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蒜葉血粑   　　 黃骨魚進(jìn)鍋的聲響，清……

    黃骨魚進(jìn)鍋的聲響，清脆悅耳。一勺清水下去，姜蒜混合著辣椒的辛辣瞬間柔和。一把切碎的紫蘇下鍋，香味變的有了層次。湯汁在鍋中滾動，漸漸顯出白色。調(diào)整火勢，開蓋燉煮。魚香慢慢的飄蕩在廚房里，暖和又清甜。

    小小的瓷碗遞到了張意馳面前：“說好的香菜根，做好了，你嘗嘗?！?/br>
    腌香菜根，是農(nóng)家的一道小菜。調(diào)料很簡單，無非是油鹽醬醋、姜蒜辣椒?？康氖窍悴烁旧淼南阄逗徒绖?，在調(diào)料的激發(fā)下，顯的更有滋味。香菜葉子也切成段，同樣的調(diào)料，是另外的風(fēng)味。脆、辣、鮮、香！不用吃，光聞上一聞，張意馳的唾液就開始分泌，他肚子餓了。

    夾了根香菜根放進(jìn)嘴里，沒有想象中的辣。應(yīng)該是龍向梅遷就了他的口味，沒使出湖南人的大招。調(diào)料里略放了點白糖，把新鮮香菜根的鮮味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一口又一口，根本停不下來。

    “我以前不怎么吃香菜?！睆堃怦Y放下了碗，補充道，“也不喜歡吃蘿卜。”

    “?。俊饼埾蛎敷@訝，“昨晚你蘿卜吃的挺好的啊。”

    張意馳笑：“你炒的好吃。”

    正切著血粑的龍向梅笑道：“田里的蘿卜好吃。以前我在學(xué)校里也不吃蘿卜，燉出來一股怪味。說來我們的蘿卜都不算好的，隔壁縣的蘿卜才叫一絕，要是能買到，給你嘗嘗你就知道了?！?/br>
    張意馳吃過的好東西多了，對這類傳說并不感興趣。他站在龍向梅身后，側(cè)頭看著她手里黑乎乎的丸子，被切成了片狀。黑丸子里是紅色的，上面有一個個的半透明的圈，不知道是什么。

    “這叫血粑?！饼埾蛎芬娝闷?，解釋道，“普通話叫豬血丸子。做法是水豆腐吊干水，只剩豆腐渣。再混入新鮮的豬血與rou。注意，得用肥rou?！饼埾蛎分钢吻忻嫔习胪该鞯娜Φ溃斑?，這里就是。因為豆腐吃油，放瘦rou不好吃。”

    “是你們的民族特產(chǎn)嗎？”張意馳問。

    “算是吧。類似東北的血腸？簡而言之是過去物資匱乏，沒什么吃的。拿豆腐做手腳，混點肥rou和豬血，借一份rou香。再用柴火熏干，便于保存。為了不變質(zhì)，一般都要放很多鹽。好吃是好吃，健康也是真不健康。我煮了一水，去了點鹽分，等下拿點蒜葉炒了，給你嘗個新鮮?！?/br>
    “說的我更餓了。”張意馳道。

    “吃兩根紅薯干墊一下，很快就好。”龍向梅又笑問，“小菜還吃蘿卜行么？明天給你做菜薹?！?/br>
    “行?！睆堃怦Y被龍向梅饞的很了，真的拿出了根紅薯干咬著。天知道他以前極少吃零食，紅薯干是什么鬼？不過紅薯干比記憶里干果店的賣的好吃，沒有放糖，只有紅薯原本的甜味。紅薯軟糯的有些粘牙，又有著若有若無的嚼勁，很矛盾的口感，但味道很好。只是沒有腌的香菜根好吃。

