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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寧最后還是試著給溫慶公主寫了封信,派人快馬加鞭寄去了。 好在溫慶公主頗給面子,竟真的答應(yīng)回來了。 除夕夜宴前她住在公主府,跟那個草原來的云郡主住在一起。 郁寧原本還有心拜訪,想到那位郡主便也歇了心思。 除了溫慶公主,郁寧看名單時還注意到了兩個人——榮親王的兩個兒子。 郁寧想起大婚宴時并未看到兩人,不禁好奇地問起了小林子。 “殿下竟不知嗎?”小林子這才想起郁寧常年在外,于是解釋道:“那景煥公子頗有道心,自幼便被前任國師收為徒弟,后來前任國師亡故,大夏沒有設(shè)立新國師。只有景煥公子一直居住在霧隱山上的道觀里,不問世事?!?/br> 郁寧不禁疑惑:“那榮親王竟也舍得?” 小林子搖搖頭:“國師在提出要把景煥公子帶走時,他已被封為親王府世子了,榮親王本是不愿的,只是不知那國師說了什么,最后景煥公子主動要同他走,榮親王也沒有攔住?!?/br> “再后來,榮親王妃又生下小兒子,也就是現(xiàn)在的小世子秦景然。小世子自幼便極受太后喜歡,三歲不到便封了爵位,冊為下一任世子?!?/br> 郁寧這才明白,心中不禁對那位景煥公子有些好奇。 跟在國師身邊多年,該不會已經(jīng)是個神棍子了吧? . 時間眨眼而過,除夕宴很快便到了。 這次仍在景致頗佳的閑月閣舉行,郁寧跟秦睢最后才到,他懶得多說,便直接揮手讓舞女們開始表演。 郁寧這次比新婚時從容了許多,甚至敢趁著眾人欣賞歌舞的時候,目光偷偷往那位景煥公子身上瞟。 聽小林子說了這么多,他自然還是好奇的。 座位是郁寧安排的,目光稍一在眾人身上脧巡,他很快便找到了秦景煥的所在。 事實上,即使他沒有安排座位,也很容易在人群中認出秦景煥。 無他,在場男子中,唯一能在容貌上與秦睢媲美的,也只有這個秦景煥了。 只是兩者從氣質(zhì)到容貌都天差地別,堪稱兩個極端。 秦睢容貌精致昳麗,如同一副工筆細描的美人圖,無處不精致,無處不俊美,加上他氣質(zhì)慵懶禁忌,更添了幾分矛盾的吸引力;秦景煥則更像一副潑墨山水畫,比起俊秀的五官,更出眾的是他通身的氣質(zhì),像月下仙人,像神廟菩薩,明明笑容親和,卻只讓人覺得遙不可攀。 一個姣姣人間姝,一個遙遙天上仙。 郁寧一時竟有些出神,腦海里胡思亂想了半天,直至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朕與他比,誰更好看些?” 郁寧回神,目光望向身旁的秦睢,下意識道:“差……得多了。” 意識到這是道送命題,他連忙移開眼,摸摸鼻子道:“景煥公子雖然容貌出眾,但仍比不得陛下。更何況陛下風采逼人,帝王之氣十分威嚴,又豈是他可比的……” 郁寧一口氣說了許多,秦睢也不反駁,笑瞇瞇聽著,直到郁寧口干舌燥地停下,他才不緊不慢地開口:“朕有說是秦景煥么?” 郁寧:“……” 第19章 煙火 郁寧臉上笑容尷尬一瞬,啞然不知所措。 “行了,收收你那色瞇瞇的眼神吧。”秦睢懶洋洋舉起酒,一飲而盡:“認清自己的身份?!?/br> “……是?!庇魧幑郧傻卮?,心里卻別扭極了。 什么叫色迷迷?他這是正常欣賞好嗎? 他又不喜歡男人,秦睢的語氣怎么像在警告自己不要給他戴綠帽? 不過說起來,這位景煥公子倒是與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 倒是真有幾分道家人的出塵飄逸。 郁寧目光一轉(zhuǎn),又落到榮親王另一邊的小兒子身上,也就榮王府的世子——秦景然。 他如今才十四五歲,容貌尚且稚嫩,五官卻像極了榮親王,只是眉眼間驕縱之色濃郁,看了讓人心生不喜。 還沒收回眼神,郁寧就察覺對方瞪了自己一眼。 郁寧:“???” ——是他的錯覺嗎? . 此刻堂下,秦景然同樣在打量郁寧。 察覺到對方投過來的目光,他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兄長,他便是你之前與紫英師兄說的劫數(shù)?”秦景然偏頭,低聲同身旁的秦景煥低語。 他想起自己偷聽到的內(nèi)容,怎么也不肯相信這個看起來除了容貌,其他都普通到極點的郁寧將會是兄長最大的劫數(shù)! 雖說紫英師兄師承國師大人,卜卦測演之道一向無人出其右,可萬一呢? “景然,不要做多余的事。” 相較于秦景然,秦景煥似乎對郁寧并無興趣,他低著頭,目光落到手中的酒杯里。 秦景然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連忙將杯子拿走,氣道:“這下面人真是不成規(guī)矩了,不知道修道之人不能飲酒嗎?” 國師門規(guī)森嚴,從不肯讓弟子沾一滴酒的,秦景煥雖鮮少來宮宴,太監(jiān)們卻也極注意規(guī)矩,每次都上的是清茶。 秦景然問了身旁的太監(jiān),知道是郁寧之后對他印象更差。 看來師兄果然沒說錯,那郁寧果然是兄長的劫數(shù)。 “秦景然?!鼻鼐盁鉁\淡,望向自己的弟弟:“什么也不要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