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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神之境界。 高大的金色寬椅中,一道赤金色虛影松松握著手中一面火紋繚繞的黑色旗幟。 旗上隱約流轉(zhuǎn)著一層極淡的淺金色流光,若不細看,幾難察覺。 金椅中的虛影慢慢握緊了手中旗幟,語聲變得冷凝:“火神幟上的神力幾近于無……妖界之主,你便是如此這般保管神器的?” 大片密密麻麻的血色龍鱗覆蓋在黑甲之上,長發(fā)披垂,額紋如一道利寒的血刃割開了額骨,露出一點森森冷白。妖王暗薊立身在白玉長階那一頭,血色雙瞳酷戾無溫:“本王交還于上神的,難道非是神器火神幟?” 金椅中的赤金色虛影手握殘留了一縷神息的火神幟,半晌未言。 手中所握確乃神器火神幟。 但神力一空。 神器若予六界保管,只需如期交還,其他一概不論。 只因神器之威,本應(yīng)無可撼動,更遑損毀。 可手中所握火神幟,神力幾被耗盡,神器之威大折,這是萬萬年來從未有過的。 久久。上神道:“火神幟本上神已收回,妖界之主便請離島吧?!?/br> 身上垂落的深色披風(fēng)如暗夜火燼,妖王暗薊眼中極快地掠過一道噬血寒芒,下瞬低頭,冷冰無溫的聲音再度響起:“謹遵神諭?!?/br> 待深沉寒戾的妖氣從神之境界散去,上神的語聲變得猶為飄渺悠沉:“子時之后,所有六界學(xué)院學(xué)生體內(nèi)的神賜之符便將被收回,屆時中洲島上便沒有我能護的學(xué)生……只有即將離島的六界翹楚和來接他們回去的同界中人?!?/br> 靈獸柴柴伏在金色寬椅旁,意味不明地抬頭來看金椅中的赤金色虛影?!巴?!” . 夜闌人靜,弦月如勾。 神棲峰上草葉輕搖,晚風(fēng)徐徐,能聞五月的薔薇花開、暗香襲人。 值此于學(xué)院中的最后一夜,多數(shù)六界中人聚于亭中月下,圍談夜話,餞別抒情。并不休憩。 學(xué)府苑長亭之中,瓊?cè)A公主未見到無淵和孤塵仙君,覺得正?!暗趺匆膊灰娢鳒婺莾晌粛雇鹾统缤??” 北恒冰姬公主人如霜雪,冷言少語,只于這學(xué)院最后一日,與瓊?cè)A公主說了一句話:“于遠處桃林中對飲私會,有酒后亂性之嫌,不必理會?!?/br> 瓊?cè)A公主:“……” 這不加修飾的豪言壯語!原來你是這樣的冰姬公主! …… 天境院,南居內(nèi)。 溫柔恬淡的月光照在南居地上,隱約看見兩道糾纏的人影。 裴焱壓著他靠在居內(nèi)墻上,雙手勾環(huán)其頸,迫他將頭低下,繼而將額頭往仙人眉心朱蓮印上靠了上去:“閉上眼,我將水神鏡之陰鏡予你……這便算我們之間的定親禮。”湊近背靠南居墻上的白衣仙人,裴焱忍不住偏頭啜了一下他的唇?!暗鹊匠捎H后,我便將陽鏡也予你?!?/br> “不必予我……”仙人唇間稍動,便被他用力覆住,與此同時神息之威漾起,被他不由分說地從丹田推出,覆蓋在仙人丹田之上。 “你還記不記得我曾在琳瑯閣中對你說過,我對神器并沒有很強烈的渴望?!迸犰唾N著他的唇道:“我拿神器,就是為了給你?!睔庀⑸灾?,裴焱又親了他一口:“而且可以分陰、陽雙鏡,作我們的定親禮,不是正好么?” 白衣仙人回看著他,在他目光里得見星星點點的光亮,耀眼如星河。 “收下它,你我自此便定為道侶,明日六界中人得見,更無不明~”裴焱抓住他一只手扣進了自己五指中:“況且今夜,我們本就是來私定終身的……難道不是?” 孤塵仙君垂目俯看著他,伸出空著的那只手輕捋起了裴焱鬢邊已然稍亂的一縷發(fā),緩緩纏入了自己指間:“……是?!?/br> 仙人順著他將陰鏡納入了自己丹田,同時摟著他入了南居內(nèi)里的榻間。 榻上,裴焱抱著身上的人,喘息間不忘設(shè)下結(jié)界,臉耳皆緋:“洛寒州……”裴焱紅著臉道:“答應(yīng)的真身……你該給我看了……” 語氣疼惜柔情,目中難掩期待。 仙人被他一言勾得心緒驟然浮亂,有些難抑。低喑道:“……閉目?!?/br> 裴焱已然想象到了他恢復(fù)回女身的模樣,依言顫動著睫羽閉上了眼,臉耳更熱,啞聲道:“你放心……這里只有我?!?/br> 腰封環(huán)扣衣飾滑落。 裴焱心如擂鼓,自覺地也開始解自己的衣襟。 “我可以睜開眼看著你嗎?” 孤塵仙君覆上他,月光下,原是清寒冷逸的眉宇透過眸中那道炙熱灼人的視線無端顯得旖旎靡艷起來。 裴焱摸到散落下來的長發(fā),微涼,柔順如錦,撩撥得他血脈賁張。 于兩人氣息相拂極近時,裴焱伸一只手撐在榻上,正欲翻身壓上去…… “砰”的一聲,裴焱被壓回榻上。 怔愣之際下意識地睜開眼,便見淡金色的筋脈紋絡(luò)隱現(xiàn)在面前仙人周身之上,襯得他膚質(zhì)更為冷白,而眉心的朱蓮額紋卻艷極…… 洛寒州看著他,覆唇吻他,伸手輕輕落在他頸后。 “洛寒州……唔………” 不是,你怎么還是男身??? 與往常一樣,未久二人氣息便糾纏炙熱不穩(wěn),不同的是,這一次兩人都未再加以克制,屋中空氣灼熱起來,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