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苗苗見賈圓圓不愿意開口說話,回答了一聲。 “哦。好好休息不,貓冬也干不了什么?!蹦侨酥狼闆r以后,送了一口氣,之前陳蓉在那邊女知青的屋子叫的那叫一個慘。 在院子外都能聽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集體欺負她。 小院中間是堂屋加廚房,堂屋兩邊的墻都開了一道門。兩邊一邊是女知青們的三間屋子一邊是男知青的三間屋。后院還有各自的兩間茅房。 院子大,在前面院墻靠角落還搭了兩個棚,裝柴火放農具。 從六六年開始來知青,前面兩年每一年都是兩位知青,今年一次來了五人,現在九位知青,五男四女。 兩人扶著陳蓉回到她的房間,才回到兩人一起居住的房間,坐在炕上,苗苗嘟嘴嘀咕 ,“難怪慧珊不愿意搭理陳蓉。” 賈圓圓抱著枕頭在胸前,頭靠在枕頭上,低低的說道,“我算是明白了慧珊搬去那個空房間的原因?!?/br> 之前徐慧珊可是與陳蓉一起住一間房的,只是住了不到半個月,徐慧珊就死活要搬去最后那間空著房間。還為此要一個人攢自己房間的柴火。 一個人住,白天晚上的都要燒炕,前段時間慧珊是有時間就進山撿柴火,這不,今兒沒有雪,又進山去了。 “明白了,咱兩以后離陳蓉遠點?!?/br>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算了,走吧,進山去拾些柴,今年咱們肯定是探不了親,漫長的冬季,需要更多的柴?!?/br> “走吧,進山拾柴火,順便還能撿些蘑菇。”兩人睡一間房,其實每間房的炕都挺大的 ,一個炕睡下五個人都沒有問題。 只是因為現在才剛開始,屋子多,隨便怎么睡都成,也沒有人管。 睡在炕上的陳蓉心底暗恨,賈圓圓與苗苗,扶著她上炕以后不給她洗吊水瓶,也不給她燒開水,轉身就走,也不管管她。 真是兩個白眼狼,自己以前對她們多好啊,說話都是輕言輕語的 ,現在呢,去一趟衛(wèi)生室,就馬上叛變。 那女人是不是有妖法,也不知道顧朝陽就是被她用妖法迷住的。 心中浮想聯(lián)翩的陳蓉,開動腦子,不停的腦補。 下午七點左右,顧朝陽回到家里,明天星期天他不用值班,今晚下班就回家。在部隊,因為楊清一直沒有隨軍住進家屬院,他也就沒有要求部隊給他分家屬區(qū)的房子。 依然還是住在他的單身宿舍,現在的他已經是副團長。 再進一步就是團長。 進門兩個小的就聞聲而動,一把抱住爸爸的大長腿撒嬌,“爸爸,爸爸!”的喊著,特別是小的顧意然,小包子臉仰著,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顧朝陽哪里受得住閨女的賣萌大法。 一手一個抱著兩個孩子上炕。 用胡子蹭蹭兩個孩子,溫柔的問,“今天聽話嗎,沒有干壞事吧?” 顧意安搖頭,“沒有,聽話?!贝藭r楊母走了過來,“朝陽回來了,快帶著孩子們洗手,咱們馬上吃飯。” “好,媽辛苦了?!鳖櫝枌ρ矍暗脑滥甘侨f分感謝。小清壞兩次孕,還有坐月子,兩個孩子到現在,一大半是岳母在照顧。 女婿知道自己辛苦,楊母立馬笑容滿面,“哎呀,辛苦什么,你快去洗手,等你爹送完菜回來就吃飯?!?/br> “好?!?/br> 二老如今跟著楊清住,楊父如今也不上工 ,每天進山不是拾柴撿蘑菇就是挖草藥,炮制草藥,再就是種菜。 挖的草藥炮制好,以閨女的名義賣給衛(wèi)生院或者收購站。 每年賺的錢比上工掙的錢還多,家里幾個兒子兒媳們上工加上閨女女婿的糧票,不缺糧食,家里的存款是一年比一年多。 