    很快，幾道菜做好，張意馳幫著龍向梅端去了堂屋。趁著張意馳擺碗筷的功夫，龍向梅斷電閘，踩在條凳上，換上了新買的燈泡。開閘通電，一室光明！

    桌上的黃骨魚湯，立時顯現(xiàn)出了漂亮的色澤。黃骨魚燉過之后，會有一層橙黃色的油脂浮在表面，放在白瓷碗里，看的人食指大動。翠綠的涼拌香菜段，添上了一份清新。清炒蘿卜絲與蒜葉炒血粑，又有了農(nóng)家特色風(fēng)味。

    龍滿妹的筷子伸向了血粑，卻被另一雙筷子擋在了空中：“高鹽，你血壓降不下去，不能吃?！?/br>
    龍滿妹哀怨的道：“我最喜歡吃血粑，今年一口沒嘗過?！?/br>
    龍向梅直接把碗端走，放在了張意馳跟前，不容置疑的道：“遵醫(yī)囑！”

    龍滿妹：“……”

    張意馳笑贊：“好家屬！”

    “不然呢？她那可是血管破裂。萬一來個半身不遂，我真的拖不起?！饼埾蛎方o龍滿妹夾了滿滿一筷子蘿卜，“先蔬菜，再喝湯，最后rou類伴著米飯吃。”

    龍滿妹從來搞不過女兒，悻悻的放棄了血粑，只是忍不住一眼眼的看著。她渴望的眼神，成功引起了張意馳的好奇。顧不上其它的菜，他直接夾了塊陌生的血粑，送進(jìn)了嘴里。

    難以形容的味道。煙熏過的香味最為濃郁，其次是豆腐綿軟的口感，還有時不時吃到的肥rou粒，完美的融合在了豆腐里，一點不顯油膩，反而有種驚喜。想再多品砸?guī)紫?，稀少的肥rou粒卻不見了蹤影，蜻蜓點水般，徒留肥美在舌尖。

    好吃！只是有點咸！張意馳扒了一大口飯，徹底開了胃。外面天色開始昏暗，但只是身處崇山峻嶺間的錯覺?？纯磿r間，才五點多不到六點。張意馳放心大膽的大快朵頤，反正離睡覺還早，多吃點大不了等下繞村溜達(dá)，不怕消不了食。

    龍向梅已經(jīng)將血粑過了遍水，可張意馳口味清淡，區(qū)區(qū)三塊血粑，讓他送了滿滿一碗飯。再想吃時，龍向梅攔住了他：“嘗嘗魚。那個太咸了?！?/br>
    張意馳乖乖的打了碗黃骨魚湯。黃骨魚湯慣常的香濃鮮美，是大江南北都極受歡迎的一道菜。但本地做法又有不同，黃骨魚湯出了名的厚重，喝多了難免覺得膩。但放了指天椒與紫蘇后，蛋白質(zhì)的香濃與辛辣混合在了一起。香濃依舊，辛辣卻破開了油膩，一碗下肚，暖意從胃底舒展，直至全身。冬季的嚴(yán)寒一掃而空，唯留下了獨屬于家常的味道。

    要不是還在離家出走，張意馳真的想把龍向梅拐去他家做飯了。不過……他的眼皮垂了垂，她真去了，未必有機會發(fā)揮。這樣重口味的菜，根本不允許上他家的飯桌。

    張意馳突然問：“梅梅，你吃過肯德基嗎？”

    “沒，死貴。”龍向梅答，“不過我吃過山寨版，聽人說差不多，嘗過一次沒興趣了，那雞翅膀沒我做的好吃?！?/br>
    張意馳剛升起的念頭，又壓了下去。他沒吃過垃圾食品，蠻想跟龍向梅一起去縣里開個葷的。但既然龍向梅覺得不好吃，那算了。

    “你想吃的話，”龍向梅又忽然道，“我們縣沒有，你得去市里吃?！?/br>
    張意馳險些叫湯嗆著：“肯德基都沒有??？”

    “偏遠(yuǎn)山區(qū)了解一下？”龍向梅咯咯笑道，“好像新開了家德克士，你湊活著對付吧。”

