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一直等到午飯以后,才來人告知她可以回去了。還派車送她回去。 時間告一段落。楊清得到了地方政府,部隊的各種獎勵,有記錄在檔案上的優(yōu)良記錄還有物資的獎勵。錢不多但也有,主要是糧票,工業(yè)券,還有一張自行車票,一張手表票。還有rou票,布票,糖票等等,得到票,有地方的,有軍隊的。 這些獎勵是私下給的,不給開表彰會,因為還有同謀沒有來,但不代表他們知道楊清做的事情以后不找她麻煩。 但在檔案上記錄在案這點,對楊清還是很有幫助的。 日子平順的過,轉眼秋收完畢,馬上要做貓冬的準備。 生產隊的各家各戶的人除了老弱病殘全部上山,男的準備貓冬的柴火,還幫著家里進山打山貨。 楊清也一早的,隨著家人進山,他們是為了山貨為了柴火,她是為了采藥。幾個月下來,她采藥炮制好,賣給醫(yī)院的錢,比她工資都高。 “清兒,進山要注意,別離媽太遠?!睏钅高€擔憂著,擔心閨女又像上次一樣出現(xiàn)什么事。 “媽,別擔心,沒事的?!睏钋迕蜃燧p笑,用細嫩的手在楊母的背上反復上下的輕撫,安撫楊母內心的擔憂。 “跟緊我。”楊母怎么能不擔心,一行人朝山里而去。 走在半路,遇到不少戶人家。前前后后都有不少的家庭,成群結隊的朝著山里走。 在進山的隊伍后段,有一位長相清秀,但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孩。小跑步的跑上前來,輕輕拍打楊清的肩膀,“小清姐?!?/br> 正與三嫂子說話的楊清回眸,“是你,有事嗎?”身后的女孩(覃雪:她前些日子摔傷以后醒來改的名字,以前沒有名字三丫)看楊清不冷不熱的,委屈的癟嘴,怯怯的說,“沒事,我想謝謝小清姐。” “你與你家人都早已謝過了。不用再謝,你有事就說,別說什么謝我?!睏钋搴懿幌矚g眼前的姑娘,受傷前怎么樣,她不知道。但覃雪醒來以后的做派,她看著就想吐。 真的,每次說話都裝的怯怯生生,還喜歡欲言又止,又有些躲躲閃閃,遮遮掩掩,含糊其辭,反正特別的能裝。說的話,看似是替你辯解或者解釋,但聽著怎么聽都是另外一個意思,還有拱火的意思。 那意思就是個反的。 這人白切黑的厲害。 她猜不是穿越就是重生,反正就是那么兩點,萬變不離其宗。 以前人家都喊她覃三丫,她醒來第二天就鬧著改了名字,一個黑化的居然取個雪字為名。真是臉皮夠厚的。 這不,楊清的話語一落,覃雪就低著腦袋,兩只□□替,一只腳還不停的輕輕踢著腳下的土地,一下一下的。 看著給人的感覺就是楊清在欺負她。 后邊的人走過來,問道,“咋了,楊醫(yī)生,覃三丫不會是又得病了了吧?” 村里人還是習慣的喊三丫。 你以為就你會裝啊,楊清也揚起甜美的笑容對著后面走來的幾人說,“沒事,她就是還懷疑自己有病,找我問問?!?/br> “嘁,三丫,不是我說你,清丫頭看著年紀小,醫(yī)術可不錯。前幾個月部隊都請她回去幫忙看病,你還有什么好懷疑的,吃飽了沒事?lián)蔚难健I傧胄┯行]得?!甭犚姉钋宓脑挘瑮钚盏囊晃蛔骞靡彩羌薜酱遄永?,她忙幫忙說道。 本村的楊姓都是一個祖宗,說起來還都是一家人。 楊英好笑的很,有什么可擔心的,真是惜命。 沒想到一個小丫頭還如此惜命。 幾個月前,楊清那事對外說的是,救了一名在山里訓練而落單的軍人,后面的一切解釋就能順理成章。 村里的人為此現(xiàn)在對楊清的醫(yī)術,深信不疑,總覺得她的醫(yī)術比一般的老醫(yī)生都要好。每次趕集從公社來幫忙的醫(yī)生都沒有幾個人找他們,反而都找楊清,忙的楊清想捶人。 在村里這些自信爆棚的村民們的宣揚下,隔壁幾個生產大隊都知道了,臥牛生產大隊的楊支書侄女醫(yī)術高明,人善良。 