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之夫妻交友（八）

    2021年3月5日

    妻子是在第三天深夜回來的。

    她一進門，看到我歪倒在沙發(fā)上，傻傻的盯著電視屏幕，驚訝地問：「你怎

    么啦？不舒服啊？」

    我關(guān)了電視，面無表情地回答：「沒什么?！?/br>
    「真的？」

    妻子走過來，關(guān)切地摸了摸我的額頭。

    和平時一樣，她扎著馬尾辮，戴著黑框眼鏡。

    上身一件普通的女式襯衣，下身牛仔褲，背著個帆布包，看起來像一個剛畢

    業(yè)的女大學生。

    從認識她的第一天起，妻子就告訴我，她一點都不喜歡名牌包、首飾什么的。

    「我覺得很俗氣?！?/br>
    她說，「和我的氣質(zhì)一點都不配?！?/br>
    「好！」

    那時我高興地點了點頭，「我可以省錢了——」

    見到的人都說，妻子是個標準的文藝女青年。

    從結(jié)婚到現(xiàn)在，幾年過去了，她一直沒有改變。

    妻子俯身摸我額頭的時候，我下意識地嗅了嗅：沒有香水味。

    我悶悶地轉(zhuǎn)過頭，「跟你說過了嘛，真的沒什么！」

    妻子上下打量我一番，說：「沒有生病就好。——對了，你看，給你的，你

    最喜歡吃的鹽水鴨，我專門去夫子廟那家店買的，我排了好久的隊呢！」

    妻子把一個長方形的盒子遞給我。

    我心里涌起一陣醋意：也許，妻子排隊的時候，還挽著那個男人的手吧？「

    是嗎？那謝謝你了，放冰箱里吧！」

    我說。

    妻子遲疑了一下，神色有點僵硬，「……好，那我先放進冰箱下面，等你想

    吃的時候，就拿出來熱熱吃吧！」

    她慢慢地轉(zhuǎn)過身去，說：「我也有點累了，想早點睡?！?/br>
    我點了點頭，說：「唔。」

    妻子慢慢地走向冰箱，打開門，把鴨子放進去。

    然后，她提著行李朝臥室走去。

    不久，我聽到衛(wèi)生間里傳來水聲。

    我打開冰箱，拿出一罐啤酒。

    然后坐回沙發(fā)上，按開電視，繼續(xù)看英超聯(lián)賽轉(zhuǎn)播。

    …………那天清晨，從芳華家回來，我就在一直想一個問題：我該怎樣面對

    妻子？我這人的脾氣不太好，容易沖動。

    過去，如果有誰因為什么事瞞了我，我肯定會馬上跳起來！身邊的朋友，醫(yī)

    院領(lǐng)導都好心勸告我很多次了。

    妻子也直嘆氣：「還是眼科醫(yī)生呢，我看你上輩子就是一頭犟驢！當心那一

    天，狗脾氣上來，把病人的眼睛捅爆了，看你怎么收場！」

    我高聲辯解：「胡說八道！我的脾氣哪里不好了？我這是性格直爽！放在宋

    朝那時候，妥妥就是個梁山好漢！誰跟你一樣啊，假文青，一天到晚風花雪月，

    盡看些沒有用的書，彎彎腸子一大堆……你去醫(yī)院問問：眼科一把刀小張大夫，

    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做手術(shù)的時候，我的手幾時抖過？」

    妻子通常懶得和我吵，「好啦好啦，你厲害，天下第一眼科專家！行了吧？

    講你一句，就吼了大半天……」

    每次吵完，她都會躲進書房看書，我則愜意地一邊喝啤酒，一邊看足球……

    現(xiàn)在發(fā)生了這種事情，不知為什么，我卻突然冷靜了下來。

    我的確想過和妻子當面對質(zhì)，讓她交代和jian夫相處的每一個細節(jié)。

    如果她狡辯，我就給她一頓破口大罵，或者，更直接一點：向她老爸——醫(yī)

    院的副院長告上一狀，看她怎么收場！——實在不行，離婚算了！我有時甚至這

    樣想。

    稍一冷靜下來，想到芳華，小娟，以及……我又覺得心里有點虛，提不起勁

    來……作為一個這樣的丈夫，我有資格去指責妻子嗎？我替自己辯解：「不能這

    樣比吧？至少，我和那些女人只有rou欲，沒有愛情！」

    但在心底，我一直不敢直面這個問題：「真是這樣嗎？」

    事情只好僵在這里。

    就這樣，我和妻子不尷不尬地過了好幾天，很少交談，更沒有zuoai。

    只有在必要的時候，才干巴巴談上一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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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ｂ２０２１．ㄈòМ