楊母在家里帶孩子,不只是帶楊清的孩子,老宅那邊的孫子孫女,都大了,但偶爾讀書讀半天回來,他們也要看著他們。 照顧他們。 不用背不用抱,但是需要照顧他們吃喝。 楊父之前給老宅那邊送去一條做好的家常味燉魚。 是白天他上山,進山在小溪流里叉的魚,叉的多了點,給親弟弟楊林家里還悄悄送了兩條大的。 做好的魚送給老宅的三小家,讓他們也吃吃。 背著雙手晃晃悠悠的回到家里,已經準備吃飯,看見女婿,不詫異,今天星期六,早就知道他會回來。 只是吃完晚飯以后,聽到女婿說,“爹,媽,我過段時間要調走了?!?/br> “調走?去哪兒?” 楊父是一百個也不舍得眼前的閨女一家。 “首都軍區(qū),但不是在首都。離首都有幾百里的距離,我今兒接到了調令,現在交接好工作就要過去,這次調令來的很急 ,我也沒法提前與小清商量。也沒法提前通知您二老一聲?!?/br> “調令來了就得服從,我和你媽能理解。”楊父心中即使萬般不舍,也沒法子,軍人嘛,肯定得服從命令。 “爹,媽,小清這次估計要跟著一起隨軍。我想讓您和媽也跟著一起去。我過去那邊立馬就是正團,房屋大,足夠住的。”顧朝陽可做不到卸磨殺驢。 老丈人二老這幾年辛辛苦苦的幫他帶孩子,照顧家里,他想著以后,二老就跟著他們,他與小清給他們養(yǎng)老。 這也是小清以前對二老的承諾,不管那是撒嬌哄二老的還是什么的,既然妻子做出了承諾,不管怎么樣 ,他都要承擔起這份責任。 “我們就不去了吧,人生地不熟的,去了能干嘛?” 楊父不舍得老家去到外地,可又舍不得閨女還有閨女的兩個孩子,眼神中的掙扎,顧朝陽看在眼里。 “爹,到時候家屬院一樣分菜地,還有后面也是山,您去了一樣能有事情做?!?/br> 繼續(xù)勸道。 老爺子搖搖頭,擺擺手,“算了,不去不去,我就住在這里,給清清看房子。去到那邊,清清就得辭掉這邊的工作,到時候她也沒事做,一個閑人,讓她自己帶孩子,我們就在家里給她看房子。 你們想我們的時候,就來封電報,當時候我和你媽一起去看你們。有時間就住一段日子?!睏罡覆辉敢怆x開。如果是短暫的離開一月兩月倒是沒有什么。 “爹 ,不去可以,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楊清也知道老人的心里,故土難離。 只是沒有她看著,她擔心楊父又去上工。 望著閨女,“啥事說吧?” “不許上工,依然如現在這樣。每月我給你們寄糧票,爹,依然上山挖草藥,上山撿柴撿蘑菇。 娘就在家里好好的弄弄菜園,多曬些干菜,到時候寄給我?!?/br> “行,聽你的?!睏罡覆慌c閨女矯情,現在有錢也買不到糧食,需要糧票,閨女手段多,膽子大,總是能弄來糧油票。他也勸不住,干脆不勸,全聽閨女的。 他早就與老伴兒說過,以后養(yǎng)老還得靠閨女,只有閨女靠得住。 閨女讓他們怎么著,他們就怎么做,反正閨女不會害他們,所說的所做的都是為他們好。 挖草藥,他也不從進山的內圍,在外圍轉轉。每次都會再背上弓箭,拿著彎刀。 他想活久點,多活十年二十年,以后也能看著孫子孫女還有外孫子外孫女一個個的成家立業(yè)。 他想四世同堂,五世同堂。是貪心了點,只是他真希望自己能陪著閨女變老,看看以后顧朝陽會不會變心欺負閨女,不管到啥時候,他最牽掛的還是閨女。 “爹,以后就住我這兒,公社衛(wèi)生院的租金你拿著,不用給我?!?/br> 穿越來這些年,楊清對二老也有了很深的感情。二老這些年對她的呵護還有照顧,那是真真的好。 “好,我拿著?!?/br> 說好一切,楊清想好了,走之前進一趟黑市,給父母多留一些糧食與全國糧票。全國糧票,在小地方很少流通,只有國營飯店還有黑市,以及一些工廠財務(留給出差的人)有一些。 其余的地方,很少很少。