    張意馳無語，實不相瞞，他吃的不是炸雞，是叛逆。

    龍滿妹吃的不多，慣例第一個吃完，被龍向梅打發(fā)回了房。堂屋里又只剩了張意馳和龍向梅兩人。吸取昨天的經(jīng)驗，張意馳并沒坐在龍向梅對面，而是坐在了她旁邊。在八仙桌的講究里，是個下位，不該給客人做。但兩個年輕人顯然沒在意，熱熱鬧鬧的湊在一起，邊聊邊吃。

    “我觀察了下你們村?！睆堃怦Y道。

    “嗯？”

    “是有些特色與特產(chǎn)的。”張意馳組織著語言道，“比如說這個血粑，外面很少見，你們可以推廣。搞個直播什么的，應(yīng)該可以帶貨的?！?/br>
    “直播？”不等張意馳繼續(xù)往下說，龍向梅掏出了手機，點開了個app，遞給了張意馳。

    張意馳不明所以，拿著手機看起了視頻。但很快他發(fā)現(xiàn)了不對，視頻里的場景，分明正是大圓村，有臘rou、有血粑、還有今天他看見的很漂亮的萬花茶。但是，點擊和關(guān)注……未免太慘烈了吧??？

    龍向梅心累的道：“早想過了，一開始村里興頭的很。以為別人直播帶貨能火，我們也能火。在村干部的帶領(lǐng)下，全村老小齊上陣。然后……全中國成千上萬的村子都特么同一套，我們一下子被擠沒影了。我們也知道這是個好路子，可走不通啊。推廣運營又要錢，且不能保證一定有效，誰敢把錢丟水里？隔壁楊章榮研究生都讀不起，運營錢？不存在的?！?/br>
    張意馳愣了愣：“楊章榮不是不想讀研，是讀不起？”

    “嗯吶，學(xué)醫(yī)的，能讀研誰還不想讀？不讀怎么好找工作？”龍向梅隨口說了句，又轉(zhuǎn)回了剛才的話題，“對了，你對直播有研究嗎？”

    張意馳回過了神，重新看起了直播。5分鐘后，他對龍向梅搖了搖頭：“直播不是你們這樣弄的。”

    龍向梅眼睛一亮：“怎么說??？”

    “首先，你們村的漂亮姑娘得出鏡，不止要出鏡，還得打扮的既特色又美麗。”張意馳頓了頓，“沒有消費女色的意思，只是直播競爭激烈，沒有噱頭，沒有抓眼球的東西，很難出頭。”

    龍向梅道：“我們村哪來的漂亮姑娘??？”

    張意馳：“……”梅姐，你是不是對自己的長相有什么誤解?。坎贿^龍向梅活的巨糙，可能是生活壓力壓的她沒心情打扮，臉凍皺了都沒管。確實很難在鏡頭前表現(xiàn)出她的優(yōu)勢。

    沉思片刻，張意馳心念一動。他雖然也不是特別懂直播，可最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幫龍向梅把直播做起來，不正解決了她的生計問題嗎？或者不是直播也行，李子柒……張意馳看了眼糙漢子畫風(fēng)的龍向梅，咳，算了，對標(biāo)華農(nóng)兄弟也可以的。

    于是他放下了手機，笑出了一室明媚：“梅梅，你信我嗎？”

    第21章 只想讓你輕松點   　　 直播也好，短視……

    直播也好, 短視頻長視頻也罷，都遠(yuǎn)遠(yuǎn)不如外人看到的那么輕而易舉。誰都知道這里能博萬千關(guān)注、能一夜爆火。但很少有人知道，殺出重圍的永遠(yuǎn)是極少數(shù), 而撲在沙灘上的超過了九成，其中包括當(dāng)初被逼到絕境、嘗試過帶貨的龍向梅。

    大圓村山川靈秀風(fēng)景宜人，行在山間小道上, 總有心曠神怡之感。可惜，祖國幅員遼闊, 美景數(shù)不勝數(shù)。因此光拍自然風(fēng)光肯定無法出頭。村委倒也認(rèn)真向別人學(xué)習(xí)過，比如說在線買雞, 顧客看中哪知抓哪只，然而如此沒有門檻的技巧, 又有誰學(xué)不會呢？