被楊梅說了一通的覃雪依然低著腦袋。低著的腦袋,一直沒有抬起的眼睛里閃過嘲諷 ,還有低垂的嘴角撇撇,不耐煩的很。 但嘴里卻說著,“對,我主要是想來謝謝小清姐,沒有想要懷疑不信的意思。”那聲音,柔柔弱弱的。 不知道的還不以為怎么被欺負了。 楊清撇撇嘴,不耐煩的很。不喜歡看覃三丫在那表演。 事情暫時就到此打住,覃三丫背著背簍獨自走在山路的邊邊上??粗行┢鄾?,有些不對勁,怎么看都覺得孤寂。 走到邊邊的覃三丫(覃雪),邊走邊整理過往的記憶。前幾天一跤一摔,她從幾十年后回到了十六歲。 她回來以后發(fā)現(xiàn)都未變,唯一變的就是楊家的閨女楊清居然沒死 ,她記憶中這人死在學校的。 回來以后,人家沒死。這是唯一的變數(shù)。她靠近楊清是想搞明白,知道這人是不是與她一樣,是這個世界的變數(shù)。 前世她在兩年后嫁人,嫁給一位隔壁村的軍人,因為長期分居,她沒有忍受住那份寂寞,與別人好上,被人發(fā)現(xiàn),她被離婚。 等她離婚以后去找相好的,可惜那人不認賬 ,還找人狠狠的打了她一通。她的名聲早就完了,這以后徹底完了。 娘家嫌棄,不讓她回家。沒有辦法,她離開本地逃去了外地,在路上被人拐走,這一拐一走就是幾十年,她被人拐走賣到了外省的大山溝溝里,比老家還偏的山溝溝。 沒有人知道她的絕望,在那山溝溝里,要不是她手段高明攏住那買她的男人還有村里的支書,她的日子要苦成黃連,甚至比黃連還苦一百倍。 只是無論手段多高明,山溝溝怎么發(fā)展也不會多好。她依然窮 ,依然過的不是多好。 前世到死,她都沒有回過娘家。哪怕后來男人不再看著著關著她,家里歸她做主,她也沒有回去過 ,至于以前與軍人前夫生的孩子 ,她也沒有想過。 重新來一回,她想好了。要給自己找個好男人,嫁進城里,堅決不做農村人。 試探楊清也是想知道她是不是也是有過前世的人。 雖然楊清的前世很短,只有短短不到十七年。也不知道后世的一切,也影響不到她,可她還是不放心,想著多試探幾次,小心為上。 要不然她才不會主動接近楊清,哪怕她有一份正式工作 ,可那又怎么樣,還不是在農村。 在農村有啥了不起的,有工作也不咋地。她要嫁城里人,還真有這么一個人可以嫁,她知道本村就有這么一個人,只要勾住他,以后就能跟著進城生活。 至于他家父母不好惹有些難纏,那又怎么樣?她不信自己搞不定兩個大字不識的蠢貨。 她前世可是上過掃盲班還有后世也跟著孫子一起學過字,也知道后世的政策,她想著以后進城,多攢些本錢,然后等到一九八零年后,她要做生意,然后賺大錢。 眼前的身邊的這些人都是鄉(xiāng)巴佬,跟他們在一起沒有多少共同語言,這個詞她懂什么意思,前世她孫子總是說這個詞。 說多了,她慢慢的也明白了,知道是什么意思。 走了一半,進山開始,各家各戶開始分散。 好些個家庭都有各自的秘密小基地,都是山貨多的小基地。 楊清跟著自家mama還有嫂子們朝著楊家的小基地而去。 楊小嬸(楊林妻子)與楊母走在一起,“大嫂,二哥他們一家真的過年要回來嗎?” “嗯,寫信回來是這么說,咋啦?你有事?”楊母側過頭問三弟妹。 “是,二哥四人都回來,我家可住不下?” “不住你家,住清兒那邊。你大哥他們已經給老二去了信?!?/br> “這樣啊,那會不會不好?”楊小嬸舒出一口氣,自家真是住不下。 往年雖然很少回來,但因為老大家里孩子多,每次老二一家回來都市住在她家里,現(xiàn)在孩子們結婚有了孩子以后,家里就收短暫擠幾天也沒有地方擠。 她其實問這個話,也就是那個意思。還有住在她家,就得她家為主做主招待,吃嚼也是一個麻煩。雖然老二他們不會占便宜,還會多給他們一些補貼。但每頓飯要想著給他們做什么吃,也是一個傷腦闊的事情。 “有啥不好,前些年我家著實沒有地方住,沒法子,每次老二他們回來都住在你家。以后啊,就住在咱家,放心吧。沒事的?!?/br> “好嘞,我也實在是沒地方住。擠都擠不下,孩子他爹說,明年起幾間屋子,大嫂你家要起不?”說道起屋子,兩妯娌身后的兒媳婦們都側耳聽。 “到時候再看,我回去與清兒他爹商量商量,要起新屋怎么著也得等春耕以后,時間還長著呢?”楊母也不確定,還是得回去問問老頭子再說。 楊清一個人脫離隊伍,走在一側。不管怎么脫離,都在楊母能看得見的范圍內。 用棍子在草叢中扒拉,一 尋找藥草,一個人在一邊忙碌著,背后的弓箭,看著挺嚇人,對于閨女最近的變化。楊父楊母已經自動腦補,是那位有本事的人教閨女的吧。 沒有懷疑,還幫著遮掩,在他們心中閨女哪那都好,還有閨女身上出現(xiàn)的好的變化他們都認為是那位有本事的能人影響的閨女。 “清兒,注意哈!”楊母忙活著,還時刻不忘閨女,抽空瞅一眼,喊一嗓子。 “好的,媽,你也小心些?!睏钋宥自诘厣贤诓菟?,順手也撿些蘑菇。 家里的柴火已經集齊,今年所有屋子的炕都燒著,也燒不完爹給她整來的老多柴火。 進山一直忙到下午四點左右,大家看著天色,才陸續(xù)的下山回家。家家戶戶都有不錯的收獲。 進城 楊清這是秋收以后第一次進城,先去公社醫(yī)院取藥分配給她的藥品取完,鎖在醫(yī)院分配給她的柜子中,她在醫(yī)院有個大柜子。 才坐車進城。 下車直奔百貨大樓,大樓前一個穿著淺灰色棉襖的文琴,時刻哈氣暖手,走來走去。 沒事就張望下對面的公交站牌,看看??康能囅聛淼娜擞袥]有她要等的人。 大概九點過一刻,張望過去,看到了她要等的人,站在臺階上的文琴,揮舞著手中的淺藍色格子手絹,“楊清,這邊?!?/br> 出門必背大背簍的楊清也揮舞著白嫩的手,“文琴?!?/br> 小跑過來的楊清一把抓住文琴的手,嘻嘻的說道,“文琴,等久了吧?” “沒有多久,走吧,咱兩先去二樓買手表?!蔽那僖矓€了一些錢,借楊清的手表票買手表。 今天姐兩都要買手表。 楊清不只是兩張手表票,送文琴一張也沒啥,前段時間,文mama幫她在文家隔壁的隔壁買了一套單門獨院的小院子。 保養(yǎng)的蠻好,在五幾年還翻修過,雖然不是整套推翻一起翻蓋過。但有一半是推翻過蓋過,屋子保養(yǎng)的好。房主現(xiàn)在發(fā)達了,一家去了上海工作。 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這里也不是他們的故鄉(xiāng),充其量只算第二故鄉(xiāng),他們的老家在隔壁市。 這里的房子肯定是要處理的。 楊清買了下來,獨門獨戶,還有院子,多好。屋子里很多也是新式的,與以前的不一樣,住起來也方便,冬天也暖和。 文mama沒少為她爭取優(yōu)惠的價格,她投桃報李,送文琴一張手表票,正好。 “嗯,對了,文琴,你要買什么手表?”楊清就只是打算買個上海牌手表,再貴的就不考慮了。 能用就行,奢侈品等以后也能買。 “上海牌,我爸媽說不能買貴的,都是用,貴的也是看時間,便宜的也是看時間,戴在手上一個樣?” “對,我也買上海牌,只買對的不買貴的?!睏钋逍χf道。 一位路過楊清身邊的四五十左右的婦女,回頭望了眼說話的楊清,說道,“說的真好,小姑娘不錯?!?/br> 四五十歲的婦女說話一口京片子,一聽就知道是首都人。不知道是路過出差的還是從什么地方調來這邊工作的。 當然,這些都不關楊清的事。一些雜念只是在腦海中閃現(xiàn)一下,也沒有想過要多思。已經會裝的楊清笑瞇瞇的說道,“謝謝阿姨夸獎?!?/br> 比自己年長,喊聲同志也可,喊聲阿姨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