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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br> 那怎么會“似曾相識”?上輩子??? 裴焱喚來樓里的老鴇,拿手指了一下花臺上那名女子?!澳俏还媚铩?/br> “哎喲,客官您想點她呀,實不相瞞,我們紫煙姑娘早就被一位貴客給包了,除了那位貴客,其他客人一概不接?!崩哮d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著面前藍(lán)白衣的兩位公子,歡顏笑:“不過兩位公子長得可真俊哪!樓里其他的姑娘兩位隨便挑~” 話音剛落,二樓上走下來一名小丫鬟,附耳對老鴇說了幾句什么。 老鴇隨即意味深長地看過來,揶揄一笑:“紫煙姑娘差人來說,她生辰將近,屆時就不接客了,故而今日愿意多接一位客?!崩哮d隨即將手指向了“白衣公子”:“紫煙姑娘說愿意接這位公子的客。” 裴焱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向洛寒州,眼皮隨即一跳:果真是看上我老婆的男身了! 小丫鬟這時上前一步,在孤塵仙君面前做了個揖:“公子請隨奴家上樓?!?/br> 裴焱馬上道:“不是,我們不是要點那位姑娘接客,我們是想問問……”“帶路?!?/br> 裴焱“唰”的一聲轉(zhuǎn)頭看向洛寒州:??? 白衣仙人傳音與他一句:“在此等我?!北汶S行于小丫鬟身后向二樓去了。 ???這是什么情況??? ……老婆她不會男人做久了,男女通吃了吧??? 裴焱笑:不會的不會的,骨子里到底是女人,怎么可能~ 回憶起靈識互換后,自己親手摸到的孤塵仙君此身的胸肌、腹肌和…… 笑容逐漸僵硬。 如果“他”用孤塵仙君的身份逛青樓……這算綠我吧? 裴焱“唰”的瞪向樓上:這他媽就是綠我?。?! “這位公子要不要也挑一個姑娘……”老鴇笑盈盈地迎過來。 “要紫煙姑娘隔壁房間的!” 老鴇聽罷微愣,隨即笑應(yīng):“好~” . 粉紗垂簾,花香輕溢。 鋪有淡紫色錦布的紫檀木桌上擺放著插有華貴馥郁牡丹花幾枝的細(xì)瓷花瓶。 隔著一丈輕紗,紗簾后身形婀娜明麗的女子以手示意入屋的白衣公子落坐。 孤塵仙君看著輕紗后的女子,抿唇不言,只依言于紫檀木桌一側(cè)落座下來。 燈燭搖曳,輕紗垂舞,花香輕溢的屋中一片靜謐無聲。 雖隔一簾紗幔,但白衣仙人能知她一直望著自己,眉目輕攏,眸光幽惻,似含幾多傷感和懷念。 久久,垂紗后的女子終于出聲:“公子長得,頗像我舊時一位故人。” 靜坐微久的孤塵仙君亦抬目,平聲與她:“你之眼神,我亦似曾相識。” 女子柔聲:“公子家中父母可還在?是否還有一個長相與公子極為相像的姊妹?”微微頓了一瞬,她又問:“公子與姊妹的相貌……是否都隨了母親?” 孤塵仙君透過單薄的輕紗凝目于她:“父母早已亡故。家中無姊妹?!?/br> 便見紗幔后的女子聽完,目中轉(zhuǎn)而黯淡,語聲幽恍:“我還以為……是故人奇遇未殞……救得其子……后又生了個女兒呢……” 不知何處吹來的風(fēng)拂起了紗幔,孤塵仙君于紗幔拂空的那瞬,再度和輕紗覆面的紫衣女子對視了一許——那憫然而無力的眼神,于腦海深處再度劃過。 這個眼神,他見過。 ——確曾見過,且銘心難忘。 白衣仙人垂放于桌案上的一只手慢慢握起:“可否摘下臉上面紗?!闭Z聲低喑,聽不出喜怒,似夾故人情,又似涌千層恨。 “紫煙”憶起那人離開前警告自己之言:百轉(zhuǎn)琉璃紗可置換人身作掩,藏盡一身妖氣。 遂搖頭:“我臉上面紗不可取下,公子不必……” 下時驚風(fēng)驟起,白影如電,一把長劍于眼前掠過,紫衣女子臉上面紗霍地飄然落下。 娉婷婀娜的女子身影隨著輕紗落地于面前仙人眼中變回了一襲紫衣長衫的俊秀男妖。 見到他,“白衣公子”額間的朱蓮仙印幾乎一瞬間顯露現(xiàn)形,周身仙氣亦不可抑制地曝溢出,仙力激蕩。 “你……也是仙……”虞紫云看著面前這張與傾城妖谷所見女仙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陡然間似是明白了什么。 下瞬如同傾城妖谷時同樣仙力凝滿的墨色仙劍帶淺褐色仙藤迎面飛馳而至,他已然確信。 沒有酷似青霜子的女仙……一直都是面前之仙。 而他形貌神似青霜子,之前化作女身,此次才顯真身,兩次三番見到自己殺意沸涌,又為仙君,便只能是…… 原來當(dāng)年的小男孩真的活了下來。 一瞬間他心頭閃過的不是仙劍迎面的凜冽懼意,竟是一點卑微無力的小慶幸。 慶幸他未死,慶幸他尋來,慶幸自己未拂她遺愿,更慶幸自己此番能死在他手里。 眸中慰意一閃而過,他本能地只想閉上眼。 仙劍臨頸,風(fēng)冽如刃。 但幾乎同時,緊闔的屋門“嘭”的一聲被數(shù)道魔刃破開。 白衣仙人警覺地回身以劍作屏,瞬息間隔絕開所有來襲魔刃。 那一身黑衣、紅紗靡艷的女魔將手中魔劍牢牢壓在身前之妖頸中,只要劍刃稍稍一側(cè),她面前之妖便會頸斷溢血、魔毒浸體?!跋胩孢@藍(lán)衣美妖收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