    久而久之，無論是龍向梅的賬號, 還是村委的賬號，便這么無聲無息的沉寂在瀚如煙海的網(wǎng)絡(luò)中, 再難尋蹤影。

    張意馳也不懂視頻，他個人不太喜歡碎片化的東西。好在家學(xué)淵源，對于營銷多少有點想法。只是, 但凡營銷，都有風(fēng)險。龍向梅家已經(jīng)捉襟見肘, 他不能讓龍向梅去承擔(dān)風(fēng)險。因此，動手前的第一件事，是明確投資關(guān)系。即由張意馳承擔(dān)開支, 但賬號得歸他所有。

    網(wǎng)絡(luò)時代，賬號同樣是資產(chǎn)，能明碼標(biāo)價的那種。張意馳還沒辦身份證, 兩個人摸了兩章a4紙，正兒八經(jīng)簽起了約。兩個人的親筆簽名，倒也具備一定的法律效應(yīng)，只是將來真撕起來，跟廢紙差別不大。不過張意馳對賬號并沒興趣，搞了個簽約，純粹是為了讓龍向梅愿意接受他的投資。

    張意馳沒法動用自己的錢，找朋友周轉(zhuǎn)的十萬塊在做正經(jīng)事上，可謂杯水車薪。好在前期投資用不了多少，畢竟龍向梅的目的，僅在于帶個貨，然后抽出貨的水頭。大圓村統(tǒng)共沒多少東西好賣，而網(wǎng)絡(luò)時代最好的一點在于，發(fā)財難，糊口就容易多了。

    簽好“合約”，張意馳率先打開了李子柒的視頻，慢慢幫龍向梅分析起來。

    “你看她的臉。”張意馳指著視頻里的特寫鏡頭道，“她在干農(nóng)活，但她有化妝，很精致。我知道你們干農(nóng)活的不可能化妝，但你不是在賣苦力種地，而是在賣視頻，或者說一種美?！?/br>
    龍向梅無奈的看著張意馳：“我不會化妝?！?/br>
    “我會，我教你。”

    龍向梅：?。。。?/br>
    張意馳笑：“不算很會，但網(wǎng)上很多視頻，我看著學(xué)一下，再在你臉上做做實驗就行。”

    “看視頻……學(xué)得會？”龍向梅不太相信的道，“我在學(xué)校的時候，同宿舍的也是看著視頻學(xué)，學(xué)出來完全兩碼事！”

    張意馳笑問：“梅姐，你高考多少分？”

    龍向梅干咳了兩聲，心虛的道：“四、四百多分吧。”

    張意馳點點頭：“嗯，我沒記錯的話，我高考分是694吧?！?/br>
    龍向梅倒吸一口涼氣，接、接近700分??？這特么是人！？

    “你、你清、清華的嗎？”龍向梅的聲音都在抖，她大概猜到張意馳八成是個學(xué)霸，但是！楊章榮那樣的學(xué)霸款，和能考694的，壓根不是一個物種好嗎??？

    “我當(dāng)年……清華錄取線是679?！睆堃怦Y垂下了眼，“我過線了，但沒什么用。我爸不讓我去?！?/br>
    “為什么呀？”龍向梅想尖叫，還有不讓去清華的家長，你怎么不上天呢?。?/br>
    “清華沒有他想讓我學(xué)的專業(yè)。”張意馳頓了頓，稍微調(diào)節(jié)了下情緒，“不過，我本來也不是很想去清華。”

    龍向梅羨慕眼淚都要下來了，學(xué)霸都這么挑剔的嗎？

    “其實你也挺不錯的，鄉(xiāng)鎮(zhèn)中學(xué)的教育條件不行，能考上大專的都是勇士?！睆堃怦Y的語調(diào)柔和，“當(dāng)年，付出了很多努力吧？”

