的下場! 金鑾殿臺階的側(cè)面。 虞夢章安靜的站在角落里,看著一人舌戰(zhàn)群臣,將文武百官壓制住的青奚,眼角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