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上班的第四天下午,正在衛(wèi)生室打瞌睡,誰的正香,就聽見外面在大喊,“小清妹子, 小清妹子, 快救命?。俊?/br> 是一男的聲音, 很響亮。 踉蹌的跑進來一個男人, 三十歲左右,是生產(chǎn)隊的人。 “咋了,黃二哥,誰出事了?”楊清馬上取下自己的醫(yī)務箱,跟著黃二跑出去。 一路上啥也不知道,路上急切的問道。 黃二急的臉上都是汗水,不,是,汗珠,豆大的汗珠。邊跑邊說,斷斷續(xù)續(xù)的,“是我家那口子,她摔了一跤接生婆說是難產(chǎn)?!?/br> “難產(chǎn),那送醫(yī)院啊,我也沒有辦法???”楊清也沒有想到會是難產(chǎn),悄悄的把一套金針放入藥箱中,這個古代現(xiàn)代都可以用。 倒是沒有什么限制。 黃二一個大男人,急的眼淚都在眼眶中打轉(zhuǎn)。聲音哽咽,“沒法子,已經(jīng)來不及了?!?/br> “快跑?!睏钋迨钩龀阅痰牧獍l(fā)狂的奔跑。 人命關天,她沒法子不急。 黃二的家,楊清是知道的,離村口不遠。兩人發(fā)狂的奔跑,身后塵土飛揚,帶起一陣陣的煙塵。 到的時候,能看到一盆血水端出來,但孩子還沒有生下來。 進院門,楊清就喊,“給我一盆熱水,還有用開水燙幾個干凈到大碗,再裝滿熱水給我送進來?!?/br> “是,馬上?!秉S二家的兩個大些的孩子,害怕的全身發(fā)抖。 渾身都在顫抖。他們害怕沒有mama,失去她。 院子里跟打仗似的,兵荒馬亂。 楊清的聲音洪亮帶著命令,所有的人不自覺的都聽她的。 楊清進到黃二嫂子的房間時,下面的薄褥子已經(jīng)濕透。還有絲絲血跡。 一把撞開久經(jīng)沙場的產(chǎn)婆,guntang的熱水沾濕雙手,還用酒精消毒,手肘下的部分全部消毒。 金針消毒也沒有落下,幾道繁復的消毒程序,一一擺放好。 解開產(chǎn)婦的衣襟,雙手摸著她的肚子,用手揉揉,然后手起針落,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黃二嫂子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了,她進氣少出來的氣也變得微弱。 她也無法耽擱時間,專門用來喊人。手起針落,一針針的插下去。針扎完,人出了一身冷汗,她耗費的心力太多。只是現(xiàn)在剛穩(wěn)住黃二嫂子的生命體征,現(xiàn)在要做的是,撥穩(wěn)胎位,里面的孩子也不能再憋下去,再憋下去,生下來以后會變成問題孩子的。 她在古代做過醫(yī)女,會些偏門方法。 “黃二嫂子,能聽見我說話吧?能聽見就動動嘴巴?!?/br> 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但面朝黃二嫂子喊道。 黃二家的,嘴皮子動了好幾下,表示能聽到。 “好,聽到以后,跟著我說的做,現(xiàn)在……”楊清手上的動作不停,嘴巴不停的教,吸氣,呼氣…… 黃二家的也一直跟著做,她有很強的求生欲望。她之前是有心無力了,后面有了金針刺激,養(yǎng)了會兒,身體有了點點力氣。 兩人相互配合,二十分鐘后,一個小嬰兒降生。屋內(nèi)的接生婆嘖嘖稱奇,“黃二家的,你命好,難產(chǎn)到這地步,還能母子均安,等你出了月子好好謝謝楊醫(yī)生?!?/br> “嗚哇……”小小的嬰兒清洗干凈,被人輕輕拍打了下小屁屁,下意識的哭喊出來,聲音雖然不夠洪亮,但聲音也不小。 黃二家的一臉的汗珠,楊清幫忙擦拭干凈,“黃二嫂子,你這次傷身子傷的比較厲害,身子骨得好好補補,坐滿雙月子才行,記得潑辣點,不管別人說什么怪話,你都咬牙挺住。 