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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焚月真君氣息不穩(wěn),溢體的仙靈難以抑制,顫抖著怒視丹陽仙君,說不出話來。 “師尊向來如此?!钡り栂删溃骸皫煹軐覍意枘鎺熥?,平日里除了修煉什么也不做,師尊最后卻要把山主之位傳給他。” 汗?jié)耦~發(fā),青袍鼓蕩,焚月真君咬牙切齒道:“他雖屢屢直言逆我,卻心思澄明,一心向道,由衷敬我;而你……雖對我言聽計從,從不忤逆,但內(nèi)里心思太過深重,且讓我屢屢有感,你其實從未把為師放在眼里!” 丹陽仙君聽著就嘆了一口氣:“師尊怎么知道我沒有把你放在眼里?莫不是因為我過于溫順?聽話?太好使喚?”他看著焚月真君笑著說:“否則我明明將練功之外的所有心血都放在討好師尊上,師尊卻怎么還覺得我沒有把你放在心里、放在眼里?” “就像你此時此刻說的話!”焚月真君氣道:“朗月他就絕對不敢對我說……不會、也不敢!” 因體內(nèi)真氣暴涌肆竄不能稍動,焚月真君恨聲道:“你心計太過深沉,容易誤入歧途,我怎么敢把太白山交到你手里!” 丹陽仙君近在咫尺地看著他:“我此前做過對不起師尊的事嗎?” 焚月真君咬牙片刻,仍是道:“沒有!” “那你如何就判定我會入了歧途?” 焚月真君怒道:“那你此時此刻又在做什么?!” “此刻我會來與師尊談心,是因師尊對我有所誤解。”丹陽仙君又拿出那方繡帕來擦拭焚月真君額上一層接一層沁出的汗:“說到底……還是因為我往日太過順從你,所以師尊覺得我沒有血性?沒有氣節(jié)?軟懦可欺?” 不等焚月真君開口,他又道:“你們這些性格剛烈之人總覺得什么都要直言說出來才能表達(dá)自己的意愿……要像師弟那樣想什么就說什么,才叫純粹,才叫心思澄明,對么?” 焚月真君恐怕覺得他在強(qiáng)詞奪理,根本不想再予理會。 洞室里安靜了片刻。 “你看著我做什么?!”久久,焚月真君轉(zhuǎn)目看見他打量自己的視線,沒來由地怒道。 “我在想我要怎樣忤逆師尊?!钡り栂删Z聲仍舊很平和:“才會讓師尊覺得我也是個純粹之人,并非沒有氣節(jié)、沒有血性?!?/br> 丹陽仙君移目看向焚月真君怒意涌動中起伏不已的胸膛:“但我自從被師尊收入門下,已經(jīng)習(xí)慣了順從師尊,唯師尊之命是從,突然一下我也不知該怎么忤逆你,讓你改觀,認(rèn)為我不是那么懦弱無能又可欺。” “你這逆徒!” “師尊你最討厭什么?”丹陽仙君移開視線,審慎地思考了許久,才道:“我想起來了,師尊你好像很不喜別人說你長得像女人。” 下一瞬重新看向焚月真君,他便道:“但師尊你長得確實像女人……臉也像,腰也像,腿也像?!?/br> “住口!”焚月真君喝罷一句,一口血涌上喉,當(dāng)即吐了出來。 丹陽仙君牽起他身上仙袍給他擦掉嘴邊、頸側(cè)涌出的血,又著手替他將仙袍脫了下來?!安灰獎?,更不要動怒,否則你真氣一直平復(fù)不下來,仙元就要爆裂碎滅了?!?/br> 他說著頓了一下,手又伸到了焚月真君腰側(cè),在解他的衣帶:“這樣怎么樣?師尊不如在我身下做一回真正的女人,這樣你也許就不會再覺得我軟懦可欺了?!?/br> 焚月真君雙目一瞠:“你說什么?!” “做女人?!钡り栂删托牡赜终f了一遍,然后有條不紊地解他的衣袍。“師尊應(yīng)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千機(jī)墓中的幾人震震地看著焚月真君氣紅雙目,又無能為力被他褪盡了身上的衣物。 臥槽?! 裴焱幾乎驚呆在了心魔池旁,下瞬看見丹陽仙君開始解自己的衣物,腦子里差點(diǎn)炸了!轉(zhuǎn)身幾步走到孤塵仙君面前,一把捂住了他的眼:“你別看了!” 下一刻急聲喝向無憂,漲紅了臉道:“無憂你也轉(zhuǎn)過去!” 無憂哪里肯轉(zhuǎn)過去,表面轉(zhuǎn)過了身實則眼角牢牢盯在墓中幻象上。 焚月真君被他推倒在了冰玉寒床上。 因著是心魔主人的視角,幾人只能看到他眼中的焚月真君,并不能看到全貌,但猶是如此,只聽聲音也知道二人是何情形。 焚月真君動不了,一動就會真氣暴涌,仙元爆裂,他眼眶生生氣紅,全身一直在發(fā)抖。 丹陽仙君自上而下俯視著他:“你還覺得我溫順嗎?還覺得我性子軟懦嗎?”俯首到他耳邊,丹陽仙君便問他:“所以師尊,我軟嗎?” 焚月真君怒氣攻心,嘴邊倏地涌血。 丹陽仙君一邊吻去他嘴邊的血一邊道:“我真想讓整個六界都知道師尊你如此這般躺在了我身下。” “你、敢!”焚月真君伸一只手箍在他肩頭上,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恥辱,五指生生嵌進(jìn)了他rou中。 “其實沒有什么不敢?!钡り栂删袜车溃骸拔译m出自書香門第,但師尊應(yīng)該知道還未入太白山前,我娘因為我爹娶了個妾室一把火把我文家給燒了……就選在我爹和他的妾室像我們這樣的時候?!彼┥磔p咬焚月真君的唇,慢慢道:“其實我跟我娘一樣,只看想不想做,沒有敢不敢做?!?/br> 焚月真君眼中閃過萬般情緒,充斥著痛意、憤意、寒意以及悔意。他已然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