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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春聽出了小魚的話外之音,不過她也不想解釋。以前去雪域沙漠是為了執(zhí)行任務(wù),當然有最好的裝備和出行工具。這次去是為了復活師傅老白,不但是私事,還是一樁不能外傳的機密私事,一切當然都得靠自己,連韓冬都不能告訴。當然更不能在電話里和小魚交待行動計劃了。 沒事,這里離上海也不算遠。 楊春不動聲色,假裝沒有聽出小魚的抱怨。 兩三個小時的車程還不算遠? 小魚驚訝地瞪著楊春,突然覺得這個小師妹也不像師傅老白認為的那么聰明,連他的話都聽不明白。 不算遠了,古人出一趟門要走一兩個月甚至一年呢,兩三個小時車程不算什么。我得回去了,明天中午飛機場見。 楊春笑著向小魚道別。 行,我保證準時到。機票我在這邊訂,你到時候訂你自己的就行了。 楊春點點頭,沒想到喜歡計較的小魚這會倒很大方。機票錢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她正愁訂完兩個人的機票,余下的錢夠不夠維持兩個人在格陵勒爾鎮(zhèn)的開銷。楊春雖然沒去過那里,不過聽說那里的物價不低,頗有點新龍門客棧的味道。 到了格陵勒爾鎮(zhèn),有沒有人接應(yīng)咱們? 楊春被小魚問住了,老白就只有小魚和她兩個徒弟,哪還有其他的幫手。 我聽說格陵勒爾鎮(zhèn)民風彪悍,動不動就捅刀子砍人,咱們兩個 小魚看著他久不鍛煉的身板,肚皮上多出一圈柔軟的皮rou。 咱們只是路過歇腳又不招惹誰,他們民風再彪悍總不能無故傷人。 說得也是。 小魚尷尬地笑了一下沒有再說什么。心里卻是七上八下直敲鼓,他和老白學的術(shù)法因為破了童子身,基本已經(jīng)廢了。 小魚騎著自行車送楊春去長途汽車站,楊春的身影在車門外一閃而入,看得小魚呆了一下,再望向車窗邊,楊春正朝他招手。小魚抬起手搖了幾下,直到長途汽車只剩下一個灰點,才放下手。 當初如果和楊春結(jié)婚會不會自己的功力就還在呢?小魚下意識地搖晃了一下腦袋揮去這個想法。和030結(jié)婚實屬無奈,先上車后補票,030不告發(fā)他,他才有現(xiàn)在的工作。 自從030生了孩子以后就變成了一個肥胖的怨婦,總是怨小魚不疼她,不像過去一樣對她有需求,一年親熱不上一兩回。小魚更是不愿意回家了,經(jīng)常主動要求值夜班,真把派出所當成家了。 小魚從車把上拎起楊春買給孩子和030的禮物,想了想又掛了回去。已經(jīng)是午休時間,小魚掉頭又向派出所騎去。 出去清靜幾天,能幫上楊春一點是一點吧。如果師傅真能復活,說不定還能挽救他失去的功夫。小魚暗嘆。 小魚舉手呆立望著長途汽車的身影,在楊春的眼前揮之不去。楊春有些不能肯定,她的這位師兄明天會不會準時出現(xiàn)在機場。去往雪域沙漠方向的飛機每天只有一班,下了飛機還要轉(zhuǎn)三趟汽車才能到達格陵勒爾鎮(zhèn)。如果一切順利,在格陵勒爾鎮(zhèn)租到駱駝去雪域沙漠就方便許多。 回到上海先在旅行社的訂票窗口訂了一張明天的機票,又去商店買了一袋到格陵勒爾鎮(zhèn)要用的物品,到楊梅家樓下剛好下午四點半。 樓下的花圃邊停著一輛鮮紅的摩托車,楊春看著摩托車覺得眼熟,猛然想起早上看到的摩托車和摩托車上的男人。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讓她的心頓時拎了起來。 樓道里很安靜,水磨石的地面光亮潔凈。楊春小心地打開門,鑰匙是早上出門時,在玄關(guān)柜上的收納盒里發(fā)現(xiàn)的,試了一下是大門鑰匙就揣在了衣兜里。怕回來時楊梅不在家又要在門外等,這時卻派上了大用場。 楊春輕手輕腳地穿過客廳,在楊梅臥室的門口停下腳步。楊梅的臥室門緊關(guān)著,里面沒有一絲動靜。貼在門上仔細聽,也聽不到半分聲響。 抬手壓下門把手,門沒有鎖。推開門,床上沒人。 楊春按著自己的胸口傻笑一下,怪自己這時的小人之心。二姐已是人婦,就算和陳劍鬧了矛盾,也不可能和其他男人在家里私會濫交。 歐式大床上很凌亂,兩只蕎麥枕頭一只在床腳,一只橫在大床中間。桔色的剪絨毛巾毯半懸在地板上,綠格子的花邊床罩也掀開了一角。不像昨天晚上楊梅睡覺時只占著半邊床,連起身開門時蓋著的毛巾毯都是被角整齊的。 楊春覺得不對勁,上前把床腳的枕頭擺到床頭,拿起床中間的枕頭時,床罩上一攤陰開的不明液體散發(fā)出一股說不出的味道。楊春意識到了什么,燙著手似的把被毯丟開。 被毯甩到床頭柜的電話上,電話聽筒被錯開了位置,發(fā)出噠噠的聲音。 扶好電話,看到電話顯示屏上的號碼,楊春渾身機靈一下。 楊春風風火火地趕到市醫(yī)院急救中心,楊梅已送進了手術(shù)室。看到手術(shù)單上的家屬簽字,楊春拎著的心再次被捅了一刀。 第二百九十六章 那個姑娘叫蘇暖 楊春的特種兵不是白當?shù)模P跡辨識是必修課。一眼就認出手術(shù)單上的家屬簽字是韓楓的筆跡??尚Φ氖琼n楓簽的卻是陳劍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