不做滿雙月子,覺得不要下地。身體是自己的,除了自己心疼,別人都不會替你心疼。你要是因為沒有養(yǎng)好,短壽。到時候遭殃的絕對是你的孩子。 黃二哥與你感情再好,也不會為了守著,遲早會再早。不管后娘怎么賢惠都不如親娘好,也許還會遇到一個厲害的后娘,睡你的男人,打你的娃,享受你們夫妻之前攢下的家底,她生的孩子是寶,你生的孩子到時候比枯草還慘?!?/br> 楊清說的話,驚住了接生婆與屋內(nèi)幫忙的黃二親娘,這楊清丫頭真能忽悠。 黃二親娘忙搭腔,“楊醫(yī)生,你可比嚇她。哪有那么夸張。” 可惜的是,黃二家的顯然聽了進去,雖然還懵懵的,但機械的點頭表示,“楊醫(yī)生,我一定坐滿雙月子,我吃好喝好養(yǎng)好,以后不讓別的女人打我的孩子。” “對對對,就得這樣。等等,我會給你拔金針,拔完你可能力竭睡過去,別擔心,好好睡一覺?!?/br> “嗯?!?/br> 楊清交代著 ,這邊黃二家的老實的點點頭。她的頭發(fā)已經(jīng)全部濕透。 片刻以后,楊清收針,給金針消毒,然后收好走出去,對著黃二說,“黃二哥,嫂子這次吃了大虧,傷了身子骨,得坐滿雙月子,得好好補補,還有不能受氣,你是男人,這點事可以做主吧?” 黃二見楊清出來,知道里面母子均安,沒事了。憨笑著說,“能,我一定讓她坐滿雙月子。也不讓她受氣,我做主了。還有什么要交代的沒有?” “有,嫂子力竭可能要睡久點,孩子可不能等那么久,你想辦法讓孩子有吃的,要是喝米湯的話,一定要濃米湯,不要太稀?!?/br> “好呢,我曉得了。等下錢,我給你送過去。” “嗯,我先走了?!?/br> 楊清交代完就走了。 可接生婆廖婆子還沒有走,坐在黃家的堂屋,喝著糖水,說著剛才的驚險過程,“差點,就大人孩子都保不住了。我還打算問問,你們要最好保一個丟一個,或者都丟的準備。 沒想到,楊家那丫頭還真有大本事,這在學校學過的就是不一樣,本事大。不急不忙的就把事情辦好了。嘖嘖嘖,以后我是可以休息嘍!” 廖婆子已經(jīng)六十幾歲,要不是沒有接班人,她早就不愿意做了,這活也需要力氣,還有她做不動了,是能賺些零花錢,可有些時候,她真把握不住。不比以前那個年月,她年輕能跑的動,做的了,現(xiàn)在精力越來越差,身體也不怎么好。 黃二抹一把臉上的汗水,憨憨的附和著,“是,楊醫(yī)生是個有大本事的?!?/br> 黃家的幾位兒媳婦心中很是不滿,誰家兒媳生個孩子坐滿月子的,更別說坐雙月子。 只是此時不能說出來,她們敢說出來,眼前喝糖水的廖婆子就能說她們刻薄。之前確實難產(chǎn),還有家里因為老二家的生孩子一時之間兵荒馬亂,亂成了一團也是真真的。 隔壁人家都知道,她們敢說嗎?不敢。 先讓老二家的休息幾天,過幾天再說,先忍著吧。 離開的楊清,也是一身疲憊。 回到衛(wèi)生室,癱在炕上,躺了許久才起身。 只是從下午開始,黃家做工的那塊地方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楊醫(yī)生醫(yī)術高明。廖婆子都搞不定的難產(chǎn),她居然能搞定,還母子均安,不用擔心大人孩子。 下工的時候,楊父楊母被人恭維的滿臉都是笑。 說起閨女 ,楊母一臉的驕傲,“我家小清,打小就聰明,學什么就會什么。學習又認真,從不讓我們擔心……” 幾位與楊母年紀差不多的婦女使勁拍馬屁,她們家可都是有兒媳有閨女的,當然要拍拍楊母”的馬屁,日后也是要求人家閨女的。 楊父也被一群男人圍著,心里那個美啊,眉眼帶笑,歡喜之情溢于言表。 驕傲的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朝衛(wèi)生室而去,原本是要回家的,可聽到了大爆炸般的消息得去夸夸閨女。 