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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刻,是前緣玉鐲幫了他。 荊雪塵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雖然猙的內(nèi)丹還會被凈化,但小緣跟著他進入墳冢,就可能永遠(yuǎn)都出不去了。 “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沒有必要為我感到抱歉?!鼻熬壍穆曇粼谒X海中響起,“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等待阿凝的惡念被凈化,那時看到你們……我才想明白,你和商夢阮在一起是最好的選擇。” 荊雪塵愧疚道:“不,是我沒有履行承諾。我說過要帶你去看外面的世界,結(jié)果……” “那只是你一廂情愿的決定罷了,我從來沒有這么要求過?!鼻熬夀D(zhuǎn)開了話題:“對了,剩下的那一次傳送機會,我收了個人?!?/br> “人?” “嗯,你逃跑的時候,是這個人……或者說是半妖,喊了一嗓子,延緩了天鳶宗的進攻??茨惝?dāng)時的表情,我還以為你們認(rèn)識?!鼻熬壍溃叭绻且馔?,我現(xiàn)在就結(jié)果他?!?/br> 荊雪塵想了一下:“你說的是聞人襄?一只青丘狐半妖嗎?” “是他。” 荊雪塵對聞人襄的觀感比較復(fù)雜,這回如果不是聞人襄在,或許他們都會被圍堵在洞xue里,算起來是有救命之恩。 “別殺他,但也別喂得太肥了。”他對前緣道,“其他的事,以后再說吧?!?/br> 少年的注意力重新放回身邊的仙君身上。 他不過安靜了一小會兒,商夢阮便又陷入了昏睡,鼻息微弱而不穩(wěn)定,像是在做噩夢。 荊雪塵吻他,他卻沒醒。 “小緣,他怎么了?” “神魂虛弱,被猙壓制住了?!鼻熬売耔C道,“你得喚醒他的神魂。” “怎么做?”荊雪塵焦急道。 “神交?!秾Γ四氵€不會神交?!鼻熬壝鏌o表情道,“那可以用雙修引導(dǎo),試著用你的魂魄融入到他體內(nèi),然后再‘嗯’地一下就行了?!?/br> “什么?”荊雪塵面紅耳赤,“我都不知道我的魂魄在哪……” “反正就是那種感覺,水到渠成,試試就會了?!鼻熬壯b模作樣打了個哈欠,“我先去補個眠……” 荊雪塵瞅瞅自覺回避的昆侖玉鐲,又瞅瞅明顯處于痛苦之中的商夢阮,咬牙解開了第一顆盤扣。 在逼仄的空間里處理一個人事不省的大美人,是件很艱難的事。 剛穿好的婚服又要費勁脫下,銀白色的長發(fā)如海浪般披在脊背上。 荊雪塵疼得臉色發(fā)白,冷汗和折騰出來的熱汗混在一起,濕黏黏地掛在下頜曲線上。 他滿臉窘迫,紅唇緊抿,眼神飄忽。 ……這里埋葬的可都是阮哥哥的先祖啊,竟然在先祖的“眾目睽睽”之下…… 不行,救回阮哥哥是最重要的,收心。 荊雪塵摒棄雜念,開始默念商夢阮曾經(jīng)教給他的雙修功法口訣。 靈氣開始自然流轉(zhuǎn),商夢阮體內(nèi)充斥著內(nèi)丹帶來的狂暴氣息,在流轉(zhuǎn)中切割荊雪塵的經(jīng)脈,火辣辣地疼。 少年腳趾扣緊。 不過多久他便習(xí)慣了這種痛楚,開始自覺用冰靈氣中和火靈氣。雙修步入正軌之后,荊雪塵注視著仙君略帶薄紅的面龐,緩緩與他額頭相貼。 魂魄是什么感覺,他不知道。 少年所擁有的,只是想接納他、了解他,想與他融為一體的心境。 …… 荊雪塵仿佛進入了半夢半醒之間,意識延著一條漫長的鎖鏈,在黑暗中向前游動。 鎖鏈蜿蜒而行,末端連接在一個小少年細(xì)瘦的腳腕上。 荊雪塵抬起頭,看到那個肖似商夢阮的小少年正跪坐在玉榻上,雙目空茫,直視前方。 在他的下面,有更多人虔誠地跪伏,等待一場儀式的降臨。 他之前想的不錯,這里就是祭臺。 這個小少年,就是十八年前即將成為“容器”的商夢阮。 女祭司站在商夢阮身邊,指向祭臺上另一個形容憔悴的女人。 “她是上一代的圣女,擁有她的‘容器’死后,她也將命不久矣?!奔浪狙巯乱黄嗪?,“而那個女人孕育的男孩,是你接下來的生命中唯一的所有物。為了擁有他,你要拼盡全力活下去。” 商夢阮無動于衷。 荊雪塵順著祭司的手指看過去,緩緩睜大了眼睛。 “……娘?!?/br> “母親?!?/br> 他們同時道。 第73章 荊雪塵喊的“娘”自然是荊霖, 而小夢阮叫的“母親”,則是那位商姓女祭司。 商母身體微顫,伸出手似乎想觸摸小夢阮, 最后還是放下來,恢復(fù)了平靜。 “我不配做你的母親。”她道,“若你能堅持下來, 你會是全族的神?!?/br> 祭司背身離去,小夢阮眼中最后一絲光芒緩緩熄滅。 荊雪塵乍一看到故去的娘親, 心中難以遏制地激動, 興沖沖地晃著尾巴飄了過去。就在此時,山洞開始震動, 深處隱約傳來猙獸的咆哮。商氏族人一一欠身離開, 女祭司亦扶著荊霖走下玉階。 祭臺只剩下一個小少年,鎖鏈拷在腳腕上, 跪著等待他既定的命運。 荊雪塵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就再也沒能移開視線。 洞頂碎石落下, 在小夢阮額頭上砸出一塊血跡。血液蜿蜒流下,他卻沒有擦,任紅色的液體流進了眼睛里。 那雙深黑色的眸子里,盛滿生機燃燒后的余燼,掙扎得太累,只能沉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