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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手之狠,比之當(dāng)年的欲魔心有過之無不及。且面不改色,猶帶笑意。真的讓人不寒而栗。 但眼見他就要捏碎虞紫云的妖靈之心,讓南武皇城中所有女子一齊入魔,覆滅南武……裴焱還是忍不住強自開口道:“你現(xiàn)在所做的,不是歙人公主想要看到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我一定要完結(jié)這個副本! 第182章 血咒之秘 緊捏妖靈之心的那只手微微一抖, 不知是被刺激還是激怒,羅彥停下手中動作,看向了藍衣之妖。 “你說什么?” 裴焱的聲音緊了一下, 而后輕聲道:“你肯定獲悉了南武的血咒之法,以為當(dāng)年歙人公主是代替她皇兄而死, 所以今時今日才……” “難道不是嗎?” 裴焱頓住。艱難咽聲:“是……但是——” “可知我最初獲悉血咒之法……”看見面前之妖應(yīng)聲,羅彥當(dāng)即笑了一下, 而后聲聲隱惻:“知曉容容竟是代替她那個無能又卑劣的皇兄而死, 我心中感受是何嗎?” 裴焱強忍一瞬, 沒打斷他。 “當(dāng)時他是人界南武太子……而我是魔界最不受重視的二皇子……倘若殺他, 父君竟道保不住我?!绷_彥笑了笑, 低頭看手中的妖靈之心:“可是我不能死……容容是凡人……應(yīng)能輪回……我還沒有找到她的魂魄?!?/br> “但我不過是魔界二皇子, 生母是凡人, 魔力最虛微,在父君面前也最不得寵……所以我到鬼域去尋, 鬼域攔我;冥淵去尋,冥淵碰壁……” “為了能給容容報仇,更為了能在六界各地找回容容的魂魄, 我開始處心積慮地籌謀我原來根本不屑于的魔君之位……”羅彥抬頭看向裴焱和白衣仙人,眼神悠然卻冷極:“仙魔大戰(zhàn), 有意遲援,看著大哥戰(zhàn)死。萬魔城一戰(zhàn), 將所中血魔咒移種到三弟、四弟體內(nèi),讓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于魔宮消失, 永生被困萬魔城……” 裴焱聽到這里不由一震,滿目都是驚冷寒懾。 他說的難道是—— “為了坐上魔君之位,為了一統(tǒng)魔界增強魔境威勢, 三千年來我將于我有利的女魔都娶入魔宮封為魔后……連親生手足都一一殘害……”他的臉上猶帶著捏碎欲魔心頭骨時所濺的血rou,看起來噬血又殘忍,可語氣偏偏那么溫柔:“為的就是能在六界各地暢行無阻地尋回容容的魂魄?!?/br> 輕頓一瞬,他的語氣剎那間又如冰冷:“但三千年……無果。” 裴焱當(dāng)即凜聲:“所以你現(xiàn)在就要覆滅南武了嗎?” “南武難道……”輕輕笑了一聲,他厲聲道:“不該覆滅嗎?!” 裴焱看見羅彥的手一下子又捏緊了手中妖靈之心。 “血咒移命,尊男卑女!將女子、公主的命視為螻蟻草芥……三千年前竟讓容容代替那一個貪生怕死、卑劣至極的南武太子去死!”眸映幽光,羅彥眼中沉淀三千年的愛與恨、求不得,讓人無法忽視:“若不為尋找容容的魂魄,南武我豈會留它到今日?!” 裴焱心下已非常明晰:“你怕身為魔君覆滅南武惹來上神懲戒,所以遲遲沒有動手,只為能繼續(xù)找回歙人公主的魂魄……此次借欲魔心的手讓萬物入魔是因……”裴焱想到了此前他與欲魔心提到的時間:“是因時限愈近……你越來越確定自己已經(jīng)找不到歙人公主的魂魄……” 羅彥聞聲,眸中一黯:“我用魔界之寶寒靈珠保存著容容的rou身和她生前最后一點靈識……以三千年為限,靈識無歸,身散靈滅?!碧ь^看裴焱一眼,羅彥輕笑:“三千年時間,我若無法讓她的靈識余念見到她的魂魄,合為一體……屆時rou身湮滅靈識潰散……我與她便再無羈絆?!?/br> “她永遠不可能再想起三千年前與我的情……無論生死,六界生靈萬千中我也再無辦法認出她……從今往后……生死不識……一生陌路……我與她從此永生相錯于繁華三千中,不知對錯,永世離分,再無所謂的‘重聚那一日’。” 裴焱看著他,心也禁不住跟著他的話揪了一下,下意識的反應(yīng),是緊緊握住了身旁洛寒州的手。 白衣仙人順目而望,便也回握住了他。 “我知道你已心如死灰……只欲叫整個南武為當(dāng)年的歙人公主陪葬。”語聲輕寂沉緩,裴焱慢慢道了這一句,而后驟然凝目,緊緊看著羅彥:“但若你一心想要覆滅的南武,是歙人公主哪怕不惜自己的性命也要守護的……接受血咒儀式成為血替代替太子皇兄而死,也是歙人公主自愿的呢?” 羅彥倏地獰目,冷冷擲聲:“不可能?!?/br> 裴焱回憶起他與洛寒州跟隨晴琬公主、晴霜太子去到南武皇宮地牢中所見,忍不住嘆了口氣:“可事實就是如此?!?/br> …… 數(shù)日前御書房中,南武皇帝看著裴焱:“看來妖君不光對我‘南武傳統(tǒng)’已有些許片面了解,還有橫加干涉之意?!?/br> 裴焱聞言已怒,正欲應(yīng)聲—— “不是……那樣的?!?/br> 晴琬公主隨行于晴霜太子身側(cè),走入御書房內(nèi),看著裴焱與白衣仙人,鎮(zhèn)重道:“無淵殿下與孤塵仙君若不棄,晴琬可帶你們?nèi)ヒ粋€地方?!?/br> 裴焱與洛寒州對視一眼,而后跟隨晴琬公主、晴霜太子去了宮牢中。 皇宮地牢內(nèi),裴焱幾人立身于暗處,正見其附馬入宮行刺皇帝的那位南武長情公主跪坐在牢房外,滿目心疼地撫著五附馬的臉:“你怎么那么傻?聽母妃提及血咒之秘后就想在明樂死后我未及完成血咒儀式前刺殺皇上?”哽咽一瞬,長情公主哭道:“可你知不知我是自愿成為皇上的血替……每一任公主都是自愿成為皇室血替,代替皇子、太子、皇上去承受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