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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焱注意到他的眼神,眉頭一擰,想也不想高聲應(yīng)他道:“說鑒就鑒,你問這么多廢話干什么?” 青年男妖便回望向裴焱,雙眼睇于他輕攬女妖的那一只手上,面上是十分溫和的微笑:“按照慣例,最后七只寶瓶勘鑒前需交付押金十萬兩?!?/br> 裴焱見眾妖無聲,料想他沒有扯謊,心里打鼓了一瞬,然后硬著頭皮掏出一顆金珠扔了過去:“這個行嗎?” 青年男妖下意識地伸手接過金珠,本欲輕笑,待金珠落進(jìn)掌中,又一震,下瞬面色微變,一面不動聲色地將金珠收起,一面恭聲回了:“兩位貴客請上前?!?/br> 眾妖不由私議不止。 看來我的金珠真的很值錢?! 竟然能抵得上十萬兩?! 裴焱按捺住內(nèi)心的興奮得意和白衣仙人一起上前。 “鑒寶者只能一位,請問是公子來,還是這位冰雪一般不染纖塵的姑娘來?” 裴焱一聽就氣。臥槽!又是一個覬覦我媳婦的?。?/br> 白衣仙人則深看了面前青年男妖一眼,而后轉(zhuǎn)目向他身后長桌之上、一只只被紅布蓋住的花瓶上掃去,寧聲道:“我?!?/br> 裴焱便十分不情愿又不得不配合地放開白衣之人往一側(cè)挪開了些,故意揚(yáng)聲冷哼道:“我!媳!婦!喜歡,就讓她來。” 白衣仙人與那青年男妖同時轉(zhuǎn)目看了藍(lán)衣之妖一眼。 裴焱無視掉那青年男妖,只與白衣仙人挑眉來一笑。 青年男妖保持著臉上微笑的表情,而后抬手指向長桌上被紅布蓋住的那七只花瓶:“今日這最后七只寶瓶售價分別為‘百萬’、‘千萬’、‘五十萬’、‘三百萬’、‘十萬’、‘二十萬’、‘因其無價,鑒錯者以身相抵’……不知姑娘想鑒哪一只?” 臥槽!最后那一只是什么鬼?! 裴焱頓時緊張了起來,轉(zhuǎn)頭張望一眼,那第七只被紅布蓋住的花瓶旁還真的寫著“因其無價,鑒錯者以身作抵”。 竟然不是這色妖臨時起意的??! 白衣之人語聲無緒,淺淡道:“第一只始。” 裴焱頓時松了一口氣。 回神來……等等!第一只的標(biāo)價好像是—— 裴焱看了一眼:百萬。 心里忍不住又打起鼓,悄悄伸手摸了摸自己懷里還剩多少金珠…… 一顆能抵十萬,那百萬就是十顆……一顆、兩顆、三顆……十顆!沒事,穩(wěn)住,老子有的! 她難道還想順著將這七只寶瓶都鑒出來? 青年男妖神色溫和地看著面前一身白衣、清逸出塵、額繪蓮紋……應(yīng)該是只蓮妖的白衣女妖道:“姑娘請鑒。” 言罷便輕輕拂袖讓手下之妖將第一只寶瓶身上蓋著的紅布揭了去。 “這一只寶瓶售價百萬妖銀,供姑娘鑒別的方向有三:蛟鱗軟甲一件、乾坤砂一瓶、暴雨雪舌蟲一只?!?/br> 紅布揭去之后,便露出布下一只曲頸深廣的長口花瓶,瓶口以木塞塞住,瓶身繪有藍(lán)白相間的花紋和寶鑒妖鋪?zhàn)謽?,其?nèi)再想窺看便只能覺到妖力氤氳,團(tuán)團(tuán)迷霧在其中流轉(zhuǎn),無法用妖力探查。 這些花瓶應(yīng)都是內(nèi)有妖力封印的乾坤瓶。 眾妖都忍不住指點(diǎn)私語起來,紛紛猜測,一半說是蛟鱗軟甲;最多說是乾坤砂;少有人說是暴雨雪舌蟲,因乾坤砂一瓶的妖市市價正是百萬妖銀,而暴雨雪舌蟲通體晶瑩、觸之即融,會將捕之者罩在其死后的水籠中困死,極難捕捉,雖然稀罕但除了賣與人界帝王澤潤千里干涸之地,于妖而言并無大用,故少有妖會愿意冒險去捕之。 眾皆慫恿白衣之人猜那乾坤砂,信誓旦旦地說一定是! 然無人能見白衣之人眼中,花瓶的形貌漸漸消隱,取而代之映在其墨黑雙瞳之上的是花瓶的輪廓和其內(nèi)封印禁錮之物的骨胳筋脈之形。 青年男妖看著立身花瓶十步外的白衣女妖,微微笑問:“依姑娘所鑒,瓶中是何物?” “暴雨雪舌蟲。”白衣之人平聲答了。 青年男妖眸光微一怔,繼而深笑,取過一旁妖仆手中一只晶瑩小錘遞至了白衣之人手中:“煩請姑娘砸瓶?!?/br> 裴焱擔(dān)心需要運(yùn)上妖力,立時上前搶道:“這種力氣活還是讓為夫來吧!” 白衣仙人因他這“為夫”二字眸中閃過深意,唇角便勾了一勾,睇他一眼道:“此身不便,暫且交由你來。” 裴焱二話不說接過她手里的小錘便對著那第一只花瓶砸了下去。 這小錘應(yīng)是能破此乾坤瓶兼瓶內(nèi)妖力封印的法器。 只需輕輕一錘,乾坤花瓶應(yīng)聲而碎,露出其內(nèi)一個透明的結(jié)界,結(jié)界內(nèi)被禁錮之物赫然呈現(xiàn)在眾妖眼前。 正是暴雨雪舌蟲。 眾人驚聲而起,又震又嘆,臉上都是興奮之色?!熬谷蛔屵@美妖姑娘給猜對了!” 隨后第二只‘千萬’售價的寶瓶、第三只‘五十萬’售價的寶瓶、第四只‘三百萬’售價的寶瓶都被白衣之人猜中。 寶鑒妖鋪前眾妖無不興奮地臉色潮紅,便同是自己鑒對了這么多寶物一樣。 妖鋪前圍看過來的群妖也越來越多。 瓶中之寶分別是蒼羽霜龍戰(zhàn)甲寶衣、虎尾參、冰魄回心修靈妖丹。其中蒼羽霜龍戰(zhàn)甲寶衣和冰魄回心修靈妖丹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至寶。 眾妖無不笑議寶鑒鋪?zhàn)舆@次虧大了,寶鑒妖鋪前站立的幾位妖仆及管事也都一臉心疼之色,唯有那青年男妖看著白衣人神色始終無驚,微笑著再抬手繼續(xù)往后示意道:“最后三只寶瓶,姑娘還要不要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