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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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對皇后并沒有多少感情的顧婧嬋,看到皇后這個樣子也落下淚來。她摸了摸皇后的手,感到觸手還有著些許溫度,才仿佛松了一口氣一般,癱坐在一旁的座椅上。 皇后似乎感覺到顧婧嬋正坐在身邊,她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面頰紅潤卻滿臉淚痕的顧婧嬋,扯出嘴角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她顫聲道:“嬋兒,不哭,別哭......我沒.....沒有.....沒事?!?/br> 顧婧嬋擦了擦眼淚,卻止不住心痛,悶聲道:“皇后表姐,您怎么......這才多久沒有見到,怎么......怎么就這樣了??!” 皇后看著顧婧嬋這樣,動了動手指,拉住她的衣袖笑道:“你別難過,我知道你看著我這個樣子,你心痛,可是......我亦無悔?!?/br> 顧婧嬋不解地看著皇后,搖了搖頭道:“你的身子,為什么當(dāng)初一定要懷上孩子?這樣......季家人......怎么辦?” “嬋兒,你應(yīng)該懂的......我很愛他的。孩子......我想留給他一個......”皇后提起孩子,提起褚明佑眼神中帶著了笑意。 顧婧嬋聽她提起褚明佑,頓時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閉嘴不再言語,只是靜靜地看著皇后。 而皇后只是虛弱一笑,忽然勾住了她的手指,顧婧嬋見她沒有力氣,連忙握住了她的手,問道:“表姐,你有話想說?” “是......這些話,我很久之前就想說了,但是我有個條件,你先答應(yīng)我,我就說,必須答應(yīng)?!被屎蟮氖指煽轃o力,卻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她沉靜而堅定的眼神,卻要顧婧嬋沒有答不的能力。 顧婧嬋只是輕輕點頭說:“你說,我若有能力,定然辦到?!?/br> ☆、皇后囑托 皇后見顧婧嬋應(yīng)了下來,臉色的笑容愈加濃厚她握著顧婧嬋的手慢慢地說:“嬋兒,你聽jiejie說。我如今的身子,是不行了,恐怕生產(chǎn)之后,這世間便沒有我了。” 顧婧嬋覺得皇后這種情況很是不好。她有中不安的感覺,聽著皇后的話語,感到一陣心酸。她皺起了眉急忙道:“表姐,您別說這種話?!?/br> “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當(dāng)初賭了命拼了,如今能夠孕育皇嗣,他無論是皇子還是皇女,作為妻子我都無愧了?!被屎笳f著這話,眼神也愈加溫柔,整個人散發(fā)著母性光輝。 顧婧嬋沒有做聲,她已然做了母親。她生產(chǎn)的時候也曾想過,如果難產(chǎn),她可能會放棄自己保全她的孩子??墒腔屎竽兀克窃谫€啊,用她的生命進(jìn)行了一場豪賭。而這場賭的賭注是她的生命,她用生命賭上天給她一次做母親的權(quán)利,給她一次孕育孩子的機(jī)會。顧婧嬋覺得有些慚愧,如果換做是她,顧婧嬋在前路未知的情況下,是沒有可能會舍掉自己的性命的。 皇后見顧婧嬋不說話,也知道她不愿意接話,于是笑容更加深厚,她干枯的手顯得十分無力,幾乎是搭在顧婧嬋的手心里的。她看著容色煥發(fā)的顧婧嬋出聲呵呵一笑,才輕聲道:“他喜歡你?!被屎蟮恼Z氣十分堅定。隨后便自嘲一笑:“都說帝王無愛,但是我看得出來,他真的把你放在心上。這些年來,對我這個妻子,她是已經(jīng)敬愛著的,可是......這種感覺不對啊。我知道他的心思,他給你的是最好的。這后宮女人他是得寵愛著的,可是你,嬋兒你知道么,他真的對你不一樣。他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了......” 顧婧嬋低著頭,她不想想這個問題。關(guān)于皇帝到底喜歡她還是愛她,自己根本不想去想。作為一個女人她自然想丈夫只愛她一個,可是若是她作為宮妃而要皇帝專寵的話,那就是致命的了。別說后宮的女人不會放過她,就是文武百官,包括她的父親也容不下她。自古以來能被皇帝的愛的女子,又有那個不是背上了禍國殃民的罪名?她不敢想....... “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完全回避不了。你也是愛著他的。你喚著他的字,謙然......嬋兒,你不知道。當(dāng)初的我,在我還不是皇后的時候,也曾經(jīng)這樣。而他,看你的眼神,還是在他只是太子的時候才有的。”皇后靜靜地說。她完全明白顧婧嬋在皇帝眼中的重要性,她也清楚顧婧嬋的那點小心思。都是女人,誰又不知道誰的心思?而她將要退出這后宮的戰(zhàn)場,而繼續(xù)迎戰(zhàn)的是顧婧嬋,自己這個表妹。如果,后宮的領(lǐng)導(dǎo)將會是她的話,那么她有必要讓顧婧嬋充足地備戰(zhàn)。 