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推波助瀾
在殷豹的世界里,從來都是‘己’字當(dāng)頭的。 所以,在有人以他自己的性命威脅他的時候,他本能的反應(yīng),當(dāng)然就是怎么樣能夠保護(hù)住自己。 第二個反應(yīng),才是該如何保護(hù)自己。 在殺害袁月,和答應(yīng)袁月中間,殷豹猶豫了半天。 最后,他得出了一個折中的結(jié)論。 那就是,他先答應(yīng)袁月,如果事情辦成了,那么就再說。如果事情沒有成功,那么他就立刻殺了袁月。 反正他殷豹也是一個逃犯了,再往身上多添一條罪名,對他而言,也是一件很無所謂的事情。 但是,要怎么去接近殷鄭,這是一個目前讓殷豹覺得最為頭疼的問題。 他現(xiàn)在龜縮在殷家的老宅里。 殷鄭不來,他出去也不方便。 要完成袁月的要求,實(shí)在是有一點(diǎn)困難。 殷豹蹲在家里,苦思冥想,左思右想。 王茵呢,就在一邊一直看著他,冷眼旁觀,并不理睬殷豹。 不過,這件事情很快就被一直派人監(jiān)視他們的殷鄭知道了。 殷鄭在知道袁月和殷豹的事情之后,心里忽然有一種:‘天哪終于被我等到了’的那種痛快的感覺。 畢竟,我們的殷大總裁一直想要搞一個更大的新聞,就是苦于這些言論太不用心了,讓他一直都沒有辦法能把自己變得更加人渣一點(diǎn)。 而現(xiàn)在,袁月的電話,對殷鄭來說,真的是瞌睡遇上枕頭一般的及時。 不過,對于殷鄭而言的好事,落到陳澈的耳朵里,可就顯得別樣的變態(tài)和不想聽了。 陳澈站在殷鄭辦公室里,目瞪口呆的聽著自己的老板對自己下達(dá)的命令一天比一天變態(tài),實(shí)在覺得自己的心臟受不了。 現(xiàn)在,陳澈覺得,她寧愿真情實(shí)感的去給殷鄭買水軍怒罵殷鄭的人渣,甚至親自披著小號上陣怒罵,都比完成殷鄭最新交代給她的任務(wù)要舒服和輕松的多。 陳澈看著殷鄭一張一合的嘴,忽然之間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一個外國人,不然怎么會聽不懂殷鄭重復(fù)了兩遍的內(nèi)容。 還是特別簡短和簡單的那一種。 “讓袁月爬上我的床?!?/br> 陳澈看著自家老板,覺得他瘋了,瘋的無可救藥了。 “對、對不起……我我我……我實(shí)在沒有聽懂……”陳澈就像是一只呆頭鵝,她覺得自己都快哭了。 她不明白,這個劇情的發(fā)展,怎么就這么魔幻起來了? 這不太對吧? “陳澈,我不想重復(fù)第四遍。”殷鄭的耐心實(shí)在是非常有限的。他能重復(fù)第三遍,已經(jīng)是十足的有耐心了。 陳澈不敢讓老板再重復(fù)第四遍——她現(xiàn)在害怕老板瘋起來,讓她爬上宋荷的床。 于是,陳澈連忙瘋狂的點(diǎn)頭,答應(yīng)道:“好的好的老板,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一定會讓袁月爬上您的床的!” 陳澈說完這句話之后,一刻也不敢多待下去,馬不停蹄的跑了。 陳澈離開之后,殷鄭坐在辦公室里,想了一想。 他掏出手機(jī),給宋荷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宋荷有一些沙啞的聲音,“喂?” “你的聲音是怎么回事?”比起跟宋荷說殷鄭本來想要說的事情,現(xiàn)在,殷鄭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了宋荷的嗓音上。 電話那頭的宋荷咳嗽了一聲,可是并沒有讓嗓子有什么好轉(zhuǎn),她仍然用沙啞的聲音回答殷鄭說:“沒、沒怎么……剛才……那個……哎,沒事!” “嗯?”聽著宋荷磕磕巴巴,一聽就是有問題有事情的聲音,殷鄭皺起了眉。 宋荷坐在沙發(fā)上,揉著一雙哭腫的眼睛,不敢告訴殷鄭自己把眼睛給哭腫了,現(xiàn)在跟桃子一樣。 “宋荷,你怎么了?”電話那頭,殷鄭的聲音加上了一絲陰冷,聽得宋荷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zhàn)。 宋荷害怕殷鄭這樣子的語氣,又想著晚上殷鄭回家,肯定會看見自己的眼睛,到時候也是一樣的。 于是,宋荷慢慢吞吞,猶猶豫豫的說:“我……哭了……” “你哭什么?”殷鄭聽見宋荷把自己的嗓子哭成了這樣,就知道剛才宋荷肯定是沒少哭。至少,從掛了上一個電話起,她就一直在哭。 宋荷吞吞吐吐的說:“我就是生氣……他們罵你……” 殷鄭在心疼和感覺溫暖的同時,有一點(diǎn)頭疼。 他揉著眉心,對宋荷說:“宋荷,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沒有關(guān)系的?!?/br> “唔……”現(xiàn)在的宋荷,十分的心虛,根本不敢和殷鄭頂嘴辯論。 她只能默默地這么答應(yīng)一句。 殷鄭聽到宋荷的回答,就知道宋荷現(xiàn)在心里肯定是十分的不滿的。