走正規(guī)的門道,很難弄到。 第二天一早,楊清就去了黑市,只是先去了一趟公社醫(yī)院,找到在家休息的醫(yī)院領導,自己的工作可以找人調換,然后留給自家的侄子。 大侄子已經高中畢業(yè),正在家里務農(沒事跟著她學習醫(yī)術),正好接替她的工作。 換一個城里的工作難,但是換一個公社的工作還是可以的。 她不敢讓侄子現在就做醫(yī)生,哪怕是赤腳醫(yī)生也不行,人命大于天,她能做不是因為原主在衛(wèi)校讀過幾年書,是因為她本身就會醫(yī)術。 換個工作是最好的。 還小一點幾個侄子侄女就沒有辦法,誰讓他們年齡小。沒趕上時候。 魏院長聽完楊清的話,點頭說道,“我就知道你遲早是要離開的。明天就派人下去接替你,走之前還得麻煩你帶帶他,怎么樣?” “那是應該的,院長放心吧。院長,以后我走了,我爹依然會抽空挖藥材炮制藥材,那藥材依然能夠賣給醫(yī)院吧?” “沒問題,你爹還是住你家嗎?”院長還有其他的院領導,都去過楊清的家,還吃過飯,對眼前的楊清,印象那是極好的。 “嗯,他和媽依然住在我家。您也知道,我家大,老家那邊人口越來越多,房間不夠住,我爹媽以后到百年都住在我家。 院長,您有沒有什么門道,我想把我的工作給我大侄子,他剛好今年高中畢業(yè),平時也跟著我學了一些簡單的醫(yī)術。醫(yī)生是做不了,但是別的工作是能做的?!?/br> “這個呀,我?guī)湍阏胰舜蚵牬蚵牎H绻脒M咱們醫(yī)院,只能在食堂,還有財務室,以及行政干事三處找人問。” 院長說道。 “謝謝院長,我先進城一趟 ,院長您要是有人可換,麻煩托人告訴我一聲?!?/br> “行,知道,盡量幫你換掉。對了,公社供銷社的工作,可以不?” 院長馬上想起了自家有一位,問道。 “可以的。”雖然知道,有些農村供銷社到九十年代末就已經沒有了,但那時,已經可以做生意,可以出去打工,出路多的是,一個公社醫(yī)院公社供銷社的工作,也不是多稀罕。 “那好,明天讓人去你們那的時候,我讓他幫我?guī)沤o你。成不成都帶個口信給你。” “謝謝院長,謝謝?!?/br> “謝啥,這幾年因為你,我可是過了幾個富裕年(悄悄得了些臘rou臘香腸臘魚啥的。)” “不值一提,別放在心上。” 從公社衛(wèi)生院出來,楊清直奔市里第一醫(yī)院,見到了正在上班的文琴。 在醫(yī)院的一角,文琴拉著楊清說話,她知道的,楊清一般沒事不會來醫(yī)院找她,只是急事才來。 “楊清,有什么事?沒出事吧?”文琴也在前年結婚了,丈夫也是軍人,還是顧朝陽的戰(zhàn)友。 她也有了一個兒子,孩子還小,都是文mama與文琴輪流在帶。 “沒出事,我今天進城辦事。順道來看看你??赡芪疫^段時間要離開,一去就是幾年或者十年……” 文琴嚇了一跳,“咋了,出啥事了?” “沒事,顧朝陽要調到別的軍區(qū)。我得隨軍跟著一起去,我的工作都干不了了,想著進城辦事,順道來看看你。時間有些緊迫,我怕到時候沒時間再來看你,先給你負荊請罪,還有秦娟調過來之前我就要走,到時候你跟她說一聲?!?/br> “哎呀,之前怎么沒有聽到風聲?”文琴很是詫異,她也知道這種事,楊清不會瞞她。 說道這個楊清都皺著眉頭不開森,“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顧朝陽也是昨天白天才知道,這不是事情來得急嗎?” “那還真是急,行了,有時間咱就聚聚 ,沒時間你也別想著這事。以后也不是不回來了,秦娟那邊我去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