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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敬守作勢就要親,只見沐青天拼死了掙扎。 他勾唇,似笑非笑道:“不是喜歡?” 沐青天兩手撐在朱敬守胸前,絕對不讓他靠近。 “你別頂著這張臉……”被張飛親一口,他的陽剛之氣估計也得被親散了??纯聪旅娴慕j腮胡,那叫一個嚇人。 沐青天一只手揪住朱敬守的胡子,好奇道:“這胡子是怎么做出來的,馬尾嗎?” “從人臉上剔下來的?!?/br> 沐青天立刻縮到幾丈開外,摸過胡子的手也僵著,不知所措。 “你,你,我,你從哪兒剔的……” 朱敬守有心去逗沐青天,便說:“小柒一路上清了很多山賊匪盜,其中還有白虎寨的大當家。我看他胡子不錯,正好我也要易容,就剃了?!?/br> 沐青天吞了口唾沫,干巴巴地說:“那,大當家最后怎么了?” “當然是斬了,太平盛世落草為寇,按律當斬?!敝炀词匦靶χ拷迩嗵欤扒淝洳槐負?,本王沒那么殘忍,自然是等他被斬首后才把他胡子刮下來的?!?/br> “咔嚓?!?/br> 沐青天嚇得渾身打顫,聲音就好像從他的脖子后面?zhèn)鞒鰜淼囊粯印K仡^,朱敬守正拿著一個蘋果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好??!你耍我!”沐青天怒火中燒,抄了軟枕就往朱敬守身上砸。 “夫人莫氣,是為夫錯了。”朱敬守一把揭掉臉上的面具,抱著沐青天倒在羅漢床上。 氣氛熱烈起來,可空氣還是安靜的。 朱敬守目光如炬、自上而下、深情地望著沐青天。沐青天被他熾熱的目光看得臉發(fā)燙,又不想移開眼。 “現在能親了嗎?” “嗯?!?/br> 崔瀚從縣衙出來后直奔著南市去,一路上步履匆匆。 南市的人似乎都認識崔瀚,紛紛跟他打招呼。 “崔主簿,今日怎的來這么晚?” 崔瀚笑笑,說:“衙門里有事,耽擱了?!?/br> “誒呦,今時可不比往昔,崔主簿跟著沐大人,可別忘了咱們。茍富貴,勿相忘??!” “自然,自然?!贝掊珌聿患昂?,繼續(xù)朝前走。 “崔主簿?!?/br> “崔主簿?!?/br> 崔瀚一個個點頭問好,腳步卻沒停。 “崔主簿你可算來了,顏姑娘正等你呢?!?/br> 聽到“顏姑娘”這三個字,崔涵臉上的笑意更明顯,向說話的那人道謝后腳步更是飛快,往南市盡頭的一個小攤走去。 攤前架了塊木牌,上面寫著“豆花”二字,看來是賣豆花的攤?,F在已近晌午,按道理只出早市的豆花攤早就該收攤了,不知為何這家竟還擺在這里。 攤前空無一人,更顯冷清。 崔瀚拐腳繞到旁邊的一家首飾鋪子里,對著銅鏡整理了半天。 首飾鋪的掌柜早就見怪不怪了,樂呵呵地迎上來,說:“崔主簿午好,怎的今日這么晚才過來?” 崔主簿訕笑,說:“沐大人上任,衙門里事務繁重,來遲了。” “那草民先祝崔主簿高升了?!闭乒竦姆祷毓衽_,從里面拿出一支木簪子。 “這是昨天新到的貨,大人看看?” 雖是木頭的,但雕刻的手藝和做工都非常精美,乍一看樸素,仔細看卻是別有洞天。 崔瀚接過簪子在手里反復把玩,喜歡得不得了,當即說:“掌柜的,這只簪子我要了,你幫我好好包起來。” “誒,好嘞?!?/br> 買完簪子,崔瀚深吸一口氣呼出,換上溫柔的表情,往豆花攤走。 “阿顏?!?/br> 正在擦桌子的姑娘猛地回頭,見到是崔瀚來了,眼中星光一下就泄開了。 “民女見過崔大人。” 崔瀚連忙上去扶住她,嗔怪道:“不是說你我之間就不必多禮了嗎?” 阿顏搖頭,說:“姚經道落罪,大人如今更該事事小心?!?/br> 所有人都在祝崔瀚高升,唯有阿顏在擔心他,會不會被新來的大人穿小鞋。 崔瀚心中柔軟,低眉道:“阿顏不必擔心,沐大人是個好人,不會為難于我的?!?/br> “那就好?!卑㈩伿鏆猓袄哿艘辉缟?,快來吃碗豆花吧?!?/br> “好?!贝掊阶约鹤畛W奈恢茫瑓s發(fā)現桌上多了一小束花。 阿顏沖他笑笑,低頭繼續(xù)做舀豆花。 崔瀚大喜過望,呆呆地摸著花瓣,發(fā)現上面還掛著水珠。 “天氣太熱,我怕它們干了,就撲了點水?!?/br> 崔瀚笑開,原本就清秀的臉越發(fā)明媚。 “阿顏莫不是在怪我今日來得太晚?” “民女怎敢責備大人?!?/br> 二人相視一笑。 豆花仍然是崔瀚最喜歡的口味,多放花生碎,多放糖,一定要甜甜的。這是獨屬于崔瀚的豆花。 “阿顏也坐?!贝掊粤藘煽?,發(fā)現阿顏還站在旁邊,起身拉開一個凳子扶著她坐下。 “夏天將要過去,雖已近立秋,可熱氣還沒有散干凈,阿顏穿得這么厚,別捂著了?!?/br> 看著阿顏扣到脖子的衣領,崔瀚沒想太多,伸手就要幫她整理整理。 阿顏像是受到什么驚嚇一般避開了崔瀚的手,又發(fā)覺自己反應過度了,回頭看著懵住的崔瀚,心中萬分懊惱。 崔瀚吃味地收回手,說:“是我逾越了,阿顏要是生氣,打我罵我都行,莫怪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