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芳坐起來，睡意也沒有了，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你是誰？有事嗎？”

    “我是鬼，你殺了我，我肯定會來報仇的。哈哈哈?！睂Ψ降穆曇艉芗怃J，刺耳。

    “你神經(jīng)吧。”流芳把手機掛掉了，突然地，有些寒意，鉆進被窩里。

    可是，卻睡不著了。

    翻來覆去，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迷迷糊糊中，三點多才睡著。

    她是被按門鈴的聲音吵醒的。

    流芳看了一眼手機，九點十五分了。

    起g，先從觀察鏡中觀看，門外兩個穿著警服的人，一男一女，表情嚴肅，一本正經(jīng)。

    流芳狐疑的開門，“你們有事嗎？”

    “請問你是顧流芳嗎？”男警察問道。

    “嗯?！绷鞣键c頭。

    “現(xiàn)在我們懷疑你和一樁謀殺案有關，請你跟我們?nèi)ゾ忠惶恕！蹦芯僬f道。

    “嗯？”流芳一頭霧水。

    一個便衣警察跑過來，手里領著兩個透明的塑料袋，一個袋子中裝著一件淺藍色的風衣，上面沾滿了血跡，另外是一把匕首。

    “吳隊長，找到了，這個兇器和死者的傷口看起來很吻合。”便衣警察匯報到。

    “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吳隊長比剛才還嚴肅的說道。

    “??？”她莫名其妙的感覺，可是看著那警察嚴厲的臉色，她不去也不行了，頓了頓，說道：“我換件衣服?！?/br>
    流芳習慣性關門的時候，門被吳隊長按住了，他朝著身邊的女警瞟了一眼，女警察一臉鐵面的走進去，緊盯著流芳，像是她會跑掉一樣。

    流芳心里感覺毛毛的，一頭霧水，洗漱完后，穿了二件衣服，感覺背脊有些涼，就加了一件高領的線衣，這才跟著警察出門。

    審訊室里，她被孤立的坐在一張椅子上，對面是剛才的吳隊長和女警，還有一個中年男子，女警做著筆錄，在旁邊，一個錄像機架著，對現(xiàn)場拍攝。

    吳隊長舉起一張放大的照片，“這個女人你認識嗎？”

    流芳莫名其妙的看向照片，微微一頓，眼眸中有些憂傷，點了點頭，“見過?！?/br>
    照片上的這個女人是爸爸的情－婦，就是那場任務，讓她認識了陸青云。想起一開始見面的場景，她的心里還是酸酸的。

    “請問你昨晚十二點到凌晨兩點在哪里？”吳隊長問道。

    “在家里睡覺?！?/br>
    “你撒謊?！眳顷犻L突然正義凜然的反駁她，“你十二點接到一個電－話，十二點半出去，然后去了博蘭公寓，一點鐘才離開?！?/br>
    對突然地指責，流芳心里一顫，沉眸，有種呼救無門的煩躁，“我確實沒有出去。”

    “有誰證明你在家里嗎？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眼淚，我們是有確實的證據(jù)才叫你來的，現(xiàn)在給你一個機會坦白從寬?！眳顷犻L看了一眼旁邊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把筆記本正對向流芳。

    點開了錄像。

    第一段錄像是在青花公寓的電梯里面。

    十二點半，一個跟她留著一樣頭發(fā)的女孩，身形也差不多，穿著淺藍色的風衣，戴著一副墨鏡，口罩，低著頭，從電梯里走出去，消失在電梯里面。

    第二段錄像是博蘭公寓的電梯里面。

    還是剛才那個女孩和身旁的羅希甜一起坐電梯。

    第三段錄像是還是剛才那個和她相似的女孩身上都是血跡，手放在口袋里，從博蘭公寓出來。

    第四段，這個女孩上了青花公寓的電梯，上了十五樓。

    “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好狡辯的嗎？”吳隊長厲聲拍著桌子說道。

    咚的一聲，威嚴無比。

    流芳嚇一跳，清冷的眼神看向吳隊長，反駁道：“我昨晚確實在房中沒有出來，而且，那個電梯里的女孩不是我，我沒有那件衣服，再說，如果我真要是殺了人，明知道電梯里面有錄像，我會走樓梯，也不會穿著血衣光明正大的站在電梯里面，更不會把作案工具和服裝丟在我家的附近，你們不覺得，里面的那個女孩太鎮(zhèn)定了嗎？”

    “這就是你的高明之處，可以，我們還有人證，隔壁的人正好沒有睡著，親耳聽到羅希甜喊救命，她在死的時候喊的是，顧流芳，你為什么要殺我？這個你總狡辯不了了吧！”吳隊長諷刺的說道。

