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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焱聽到這里便覺得有點心累,輕輕嘆了一口氣道:“他要真是因為吃醋就好了……哎。” 可惜不過是因為那是他看了不舒服的一個魔而已。 裴焱心里不禁有點遲疑。 此前曾想慢慢改變老婆對妖魔的看法…… 但…… 他忽然有點喪氣,忍不住在心里嘆道:“我真的能改變他的想法嗎?”如果不能…… 下一秒立即打斷了自己的想法。 想什么呢?就算我改變不了他,他還是接受了我,大概說明他對妖魔以后還是改觀了的,否則也不會嫁給我是吧。 裴焱想罷便又重新振奮了精神,口中道:“我便代他去向羅公子道個歉吧。” 瓊?cè)A公主點點頭:“嗯嗯,仙君反正是不可能去跟羅公子道歉的,也只能殿下你去了?!?/br> 裴焱無言一嘆。 . 裴焱記起那一魔與自己說過他所宿也在群芳爭艷樓后院,便是院中最前面一屋。 裴焱憑著直覺走過來,恰巧碰到兩個女魔從前首一屋中出來。裴焱心中微一緊,有些凜神。只不過那兩女魔目中卻只有驚艷之色,全無萬魔城中混入了一只外來之妖的戒備和警惕。 “便是無淵公子?”其中一女魔凝眸望著面前藍衣之妖,毫不掩飾眼中慕色,捂唇笑問。 裴焱微一怔后,便點頭應(yīng)道:“是?!?/br> “公子果真姿容絕世、風華無雙,樓里的姐妹和我們家樓主都未亂說呢!”她們?nèi)绱诉@般笑贊一句,便向一旁屋中嚷聲喚道:“樓主!無淵公子來了~” 喚罷,再偷覷無淵數(shù)眼便掩唇而離。 下時屋門被從內(nèi)拉開,是另一名美貌的女魔,長相艷麗,十分惹眼。然而看到屋前的藍衣之妖卻先一步紅了臉,低頭囁嚅道:“姐妹們還在處理樓主的傷勢……無淵公子請進。” 裴焱入到屋中,那女魔伸手卷開珠簾,又搬來一椅輕拂椅面,給裴焱坐。 裴焱與她道謝,轉(zhuǎn)頭看見青衣之魔笑盈盈地坐在珠簾那頭的烏木床榻上,青衣已除,上半身赤(chi)裸著,正由身旁另一名身形嬌小的女魔在給他處理傷口。 “美人小妖可是擔心在下了?”看見少年之妖,他似乎心情極好,眸映星輝一樣,神色熠熠地看著無淵笑問。 裴焱未及搭理他的話,便先注意到了他頸側(cè)兩個尖利深刻、如被毒蛇咬出來的牙齒印,便如暗樓中在鴆魔身上所見時一般無二,只不過羅淮頸側(cè)的尖牙印明顯還要更深一些,看起來時間也更久?!斑@個牙印……” 羅淮看他注意到自己頸側(cè)的牙印,便也轉(zhuǎn)目回頭瞥了一眼,而后不甚在意道:“哦,這是血魔主時期曾被血魔主抓去噬血練功留下的印跡?!?/br> 裴焱惑了:“血魔主??不是魔主嗎?” 羅淮笑道:“血魔主不是魔主。”看見面前之妖面上神色更為不解,羅淮解釋道:“是這樣……在魔主成為萬魔城之主前,一早是血魔主占據(jù)此城,他不像現(xiàn)在的魔主會去挑內(nèi)元強大的魔噬元練功,而是需要大量的魔血血源……那時城中所有魔都是他練功的血庫?!?/br> 羅淮伸出一手點了點頸側(cè)的牙印,語聲變緩:“這個牙印,城中活得久一些的魔都有,無人能幸免……血魔主每日都需吸噬魔血用以練功,城中之魔魔血不夠精粹的會被他直接噬盡周身之血而死;魔血稍微精粹點的,便會被他種下血魔咒困在城中,需要時便抓來噬血,助他練功?!?/br> 他說著說著,一旁給他包扎傷口的女魔便停下來了,目色驚懼怔忡,十指蜷握了起來。 她所穿衣物單薄,裴焱隱約能看見,她頸側(cè)也有一個十分深刻的牙印。 此刻應(yīng)是憶起了舊事,面色漸趨慘白,一臉悸色。 羅淮便也出神了一瞬,恍惚道:“那真是暗無天日的一段日月,在下隱約還記得……被那魔頭抓住噬血之時,手腳顫簌、滿心戰(zhàn)栗的無邊懼意……” 久久舒了一口氣,他淡淡道:“不過都過去了?!?/br> 羅淮身邊那女魔卻接道:“后來是血魔主身旁的近侍,也便是現(xiàn)在的魔主……殺了血魔主,自己做了萬魔城之主?!蹦桥мD(zhuǎn)頭看向裴焱,怔聲道:“魔主雖說也會吞噬別人的內(nèi)元來練功,但千年前他每隔十年才會抓些城中跋扈之流、或者有意違抗他的人去噬元……只要安分些,我等弱女子在這城中便也安然無虞?!?/br> 裴焱目中便疑,此前聽來魔主分明專橫殘暴至極。 “只是一千年前,不知發(fā)生了何事,魔主性情大變,再也不多加分辨,抓人就去噬元,只要修煉得強點的,無一幸免,外來的強者更是絕不放過,一味地噬元練功來讓自己變強,日夜不停,不知疲倦,像瘋了一樣。”那女魔垂目緊聲道。 裴焱有點驚訝。“那這樣來說,千年前他還算是個好城主了?” “一個噬血,一個噬元,想也知道他二人的功法同根同源,當年血魔主只手遮天、強大無比,據(jù)聞連墟天魔境派來的皇子都斗不過他,險些死在血魔主手中……無人知道魔主是如何殺死血魔主自己成為萬魔城之主的?!?/br> 裴焱聽得越發(fā)好奇,便問道:“這個魔主是個什么樣的人……不是,什么樣的魔?” 房中兩個女魔聞言都是搖頭:“不知道……沒有人見過魔主真容,便是五魔將興許也不得而知,便連他是男是女,城中眾魔也不得而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