    我順著妻子的話，說自己可能是前兩天去游泳，有點中暑或者輕微感冒，覺

    得不舒服，不想多講話……「一般感冒要拖一個星期，甚至半個月——」，我向

    妻子這樣解釋。

    但我懷疑她已經(jīng)感覺出了什么，因為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很會掩飾自己的人。

    不過，知道了又能怎樣？說實話，我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

    我心情時陰時晴，起伏不定，像沙灘上來來回回的潮水……唉，過一天是一

    天吧，人們都說，時間會把一切沖?！苍S這句話是對的。

    …………傍晚，暑氣消退。

    夕陽的光芒，和樹上的蟬聲一起，從門縫里熘了進來。

    我又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喝啤酒。

    妻子不見蹤影，應該是在書房里吧？她這幾天準時下班，很少出門。

    突然，電話鈴聲響了，我一接聽，居然是小娟打來的！我趕緊走出門外，到

    了走廊，我才低聲責怪道：「你想死??？——這個時候打來？」

    電話里傳來小娟清脆的聲音：「喂，我說大醫(yī)生，你們醫(yī)院就沒有護士meimei

    給你打過電話？這種借口還不容易找?。俊獙α?，上次你說被狗咬了，好點沒

    有？」

    我低聲說：「一點小傷，早就好了?！?/br>
    「嘻嘻！我猜，是被一只可愛的小母狗咬的吧？」

    「去你的，什么小母狗！」

    我沒好氣地說：「是一只大黑狗，公的！獒犬聽過沒有？以前的是養(yǎng)來做獵

    犬的，連獅子都不敢近身……」

    「喔，原來閣下是個大英雄??？嘻嘻，想不想我慰安慰安你啊？……」

    這時，電話里傳來他老公小劉沉穩(wěn)的聲音，「你不要鬧了，我來說——對了

    ，張哥，今晚有沒有空來我家？」

    「來你家？」

    我思索了一下，有點猶豫：這種情況過去，合適嗎？但我的下身卻絲毫不受

    我控制，聽到這個邀請，立刻硬了起來！畢竟，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性生活了，連手

    yin都沒有。

    我是個性欲很旺的人，一直以來，至少一兩天就要來一次。

    有時是去纏妻子，有時找借口熘出去見小娟，或者……——去！我咬咬牙：

    為什么不去呢？日子還是要照樣過對吧？再說，反正妻子已經(jīng)………………半個

    小時后，我放輕腳步，悄悄地來到小娟家門口。

    轉(zhuǎn)頭往芳華家看去：還好，房門緊閉，貓眼里也看不出一絲光亮。

    門口兩盆非洲菊，雖然還是很艷麗，但看起來似乎有點衰敗了。

    我輕輕敲了敲門，「來啦！」

    里面?zhèn)鱽硇【甑穆曇簦缓笫且魂嚰贝俚哪_步聲。

    門開了，小娟穿著緊身的運動衣，rufang堅挺，屁股渾圓。

    齊耳短發(fā)下，露出潔白的頸項。

    我頓時渾身熱血上涌，yuhuo如焚，一把將她抱個滿懷！一陣年輕女孩的體香

    ，從小娟的頭發(fā)、耳邊、衣領(lǐng)里透出來，讓人難以自已！我低頭吻住她的嘴唇，

    這女孩子嘴唇很特別，像電影明星余男一樣，豐厚性感，吻上去非常舒服！吻著

    吻著，一條軟軟的東西鉆進我的嘴里……原來，小娟把舌頭伸了過來，輕輕地攪

    動。

    「我最喜歡接吻了……」

    她喘著氣說。

    我正想把手伸進她的胸罩里，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老公呢？不在家??？」

    小娟刮了下我的鼻子，俏皮地說：「他去買啤酒和飲料了——等下說不定會

    給你一個驚喜喲！」

    我苦笑一下，心想：拜托！我這段時間的驚喜夠多了，還是不要再來了吧！

    剛想到這里，忽然從陽臺上傳來兩聲稚嫩的狗叫……「奇怪，你們什么時候開始

    養(yǎng)狗了？」

    我好奇地問。

    「等一下！」

    小娟穿著拖鞋，噼達噼達地跑去陽臺。

    等她回來的時候，懷里便抱了一只白色的小狗。

    「喂，你不認識它啦？」

    小娟看著目瞪口呆的我，握起小狗的前爪，朝我揮了揮，命令道：「皮蛋！

    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