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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好消息無不令人振奮。 陪在一旁的諸葛喬卻是明顯瘦了一圈,衣不解帶地侍疾三月,人都憔悴了不少,就連一貫對他不算高看的劉備也少不得有些動容,托著他的手親自送他離宮回府。 相府距皇宮不遠,離市井不太近,左右不過十里路。劉備客氣地將人送出了宮門,便心情大好地擺駕回朝了。 卻也就是這慣常來去的十里路,今日偏有些不尋常的靜謐。 諸葛喬警惕地勒住韁繩,□□駿馬似察覺到了什么,有些煩躁不安地噴著鼻息。 也就是這一剎那,四方草叢中,數(shù)十帶刀的緇衣客驀地殺出。 雪亮的刀尖直逼馬上的諸葛喬! “少主!” 隨行的侍從驚呼一聲,當(dāng)即拔刀,掩護著文弱的諸葛喬向相府逃去。 …… 諸葛喬遇襲一事很快傳至宮中。 年輕氣盛的麋照更是直闖宮廷,拖著李隱舟的衣袖便往外疾走,神色陰沉若積雨的云:“伯松雖未受傷,卻在驚懼中不慎落馬,恐內(nèi)傷深重,煩請先生走一趟了?!?/br> 嘴上雖說著煩請,手上的力氣卻半點不饒人,一路扣著李隱舟的手腕將人生拉硬扯到了偏殿。 諸葛喬的侍從還算機敏,拼死殺出一條血路后轉(zhuǎn)頭返回了戒備森嚴(yán)的皇宮,一邊將此事層層呈報給劉備,一邊先知會了與少主較好的少將軍。 麋照果然脾氣耿直,提槍便走,直截了當(dāng)將李隱舟“請”到奄奄一息的諸葛喬面前,一槍掃開了面有難色的御醫(yī)們。 榻上的少年神情痛楚,艱難地細喘,唇色卻是rou眼可見地漸顯紺青。 人命關(guān)天,李隱舟顧不得斥責(zé)麋照的出格行徑,長袖一挽,搭上諸葛喬的脈弦。 周遭被麋照暴戾一槍撥開的數(shù)位御醫(yī)面面相覷,無措的眼神中也帶了點不被看重的不甘——憑他什么大羅神仙,難不成樣樣都比他們這些老手更強?這諸葛少主明擺著受了內(nèi)傷,左右不過是用藥賭命,還有什么差別不成? 李隱舟搭在少年脈上的手卻是迅速一動,揭開他揉著泥污的衣襟,左手成掌蓋在諸葛喬微顫的胸膛上,右手指節(jié)略蜷,手腕輕壓,有力地叩在左手中指上頭。 咚,咚。 空氣中頓時傳來悶鼓般有節(jié)奏的聲音。 誰也沒見過這樣奇譎的診病辦法,一時間眾人皆擦亮了眼,各懷心思地注目著神色凝然的李隱舟,卻見他利落地抬了手,向后一張,只道:“針?!?/br> 御醫(yī)們尚未回過神。 麋照已兇神惡煞地轉(zhuǎn)過臉:“聽不見?!” 這才有人哆哆嗦嗦遞上了濃酒擦洗銀亮的粗針。 李隱舟在眾目睽睽之下接過了銀針,半點也未猶豫地翻動少年的身體,手指在其背上一展,精準(zhǔn)地摁住一處皮rou,另一只手立即干脆地下針,自肋骨狹窄的間隙戳破進去。 隱有噗的細聲自他掌下微震顫著,輕得如過紙一般。一時間所有人屏息凝神,目光齊刷刷落在李隱舟緊繃卻并不慌張的臉上。 片刻,李隱舟又轉(zhuǎn)手勢,將深入半寸余的銀針拔出。 明晃晃的日光在針上流溢出一道細細的光澤,眾位御醫(yī)打眼一瞧,畢竟也不是民間裝神弄鬼的赤腳半仙,轉(zhuǎn)瞬也明白了過來。 “針不見血,看來諸葛少主未受內(nèi)傷,想來不過是受驚過度,即將轉(zhuǎn)危為安?!?/br> 麋照也松下一口氣,嗤笑著譏諷一句:“這會倒個個耳聰目明了?!?/br> 這話扎心。 幾位御醫(yī)面上訕訕不語,心頭卻未服氣,這李先生除了手法詭異一點,也并沒有十分驚人的本領(lǐng)嘛,諸葛喬未受內(nèi)傷,那是人家運氣好,與你個醫(yī)生有什么干系? 默默交織的眼神中,卻見李隱舟神色愈沉,略狹的眼角沁著薄汗,映出眼中微暗的光。 “怎么?”麋照心頭生出一種不祥的預(yù)感,“不是針未見血么?” 李隱舟搭著眼,目光直直落在氣息一線的少年身上,卻道:“少主未受內(nèi)傷,確是幸事,但此刻氣息紊亂于胸,有進無出,是故呼吸艱難,若不理會,恐怕命懸一線了。” 諸葛喬的確沒有內(nèi)出血,算是不幸中的萬幸。然而激烈的纏斗中又引發(fā)了新的問題,便是身形瘦高的青年所常見的一種疾病—— 急性自發(fā)性氣胸。 而眼前的少年癥狀兇險,等其自愈等于找死! 此言一出,如驚堂木落,霎時重重震在所有人的心頭。 御醫(yī)們登時忘卻剛才的嫉恨,目光斷魂般驚懼無措,要知道這可是諸葛丞相的養(yǎng)子,太子殿下面前的紅人!若是他真出了個三長兩短,他們還有什么活路? 灼灼目光齊齊落在了那位語出驚人的李先生臉上,似是等待他給出一個答案。 麋照沒那個耐心,只將長/槍一摜,低道:“你有辦法,快說!” 李隱舟回看他一眼,目光徐徐,鎮(zhèn)靜道:“是,有一兇險的辦法,或可一試?!?/br> …… 與此同時,大殿之中。 一路匆匆的侍衛(wèi)終于得以面圣,正想將今日諸葛喬遇襲、逃生又病重的始末呈報上去,卻被丞相一個肅靜的眼神制止了聲音。 此刻,有更要緊的政務(wù)等著處理。 劉備席地坐于案前,面前擺著半展的一張竹簡,他的手指正搭在微翹起的一角上,本冷淡的眼神在閱看間逐漸明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