    “是我太笨了?！饼埾蛎房嘈?，同樣的教學(xué)條件，楊章榮的成績比她好很多。

    “怎么說呢，鄉(xiāng)鎮(zhèn)中學(xué)能考上大專的，換到我們家，至少得是個二本。你很好，不要妄自菲薄?！睆堃怦Y笑，“我問你高考成績，不是想打擊你，只是想證明一下自己的學(xué)習(xí)能力。何況我還學(xué)過畫畫，有基礎(chǔ)。我們又沒打算化個天仙美人，能抗住鏡頭就好?！闭f著，張意馳有些無奈的道，“你是曬的有點黑，得撲點粉?！?/br>
    龍向梅望天：“直播這么煩的嗎？”

    “我覺得，比你種地好點？”

    龍向梅閉嘴了，她是農(nóng)民，比誰都知道種地的苦。勞累在其次，更重要的是這行看天吃飯。一年到頭，今天擔(dān)心旱了，明天擔(dān)心澇了，后天地里長蟲了，大后天一陣大風(fēng)吹來，剛抽穗的玉米全倒了。此外，雞瘟、鴨瘟、豬瘟輪番上陣，家財萬貫，帶毛的不算。其中艱辛苦難，一言難盡。

    “你再看這張截圖?！睆堃怦Y拐回了話題，“他們家的燈，不是隨便擺的。還有這張，間接光打的很漂亮?！?/br>
    龍向梅虛心求教：“什么是間接光？”

    張意馳拿起一疊紙，擋住了頭頂?shù)臒襞荩e起手機拍了一張。橘黃的光從紙張的邊緣透出，呈現(xiàn)出與直接拍攝燈泡時完全不同的味道。

    “目前流行的家居設(shè)計里，大量的使用了間接光，因為顯得高檔。”張意馳退出視頻，用搜索軟件找到了幾張豪宅的內(nèi)景給龍向梅看，然后道，“其實你們村有個地方的間接光很漂亮，楊春玲家廚房上的平臺上種了點花，垂下了屋檐，屋檐下那盞燈亮起的時候，被花枝遮擋，又透過縫隙鉆了出來，加上被燈照的通透的葉子，有種靜謐的美。我們要找那種感覺?！?/br>
    龍向梅點了點頭，有概念了。

    “再有，是構(gòu)圖。你看李子柒啊，她的鏡頭都顯得很寧靜，因為她構(gòu)圖上都在傳達(dá)這種寧靜。因此整個視頻，體現(xiàn)的是悠然恬靜，一副歸田園居的質(zhì)感。事實上農(nóng)村并不是這樣，但不妨礙大家愛看?！?/br>
    龍向梅干笑：“我可能拍不出來。”

    “那當(dāng)然，她都是頂級的團隊。不僅僅燈光構(gòu)圖，還有每個視頻的主題，至少從上一年就開始策劃了。我們不能學(xué)她，一來學(xué)她的肯定很多，我們未必干的過別人；二來學(xué)不到精髓，也沒什么用的。我只是拿她當(dāng)范例，跟你說一些視頻制作的基本常識。等到我們自己拍視頻的時候，必須有自己的特色?！?/br>
    “少數(shù)民族的風(fēng)情算特色嗎？”龍向梅弱弱問。

    “不算?！睆堃怦Y有些遺憾的道，“我剛搜了一下，少數(shù)民族唱歌跳舞的不少。貴州那邊有個侗族的，一群姑娘唱歌帶貨。你一個人可能拼不過她們一個團體?！睆堃怦Y肝疼的道，“你們村人員流失太嚴(yán)重了?！?/br>
    龍向梅想了想，道：“我覺得，我?guī)б蝗盒『⒆映杼?，是不是能有點特色？”

    “可以試試?！睆堃怦Y道，“你能請鄉(xiāng)里以及學(xué)校配合。萌娃什么的，是能吸引眼球的。但可能不夠，必須是很特色的。你們村有什么……別的地方?jīng)]有的習(xí)俗嗎？”

    龍向梅開始絞盡腦汁，半晌后，她扶額：“實不相瞞，其實我們縣是各族雜居?！?/br>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