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屋里屋外
有些人, 為什么,總是裝著仇恨, 只因為這些人永遠不肯回頭來尋找平常人溫馨的生活。 鉤月,微風, 此刻的夜,是如此的微軟,軟得我整個身子都無力立起,因為我醉了。 美酒,佳人, 夫復何求! 若不是在陰間,若不是阿珍身患疾病,我真的想此時此刻永遠凝固。 美好的愿景,所有的人都會期盼時間停止不前。 我真的醉了,所以擋住了這個陌生的美女遞來的一杯滿滿的竹葉青,不過,美女說了一句話,我立馬把這杯酒一飲而盡。 因為美女說“我?guī)阋娨粋€朋友,這個朋友也許能救阿珍?!?/br> 能救阿珍?這我怎能不開懷呢,我怎能還拒絕她的這碗美酒嗎?我一連連干了兩三杯,每一杯都是一口干,嘴唇連半滴灸都部沾。 人,在遇到自己開心的時候,往往會喝醉,越是開心越是醉酒。 于是我醉了,朦朦朧朧之中,我看見美女身旁好像多了一個人,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里的,就好像突然出現(xiàn)在這個小屋子一樣。 我揉了揉眼睛,這是個男的,長得濃眉大耳,相貌堂堂,一副大俠的模樣。我正努力看清這個不速之客,卻眼睛越來越睜不開眼,也許是我真的醉了吧。 二十年純粹的竹葉青,我至少干了五六杯,這已是我最大的極限了,若是平時,一杯我就會倒下,今晚我也是莫名的酒胃大開了。 人,一旦心情好的時候,酒量也是大量。 心情和酒量總是對等的! 我已是睜不開眼了,以前一團烏黑,最要命的是,耳朵也就像一個即將入棺材的老人一樣,耳朵聾得厲害,隱隱約約聽到蠻男和美姑娘的談話。 “王德全,阿珍是怎么中毒的,起來說說啊,你來這里是目的是感什么?”美姑娘焦急又大力地搖著我問??墒俏乙呀?jīng)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她想知道什么?還是她想知道我已經(jīng)知道了些什么?她知道我這一醉,至少要一天才醒得過來。 她以為像我這樣的,酒量一定很好。所以她才拿出了窖藏的陳年竹葉青,而且里面又滲了些易醉的藥物。她把我高估了,不止是酒量高估了。一個像我這樣的人應該是個做大事的人。而一個做大事的人,絕對不會隨便吐露出秘密的,就算我喝醉的時候也一樣。 她現(xiàn)在要想知道些什么,只有等我醒過來后,再陪我喝酒。然后在我又快醉的時候再套話了。她實在沒有耐心等,可是又不得不等。叫來了蠻男,把我安置好后,美姑娘離開了我的房間。 前一刻我還醉得胡說八道,就在那蠻男也離開了房間的時候,我已拉出了床下的痰盂,縮腹張口,一條酒箭已吐了出來。我總共喝了三十四杯酒,我有把握現(xiàn)在在疾孟里的酒也是七八杯,一滴也不會少。 現(xiàn)在我不但沒有一絲酒意,恐怕任何時刻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清醒。 我有個小秘密,那就是千杯不醉,一旦喝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就會裝醉了,等別人把我扶去睡所有人都離開的時候,我就會用我自己特有的方法把肚子里面的酒都全部吐出來,而這個秘密卻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這不是久留之地,于是,我悄悄地起來了。 今夜,本是鉤月如刀,微風徐徐,現(xiàn)在卻是無風,無月,更無星光。因為天上的云層好厚好厚,看樣子快下雨了呢。 我在床上用棉被做了個假人。我已如貍貓般出了房間,從窗戶像貍貓走路是不帶一絲聲響的,因此我也沒驚動小屋里的每一只鬼。這里是哪里?我想要知道。這個女人不告訴我她的名字,我也想要知道。 為什么這么精致溫馨的小屋好像只有一個主人,而這主人又是這么美的一個女人,我更想知道原因。有這么多我想要知道的事,我又怎么能睡得著?既然沒有人告訴我想知道的事,我只有自己去找答案。 我來到一處尚有燈光的屋外。在晚上,有燈的房屋內(nèi)就一定有鬼。我的判斷沒有錯,只是我想不到屋內(nèi)的人竟是他聶葉,看他的樣子,這個女的好像是他的相好,因為他坐在那里,正把一盆擺在桌上的雛菊,一片片的弄碎它們的花瓣。 一個正常的鬼當然不會有這種無聊的舉動。也只有一個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才會有這種無聊的行徑。我發(fā)現(xiàn)到他的目光包含了許多讓人難懂而又復雜的神色, “你該吃藥了?!蹦敲拦媚飶睦镩g行了出來,手里端了碗湯藥,輕聲對聶葉說道。“可以不吃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br> 聶葉的回答讓我嚇了一跳。心想難道他生病了,而且病的不輕,怪不得他為什么會把一盆好好的菊花,給扯弄的慘不忍睹?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生病了, 所以我又輕輕的躡足,藉著花木扶疏的陰影靠近了些。突然,美姑娘和聶葉同時抬眼外望,目光與我的目光對個正著,我想這次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然而奇怪,他們卻每一對我說“我們看見你了,出來吧?!?/br> 真的是奇怪,原來他們每一發(fā)現(xiàn)啊,因為我是在小屋的外面,外面漆黑無比,屋里有燈光,所以我可以看見屋里的一切,而屋里的鬼不會看見我。 我艸!真是嚇我一跳! 聶葉喝了一口,感覺這碗里的藥實在苦,搖搖頭說“我就不喝了,阿珍怎么樣了?” 聽他們說道阿珍,我立馬聚中精力仔細地聽,他們到底腰做什么。 美姑娘臉龐露出不悅之色,道“你自己都顧不了,你到現(xiàn)在還去關(guān)心別人,阿珍以前到底給下了什么迷魂藥了?!?/br> 聶葉苦笑道“難道你不知道嗎?我就是這樣的人,只要我心里認為是我的朋友,我就會關(guān)心,這個你管得著嗎。”他的話雖然軟軟的,但是卻暗藏針刺! 美姑娘氣惱,卻對著聶葉莞爾一笑,道“你知道我是關(guān)心你,你真的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她靠近聶葉的肩膀,接著道“阿珍死不了,不過,沒有宮主的‘菊花丸’,她恐怖無法清晰過來,而宮主現(xiàn)在不能把藥丸給她服用,這你是知道的,這就是宮主為什么要布置這個計劃讓她中毒的原因?!?/br> “啊!” 我大吃一驚,原來這是什么狗屁宮主的陰謀讓阿珍中毒的,大驚之余,不由叫出聲來,我知道我這一叫必定糟糕。 果然,屋里美姑娘厲喝道“那個雜毛!敢偷聽老娘的話,給我滾出了!” 話聲未完,美姑娘的身子已經(jīng)像箭一樣從屋里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