如果按著從前,宋荷肯定又要和他犟嘴。 但是這個時候,宋荷的軟軟答應(yīng),只是代表她現(xiàn)在不敢和殷鄭辯論。 殷鄭有一點(diǎn)兒不知道要怎么去解決宋荷這樣的情緒。 他只能告訴宋荷說:“宋荷,我真的沒有關(guān)系。這些言論,對我來說都不是什么大事情。你不要擔(dān)心我,我自己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br> 電話那頭,宋荷沒有說話,只是傳來輕輕地呼吸聲。 殷鄭知道宋荷在聽他說話,于是繼續(xù)說:“如果你真的很心疼我的話,那么現(xiàn)在就不要哭了,躺到床上去,好好睡一覺。你知道,你把自己哭成這樣,我會有多心疼嗎?” 這是宋荷,第一次聽到殷鄭這樣說話。 她認(rèn)識殷鄭這么久,第一次,聽到殷鄭說這么溫柔的話。 宋荷握著手機(jī),整個人都呆呆的愣在那里。 她簡直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哭久了,所以出現(xiàn)了幻覺? 現(xiàn)在跟她打電話的人是殷鄭嗎?是那個冷漠的殷家總裁,殷鄭嗎? 這怕不是個假的殷鄭吧? 宋荷懷揣著狐疑的態(tài)度,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喂?你……你是殷鄭嗎……?” 電話那頭的殷鄭握著手機(jī),聽到自己的老婆沉默許久之后,忽然發(fā)出的這么一句問句,腦袋頂上浮現(xiàn)出了滿頭的省略號。 “我不是殷鄭。”殷鄭冷漠的說,“那我還能是誰?” “……哦……”電話那頭的宋荷,也不知道是放下心來,還是更加的詫異。 總之,她發(fā)出了這么一聲意味不明的感嘆之后,又沉默了下來。 殷鄭把他所有的好脾氣和耐心都給了宋荷。 就在宋荷沉默的時候,盡管殷鄭十分著急且覺得這種沉默的通話沒有任何意義,但是也沒有放下電話。 他在等著宋荷先開口。 殷鄭等了很久之后,宋荷才又慢慢的開口,說話了:“……你是殷鄭就好?!?/br> “嗯?!币筻嵈饝?yīng)了一句。 隨后,殷鄭才說出自己打這通電話的目的,“我今天晚上可能不回來了。” “???”宋荷詫異的,并且后悔——早知道他今晚不回來,那她就不那么老實(shí)的把自己哭得稀里嘩啦的事情交代給他聽了。 “那你今晚要去哪里啊?”宋荷急急忙忙的補(bǔ)充一句詢問。 殷鄭想了想,仍然沒有告訴宋荷。他只是說:“今天晚上有點(diǎn)事情要辦,可能會在辦公室里熬到通宵。你早點(diǎn)睡,不用等我。” “哦……”宋荷有點(diǎn)悶悶不樂的。 這是她懷孕之后,殷鄭第一次夜不歸宿。 “宋荷。”殷鄭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又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嗯?怎么啦?”宋荷急急忙忙的回應(yīng)他。 “照顧好孩子?!?/br> 宋荷想了很多,殷鄭會交代自己的話。結(jié)果,她萬萬沒有想到,殷鄭仍然只是關(guān)心自己的孩子。 宋荷忍不住,在電話里就低低地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了。”她說。 殷鄭不解其意,又或許是根本不想把這件事情挑明。 殷鄭只是假裝沒有聽到宋荷的嘆氣聲,對宋荷說:“嗯?!?/br> 宋荷和殷鄭掛斷了電話之后,殷鄭親自打電話,給家里的管家說:“等夫人睡著之后,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把她的手機(jī)給我偷出來。這一段時間,不允許夫人看電視,看手機(jī),接觸外界一切的新聞。” 電話那頭的管家,連連答應(yīng):“好的,少爺,我知道了?!?/br> “還有?!币筻嵮a(bǔ)充道,“不管有什么人要見夫人,都要先經(jīng)過我的允許?!?/br> “好的?!惫芗依^續(xù)回答。 殷鄭又在最后威脅了一遍管家說:“如果夫人和孩子有個三長兩短,那么你知道,我會讓你無法在這個世界上待下去的?!?/br> “是……是,少爺,我知道!”管家聽到殷鄭的威脅,一下子就害怕起來,連語氣也比剛才更加的鄭重其事起來。 殷鄭交代完家里的事情之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他現(xiàn)在覺得,自己終于有精力,全身全心的去對付王茵、殷豹,甚至袁月這個想要趁機(jī)渾水摸魚的人渣們了。 就在這個時候,陳澈也走了進(jìn)來。 她對殷鄭說:“殷總,我已經(jīng)把您今天晚上要去酒吧的行程泄露出去了。殷豹那邊已經(jīng)知道了,我想,他很快就會有行動的。” “殷豹這個人,根本等不起?!币筻嵚犚婈惓旱脑捄螅湫α艘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