顧婧嬋輕笑出聲,她握緊皇后的手笑道:“表姐,您不用說這些。我懂得,這件事兒,我看得很是透徹。他是男人,是皇帝,他寵誰我管不著。他心里有我,就不會太抬舉別人,而要別人欺負(fù)我。我也是不是任人欺負(fù)的,所以,如果有必要,我不會手軟?!?/br> “你這樣的心思,做了皇后是最合適的?!?/br> “表姐,你不要開玩笑?!?/br> “我沒有說笑。我知道,我熬不過去。所以,嬋兒你聽著,如果有必要你必須爭,因為.....如果我生下孩子,嫡子一定是新后撫養(yǎng),而我最相信的只有你了?!被屎笞プ☆欐簨鹊氖郑煽莸厥?,仿佛一瞬間有了力氣,抓得顧婧嬋生痛。 顧婧嬋皺眉看著皇后搖頭道:“說實話,您若是將孩子交予我,太后娘娘又怎么會放心啊!” 皇后忽然一笑看著顧婧嬋搖了搖頭道:“很多內(nèi)情你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但是,我只想要我的孩子,安穩(wěn)的過活,只有這樣。” “那你便要支撐住了,孩子還是跟著自己的母親最好?!鳖欐簨扔X得有些心痛,現(xiàn)在才明白,原來皇后是想托孤了。 “可是你是他姨母,雖然我們是表親,但是嬋兒,你也要知道,你養(yǎng)著他是最合適的。如今瑾萱和瑾馨不就是這樣,百官和太后都不會說什么。而陛下他,也肯定會把孩子交給你撫養(yǎng)。因為,他早就存了這樣的心思。就算我身體不出毛病。他抬你做貴妃,也是遲早的事情。而你,要有個準(zhǔn)備?!被屎蠖ǘǖ乜粗欐簨?,仿佛顧婧嬋不應(yīng)下她,就不甘心一般。 顧婧嬋低聲說道:“您若是身子有礙,日后我必然義不容辭??墒?......我,怕是容不下的。 ” “你難道在擔(dān)心你的身份問題么?皇帝若是想要抬舉你,又怎么不給你身份和地位?而且,若是沒有了我。我們季家.......必然成為你的助力,所以.......你放心吧?!被屎笳f得很是坦然。她把皇子托付給顧婧嬋,那么季家不得不幫助顧婧嬋了。 她看著顧婧嬋眼神猶豫繼續(xù)說道:“這件事,你剛才答應(yīng)我了,不允許反悔。而我還有一件事兒,你也要答應(yīng)?!?/br> 顧婧嬋看了皇后一眼,眼神中帶著為難,她苦笑道:“光是這一件事兒,我辦不辦得到還要說了,您又要我......” “這件事兒真的不難辦的。我只是托付你好好對待我的孩子,若是能的話,我希望你能給他養(yǎng)得性子閑散一些,最好能夠想是閑王明休那樣?!被屎笮α似饋?,眼神帶著點點光亮。 顧婧嬋輕笑了起來說:“您想的好長遠(yuǎn),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寵愛能夠維持多久呢。不過,我答應(yīng),只要我寵愛不變,對待您的孩子,必然視如己出?!?/br> “好!好,我聽得就是你這句話。我知足了,我有點累了,你也休息去吧?!被屎笮θ轁u漸虛弱,她揮了揮手,仿佛消耗掉了力氣。 顧婧嬋看著皇后眼眸微微合上,長嘆一口氣,站起身便離開了。 而皇后看著顧婧嬋離開的背影,緩緩睜開眼睛,用口型說了一句:“對不起。” 皇后的話要顧婧嬋心里煩悶,她覺得有些堵得慌。不由得按了按額頭,不停地嘆氣。 下午顧婧嬋只是自己去的鳳儀宮,關(guān)于她是否見到皇后,二人說了什么,玉清宮的下人不可能知曉。碧琴看了一眼余容,眼神中帶著不解。余容也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根本不清楚。 顧婧嬋看著二人疑惑的眼神,笑了笑道:“你們不用疑惑,只是本宮再感慨罷了。碧琴你下去休息吧。余容,你要孫仕芳把陛下找來,就說本宮身子不適,希望陛下能夠來看望看望。” 今日的話顧婧嬋不打算瞞著褚明佑,雖然那是皇后的心里話??墒遣m住褚明佑,不如說給他聽,看他的意思。 而褚明佑那里聽聞了個顧婧嬋身子不適的消息,立刻皺了皺眉。今日她去了鳳儀宮的消息,自己清楚明白,二人說了什么,他也大概知曉。無非就是皇后和自己說的求情,說與了她聽罷了。 本來褚明佑并不打算提前和顧婧嬋說這些,她心思頗重,若是被她知曉,保不齊又要多想,到時候有所郁結(jié),傷身了就不好了。 而且她用這種理由叫自己去,一定有什么話想急于和他說,不然她真正生病的時候,什么時候又主動叫過他呢? 想了想臉色還是沉了沉,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孫仕芳訓(xùn)斥道:“怎么伺候的?怎么昨日還好好的今日就病下了?” 孫仕芳一臉悔意自責(zé)地道:“許是娘娘一時間憂傷過度吧.......奴才正準(zhǔn)備傳御醫(yī)?!?/br> “罷了,罷了,朕去看看便是?!瘪颐饔涌戳艘谎蹖O仕芳,不再說什么,急忙往玉清宮趕去。 雖然知道是理由,看到顧婧嬋跑到殿門口等著他,皺了皺眉隨即便無奈地笑了起來:“瞧你,生病還不老實,回去休息去?!?/br> 顧婧嬋見褚明佑跑來,快步走到了他身邊,還沒有開口,就被褚明佑抱了起來,一臉寵溺地訓(xùn)斥。 被眾多下人看著,顧婧嬋這才俏臉通紅,她這是送羊入虎口啊!下人們看著,丟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