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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的人坐了起來。 “錯誤?”少年嗓音帶著些許濕意。 他氣勢洶洶,赤腳下榻,貓瞳中倒映著月亮的光澤。 “商夢阮,你不會真以為說幾句冠冕堂皇的話,就能抹消之前的一切,和我劃清界限吧?” 他直呼其名,兇狠之下藏了一點(diǎn)點(diǎn)哽咽。 那一點(diǎn)點(diǎn)哽咽堵住了商夢阮的話。 隨后,商夢阮身上的被子被猛然掀開,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 荊雪塵憤怒地將被子丟到一邊,他以為自己掀開了這人的螃蟹殼,能尋到一處弱點(diǎn),卻發(fā)現(xiàn)商夢阮內(nèi)里也是如此難以窺探分毫。 他的師父身上只著單薄的褻衣,卻像是與他隔了山海之遙,對他的任何言行都無動于衷。 “荊雪塵?!边B嗓音都是一如既往地冷靜、克制。 荊雪塵不知道為什么他要刻意強(qiáng)調(diào)自己的母姓,那個姓氏仿佛對他有什么特殊含義,作為一個能把他們隔開的原因。 他忽然很好奇,自己到底做到什么程度,才能打碎師父冷淡的外殼。 少年伸手握住了商夢阮的肩頭。 “放手?!鄙虊羧畛撩嫉?。 荊雪塵忽地眨了眨眼,粲然一笑。 “忽然想起來,在這里我可比師父厲害得多,你命令不動我,也打不過我?!?/br> 他漂亮的眼睛里重新漾起笑意,“所以,在這里師父要聽我的,什么錯了對了,選誰暖床,都是我說了算?!?/br> 他掂量了一下商夢阮的背部重量,一把將他扛了起來。師父太高,扛起來還有些費(fèi)勁,但是他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小矮子了。 “……荊雪塵!” 商夢阮跌落在床榻上,嗓音終于不再平穩(wěn)。 過往的歲月教會他如何煉制三界最強(qiáng)的法器,教會他如何控制猙的力量,教會他如何種植仇恨、如何壓抑所有的痛苦。 ——但沒有教會他如何應(yīng)對一顆赤誠的心。 少年一鼓作氣沖上來,與他撞在一起,小虎牙磕在唇上,刺破出血。 那對小虎牙試探地咬了一下他的下唇,又伸出軟舌,很生澀地、輕輕舔了一下他的上唇。 那或許只是一息之內(nèi)發(fā)生的事,很快荊雪塵就撤回腦袋,兇著臉,眼圈發(fā)紅。 “以后怎樣我不管?!彼?,“但是現(xiàn)在,今晚,我想要師父給我暖被窩?!?/br> 第53章 荊雪塵的小虎牙離開, 在他唇上留下一道印。 商夢阮的心臟重重跳了一下。 好在一句“暖床”的強(qiáng)勢發(fā)言之后,小雪豹兇巴巴的外殼已經(jīng)到了強(qiáng)弩之末,根本沒注意到他的反應(yīng)。 少年抖開寬大的被子, 把腦袋徹底藏進(jìn)了黑暗的被褥中——還順便給商夢阮分了半邊。 商夢阮仍然維持著半坐的姿勢,被子蓋不嚴(yán)實(shí),有涼颼颼的風(fēng)不斷竄進(jìn)來。 半晌后, 被子里的小雪豹不滿地蠕動兩下,一把撲倒商夢阮, 掖好被子, 再滾回自己那邊,背過身蜷成一團(tuán)。 商夢阮一動不動, 身體緊繃。 他的呼吸一直都很平穩(wěn), 不透露絲毫心緒,也不知是睡了還是沒睡。 沒睡的話, 就有可能趁荊雪塵睡覺沒意識的時候偷偷溜走, 所以荊雪塵也不敢入眠。 他在長個子, 正是能吃嗜睡的時候,僵持了一會兒便開始眼皮打架。 ——這么干耗著也不是辦法,想看住師父,看來只有…… 可是這么主動會不會顯得對他太重視了?會不會太丟面子啦? 荊雪塵內(nèi)心掙扎片刻,在睡意和溫暖懷抱的催促下,滾兩圈又翻了個身,手腳并用扒在商夢阮身上。 他刻意放緩了呼吸, 還假裝打著呼, 一副睡熟了的樣子。 哼哼,才不是投懷送豹呢!師父就是他暖被窩的工具人而已,天然暖爐就在旁邊, 睡熟了靠過去也很正常! 都是習(xí)慣,絕對不是他有意這么做的! 商夢阮沒有反應(yīng),仿佛已經(jīng)睡了。 熟悉的冷香傳來,安心感通過他們肢體相觸流淌在荊雪塵心間。 豹尾巴鉆出來出來,勾住了商夢阮的腳腕。 ——阮哥哥被他鎖住,這下就再也跑不掉啦。 荊雪塵逐漸墜入夢鄉(xiāng)。 在他真正睡去的那一刻,商夢阮睜開了眼。 少年的膝蓋頂起,壓在他小腹上,他的腹部肌rou也因此一直緊繃著,不敢稍動。 荊雪塵在夢中難受地蹭了蹭,嘟囔了聲“疼”。 近日里他膝蓋總是隱隱作痛,商夢阮知道那是骨骼快速生長引發(fā)的良性疼痛。 幻境中他生長速度這么快,不知外界…… 小腹處又有東西作亂,商夢阮用手捂在少年膝蓋上,溫?zé)釒ё吡颂弁?,這才讓小家伙消停下來。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閉目假寐。 那夜荊雪塵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睡得很不安穩(wěn),醒來時卻忘得一干二凈。 只有恨意和悲傷像是巨石投下后殘余的縠紋,一圈圈蔓延。 醒時還是夜半,雪夜中萬籟俱寂,與夢境殘留的余韻相連,仿佛被遺棄在深淵之中。 ——剛才的夢里有火光,火光之后則是水,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膝蓋傳來火熱的暖意,荊雪塵眨了眨眼,才是真的醒了。 ——師父還好端端在他身邊呢,什么都沒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