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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別叫了!”流民們齊聲怒道。 錢多多毫無憐憫地挨個把馬車前面的人踹出去,還砍了一個人的手。 “官府殺人了!”人群中央爆發(fā)吶喊。 車周圍的流民不敢再上前,后退一點, 還在虎視眈眈。 何闕珠兩眼淚汪汪,沖過去保住錢多多的腰號啕大哭。 “嗚嗚嗚嗚嚇?biāo)牢伊??!?/br> 錢多多面無表情地看了看被何闕珠踹斷手的人,把手放在小姑娘的腦袋上, 說。 “別怕,有大人在。” 錢多多背著何闕珠,棄掉馬車回到藥材箱子上,跟小壹匯合。 “里面有貓膩?!?/br> 沐青天這邊,朱敬守亮出利劍飛入人群中,斬殺了好幾個人。 “阻攔馬車者,斬。” 朱敬守冷漠地站在人群里,以他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半徑三尺、無人的圓。 “慶,慶王殺人不眨眼?!?/br> “什么?他是慶王!” 災(zāi)民們竊竊私語,看向朱敬守的目光帶著憎惡,卻又不敢像之前一樣上前。 他們都是烏合之眾,借著人多攔截過往的車隊,真遇上了不好惹的人,誰都不會先出頭。 沐青天稍稍喘息,顧帆也清開了路,帶著士兵保護馬車。 不遠處傳來盔甲磕碰和馬蹄聲,沐青天瞇起眼睛遠眺,看見了廣州府和浰頭縣城的旗幟。 “顧大人,帶本官下來?!?/br> 顧帆不樂意碰沐青天,搬了馬車?yán)锏南渥映鰜恚o沐青天墊腳。 來的是浰頭官府,還有維持城內(nèi)秩序的官兵。 浰頭縣縣令來時還一派神氣,揮揮手就讓身后的官兵將帶頭的幾個流民抓了起來?!酢醯秳Γ竺娴臑?zāi)民自然退后,露出已經(jīng)面目全非的官道。 孫縣令快步走到最前面的馬車前,恭敬地跪在地上磕頭。 “王爺、欽差大人受驚,下官萬死難辭!” 馬車?yán)镬o悄悄的,馬車上沐青天也不搭話,冷冷地看著他。 孫縣令額頭冒起冷汗,以為王爺生氣了。他自顧自站起來,向外面掃了一圈——只有一個人還站著。 “大膽!見到王爺和欽差大人,還不下跪!” 朱敬守收回劍,拍拍手上沾到的塵土。 “本官看你就是幕后主使,來人啊,給本官拿下!” 顧帆實在看不下去了,橫刀向前,說:“請王爺上車!” “王王王王爺??” 孫縣令馬上換了副嘴臉,撲到朱敬守腳邊跪下,極盡諂媚。 “下官有眼無珠,王爺贖罪。” 朱敬守掃視四周,發(fā)現(xiàn)了幾個明顯心虛的“災(zāi)民”,轉(zhuǎn)頭對孫縣令說。 “這些人你準(zhǔn)備怎么辦?” 孫縣令連忙道:“自然是用刑,狠狠地用刑!如此困難的時候,他們居然敢攔截官道,實在是該死!” “沒有授意,他們能想到攔截官道?”沐青天推開浰頭官兵,走到最前面來。 孫縣令完全沒有腦子,草包一個,有了朱敬守的教訓(xùn)還不反省。 “本官做事,你個下人插什么話!” 說完,他還討好地沖顧帆笑笑,說:“您說對吧,欽差大人?!?/br> 沐青天現(xiàn)在算是明白,為什么浰頭受災(zāi)最嚴(yán)重了。不止天災(zāi),還有人禍。 顧帆同樣無語,此時為了百姓倒是放下了心里的成見,抱拳對沐青天說:“大人,請準(zhǔn)顧帆緝拿浰頭縣縣令?!?/br> “欽差大人??!”孫縣令兩眼一翻,跪著轉(zhuǎn)了個身。 朱敬守踹開孫縣令,護著沐青天回到馬車上。 “即日起,浰頭事務(wù)由本王與欽差接管?!?/br> 那些帶頭沖鋒的壯漢懵了,全開始求饒。 “大人,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大人開恩?。?!” “王爺饒命,草民的娘已經(jīng)餓了好幾天,草民無奈才走此下路啊王爺??!” 孫縣令被奪了權(quán)利,心中正是憤懣,怒道:“再吵一律殺頭!” “殺什么!”沐青天撩開車簾不耐煩道,“全放了?!?/br> “這,這,大人,他們留不得啊?!睂O縣令冷汗直流。 沐青天點了幾個人出來,說:“留不得的是這幾個?!?/br> 乍一看,搖車的壯漢才是事情的主使,而且他們與周圍面黃肌瘦的災(zāi)民格格不入,顯然吃得不錯。 可仔細想想,每一次sao動前,人群中總有那么幾個熟悉的聲音。他們先說“官府殺人”,又說“慶王殺人”,甚至連馬車?yán)镉信艘彩撬麄兩⒉コ鋈サ摹?/br> 早在馬車?yán)?,沐青天就看清了形勢,站上馬車也只是為了找出煽動災(zāi)民的人是誰。剛剛朱敬守斬殺的正是其中幾個。 錢多多和小壹也很聰明,沒有傷及無辜,順?biāo)浦垡簿境隽撕脦讉€。 “報——” 昏暗的石房里,一個身材魁梧的人跑進來——正是剛剛沖馬車的其中一個。 “欽差進城了?” “是,不僅進城了,還奪了狗官的權(quán)。” “咱們的兄弟怎么樣了?” 壯漢陰沉地笑了,說:“大當(dāng)家放心,慶王和欽差中計,果然沒對我們的人出手?!?/br> “很好!”池仲容猛拍桌子,站起來暢快道:“等水患過去,就是兄弟們打去順天的時候!” “去幫那狗官一把,除了慶王。實在不行,除去欽差也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