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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 周勇急打方向盤,吉普車朝路邊的大樹撞去。周勇已經(jīng)嚇傻了,望著朝他倒來的大樹雙手不知所措。 快踩離合器掛空檔。 楊春邊說邊飛撲過去猛地回打方向,一只腳踹在腳剎上,把周勇的腳踩到底。在輪胎與地面摩擦的刺耳聲音中,吉普車終于停住了。 楊春扳緊手剎坐回身體,從后視鏡里望向那個騎自行車已經(jīng)嚇得半傻的青年。青年一只腳撐在地上,看見吉普車停住了,不敢多逗留,急忙縮回腿猛蹬幾下隱入旁邊的岔道。 洪海! 五年時光早已把青澀少年打磨成了身高馬大的青年,少年時的臉型和眉眼卻一絲沒變。楊春認出騎自行車的青年是洪海,忍不住說了出來。 周勇抹去額邊驚出的冷汗,聽楊春叫出洪海的名字,扭回頭朝車后窗看去。 洪海?你是說剛才差點撞到的是洪海? 是,差一點點。 周勇剛抹去的冷汗又冒出一層。洪海是縣教育局局長的獨生子,如果把洪海撞傷或者撞殘了,那以后別打算在清河鎮(zhèn)混了。 周所長認識洪海? 認識,他是前年縣里的文科高考狀元?,F(xiàn)在上海讀名牌大學,將來比他爸要牛逼。 還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洪海以前學習不差,可也不至于高考狀元吧! 現(xiàn)在又沒放暑假,他怎么回清河鎮(zhèn)來了? 周勇掏出一根煙點上想鎮(zhèn)靜一下,看見楊春瞪著他,只好把煙掐滅裝回口袋里。剛才要不是楊春急智應變,恐怕這時候自己的脖子得斷。 一個姑娘家可以臨危不亂,當真是了不起!周勇的心里對楊春又是感激又是佩服,不過嘴硬不愿說出來。 可以走了嗎? 楊春微微一笑,瞥向車窗外。 第二百六十章 暗影重重3 七輛車的車主都是私企老板,這個結果并不讓楊春覺得意外。改革開放的春風之下,必定有蒼蠅蚊子飛舞。初嘗財富甜頭各行各業(yè)的暴發(fā)戶們,一時沉迷酒色也很正常。 可是兩個黑衣人坐的那輛奔馳車主,可就有點令人不解了。車管所資料上貼的黑白照片,一樣可以看出女子不俗的容貌。 沈秋語,24歲,南京人。創(chuàng)實集團有限公司總經(jīng)理助理 南京人掛清河市的牌照。清河市是個歷史悠久的港口小城,下轄三區(qū)一縣,縣城和市區(qū)同名。比臨南京市,上一個清河市的車牌要出入南京豈不是多交過路費? 黑衣人和王老仙認識,他們和沈秋語又是什么關系?通常女孩子最愛護自己的轎車,輕易不會借給別人開。 都查好了?發(fā)現(xiàn)什么沒有?要不要去追捕肇事嫌疑人? 周勇和小秦聊完天扭頭發(fā)現(xiàn)楊春盯著沈秋語的資料看。 不用,我再考慮考慮。 合上資料,已經(jīng)掃描儀一樣把沈秋語的通信地址印在心里。出了車管所,楊春不好意思地向周勇請假,她想在市里買些東西。周勇當然準假,在他眼里楊春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他的手下了。 午后的清河市顯得有些慵懶,臨街不多的幾家賣時裝小店門可羅雀。匆匆走過街市直奔火車站,買了最近的一趟火車票,從南京站出來已經(jīng)下午四點多了。好不容易攔到一輛出租車往沈秋語家駛去。 沈秋語的家掩映一片綠柳林里,高門大院看不到內(nèi)里風景,不但氣派還有幾分威嚴和神秘。找人打聽,原來沈秋語的父親就是創(chuàng)實集團的董事長,這就不難理解沈秋語為什么是總經(jīng)理助理了。做為獨生女,沈秋語將來是創(chuàng)實集團的掌門人。 夜幕降臨,玄武湖邊成了青年男女約會的浪漫之地。楊春一個人若有所思地走了一會,總感覺有人投來異樣的目光。估計別人懷疑她是失戀女青年,擔心她會想不開一頭扎進湖里尋短見。 美麗的湖邊是呆不了了,招手叫出租車回到落腳的賓館。只要把沈秋語和王老仙的關系理清楚,就可以取道上海找高歌拉投資,再轉回清河鎮(zhèn)。 創(chuàng)實集團的沈老板已經(jīng)好久沒有到公司上班了,都是沈秋語處理日常事務。公司里的員工都以為老板去國外考察了,考察一年的時間似乎太久了點,不過只要工資照發(fā)獎金不少,沒有人關心老板什么時候出現(xiàn)。 連著跟蹤沈秋語二十四小時,發(fā)現(xiàn)這位漂亮多金的姑娘上班下班回家,兩點一線的生活很有規(guī)律,不像一個現(xiàn)代化大都市姑娘該有的生活節(jié)奏。 這天傍晚,楊春趁沈秋語下班進門時使了隱身訣跟了進去。沈家的別墅一共前后兩座,中間有廊橋連接,前后院子足有一千多平米。 一個穿著花邊圍裙的保姆迎出來,接過沈秋語的黑色壓紋公文包和精致的鱷魚皮鉑金包,輕聲地問她什么時候開飯。沈秋語似乎心情不佳,揮了揮手示意保姆先不要煩她,然后徑直朝后面的別墅走去。 才走到別墅的雕花拱門前,又一位身穿花邊圍裙的保姆迎了上來。 怎么樣了? 今天喝了一些粥水。 保姆因為匯報不出更好的消息顯得有些局促。沈秋語沒有再問。 保姆跟在沈秋雨的身后經(jīng)過大廳和一道幽長的走廊,在一處屋門前停下來,保姆殷勤地上前打開門,沈秋語抬了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