鋤頭交給兒子們,二老路過家門而不入,直接朝屋后的道而去,閨女的衛(wèi)生室在那邊。 楊清已經(jīng)在廚房開始做飯,蒸的三合面饅頭,磨的細細的,哪怕是粗糧也不喇嗓子。 跟細面一樣,寬闊的屋檐下,有一個小磨盤,可以自己加工粗糧磨成細面。 另外一邊的鍋里,炒著菜,“建國,火小點?!?/br> “哦,姑,你炒的菜好香?”楊建國鼻子聳動,臉上堆滿笑容。 “那是,你媽你嬸她們可舍不得放油,沒有油的菜能香到哪兒?” 聽聽,滋啦一聲就知道,油滋滋的,她炒一次菜,鍋里的油能讓楊家吃一個月的。 青椒炒蛋,鍋底都是油。 “那是,我媽做菜就是用沾了油的棉紗擦擦鍋,能有油嗎?”楊建國不是一次見家里的親媽嬸嬸們做飯做菜,棉紗擦擦鍋就炒菜。 兩人議論著家里炒菜不香的原因,這邊楊父楊母已經(jīng)走了進來。 “爹,媽。”站在廚房也遠遠的看到了外面的夫妻倆。 楊父楊母走進閨女家的寬敞廚房,左瞧瞧右看看,真好,真干凈。 “閨女,我聽人說你今兒救了黃二家的,那可是難產(chǎn),你膽子咋那么大?”雖然為閨女有本事感到驕傲,可夫妻倆也覺得后怕。萬一沒有救回來,那黃家不講理的會找麻煩的。 他們可不愿意閨女遇到危險。 “嗯,沒大事,爹,媽一起吃飯,不許走,我蒸了饅頭,兩層,好多,我與建國吃不完。” 說著話,楊清手還不停,鍋鏟在鍋里翻來翻去。 楊母要趕走孫子,她燒火??蓷钋宀辉敢猓皨?,讓建國干,你和我爹去堂屋坐會兒。累了一天,多休息。對了,爹,媽,你們還是住過來吧,以后咱們一起住,多好。省的做點什么吃的,還得送來送去?!?/br> 楊母站在廚房門口,搖著頭說道,“那不行,我不在家住,你幾個嫂子能翻天,我得看著。不成不成?!?/br> 她不放心,千萬不能搬出來。他們二老一搬,家里就散了。 “不搬不搬,您去休息?!睏钋逍睦?。老人家不撒手手中掌管家里財政大權的權利。 炒了一個青椒炒蛋,一個絲瓜,一個拍黃瓜。 三個菜,加上十二個大饅頭,可能是油水夠,小建國沒有之前那么能吃,只是就這樣也吃了兩個大饅頭。楊清就吃了一個饅頭,還撐的不行。 送走二老,各組搞個人衛(wèi)生。姑侄兩各自回房睡覺。 意識入空間,又是一陣翻找,找出來在虐戀情深組時穿越五十年代時得到了舊時□□以及弓箭找了出來。 都是特意找人修補過,還加固過的 ,她現(xiàn)在一身的神力,肯定要進山采藥 ,這個可以防身。 射箭,原身就會,只是準頭一般。村里的許多比她年長還有年齡相仿的孩子都會。他們這里是太陽山的一部分,村里的人,多少會打獵,只是不是專業(yè)的獵戶。 會的也就是一點點。這是基本生存能力。 找出來弓箭,放進大衣柜中,新家她的房間和給父母準備到房間中都有一個大衣柜,還是按照后世的衣柜式樣做的,里面可以掛衣服。 明早她要進山采點藥。 反正她這里也沒有人管,公社醫(yī)院的院長也說了,沒事的時候進山采藥也是可以的。 山里嘛,村里嘛,肯定沒有多少事,還有人家每個星期本來也有一天的時間休息。 醫(yī)院讓她自己安排休息時間。 本來嘛,大病肯定直接送城里醫(yī)院,也不會上她這里看。時間上還是蠻自由的。 回到老宅的二老,洗漱完,躺在炕上嘀咕,“老頭子,你說閨女咋就那么膽大,居然敢跟著壞分子學習中醫(yī)。這,這,咱得幫忙遮掩住啊,千萬不能說漏嘴。” 楊母一臉的焦慮,剛才問到閨女那金針刺xue的技術跟誰學的,閨女趕走建國。跟著他們倆一頓嘀咕。 說是在學校學習時,跟一個家里成份不好的老太太學習的。兩人說過不能對外說,只是今天因為事出有因,才使出來。 使出來就后悔了,這來歷不明,以后有人追究起來,怎么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