    “我跟這個人無冤無仇的，殺人動機呢？明顯有人要陷害我？”流芳覺得百口莫辯，在他們的眼里，好像認定了她就是兇手。

    “你要動機？羅希甜的好友證明，你之前和羅希甜有仇，在做手術中你有一點失誤，這幾天，羅希甜正準備告你，這個就是你的殺人動機吧?！眳顷犻L說的很確定。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流芳不想理論，簡直雞同鴨講，煩躁的說道：“我要求打一個電－話，在我的律師沒來之前，我可以保持緘默?！?/br>
    “不好意思，你現(xiàn)在認證物證殺人動機齊全，不能保釋。我們會把這些資料交給法院，上庭之前，你只能被拘留?！眳顷犻L像是宣布了最終的結果，他起身離開。

    中年男子突然地就給她戴上了手銬，壓著她，去了拘留所。

    流芳被押上車，看著看守她的女警，有些不淡定的說道：“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有申訴的權力?！?/br>
    “上法庭后，如果你有任何不滿，可以上訴?！迸淇岬恼f道。

    “我現(xiàn)在要請律師，這點權利有的吧？就算上庭，我也應該有辯護，你們這點權利都不給我，不公?！绷鞣贾钡暮暗馈?/br>
    女警頓了頓，“我要請示領導?！?/br>
    流芳到了拘留所，被強壓著下手，在拘留所的辦公室里，女警把手機給了她，虎視眈眈的盯著她。

    流芳拿著自己的手機，看著上面的號碼，她肯定是不能打電－話給威廉的，現(xiàn)在威廉的處境很危險，她不想自己的事情在這個時候還要麻煩他。

    所以，她朝著蔣靜的號碼撥了過去。

    蔣靜昨晚鬧得很晚，現(xiàn)在還在睡覺，睡意朦朧，聲音懶懶的，“喂，流芳，怎么了，我還在睡覺?！?/br>
    “蔣靜，我出事了，現(xiàn)在被收押在拘留所里，幫我請個律師。”流芳聲音哽塞的說道。

    “什么?！笔Y靜立馬驚醒，從g上一躍而起，“怎么會呢？到底怎么了？”

    “我被控告謀殺，人證物證都有了?！彼灿X得特別的憋屈。

    “你不要著急，我現(xiàn)在立馬去請律師，你沒有殺人，不會有事的。”

    “嗯。”

    流芳還想說些什么，手機被女警收回去，“通話時間到了，進去吧?！?/br>
    流芳被轉交給拘留所的所長，暫時沒收了身上的東西，換上了囚服，發(fā)了洗漱用品，送進了監(jiān)獄里面。

    里面有些陰暗，一個一個房間用墻隔起來，開門。

    里面擁擠的放了八張木板g，住了六個人。

    “你，睡那張。”監(jiān)獄長指了最后一張靠墻的，一臉嚴肅的說道。

    流芳瞟見里面的人怪異的眼神，背脊上的毫毛豎了起來，緊握著手，她可能不是最好的人，但是，從來都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有些不明白，那樣的她，居然有一天會到看守所來，那感覺，莫名的心寒。

    監(jiān)獄長教育了幾句，就出門。

    流芳聽到關門聲，那種被囚禁的感覺特別的差。

    突然地，被一個國字臉的女人推了一把，流芳倒在g上，幸虧g上有被單，她沒摔疼。

    “喲，長的挺漂亮的，什么事情進來的？做雞了？”國字臉女人諷刺的嘲笑著。

    不一會，里面的人都圍了上來，氣勢洶洶的。

    流芳小心翼翼的防備著，搖頭。

    國字臉女人又推了流芳一把，流芳往后倒了倒，“那是什么事？偷東西？不像，貪污？不像?！眹帜樑松舷麓蛄苛鞣?，一道鄙夷，“不會是職務犯罪吧？”

    “謀殺。”流芳說這個兩個字，都覺得心酸。

    頓時，房間里的女人面面相覷。

    “但我是被冤枉的?！绷鞣佳a充道。

    “得了吧，分到我們這個房間來的，就是鐵證如上。想不到，你看起來柔柔的，還會殺人?！眹帜橂p手環(huán)胸，氣焰倒是下了些。

    被關押在這里的，日子長了，就喜歡八卦新來的。拿新來的開心，日子太無聊，有些便態(tài)的心理。

    “我真的沒殺人?！绷鞣疾坏ǖ暮鸬?。

    頭被甩了一下，國字臉女人好像不過癮，又退了一下流芳的頭，“吼什么，有本事對法官吼去。”

    流芳被推得暈頭轉向，也對，跟他們理論等于浪費時間，干脆，蹲坐在墻角，雙手環(huán)著膝蓋，離這些女人遠一點，再也不說話了。

    “喲，還挺橫的?！眹帜樑诵睦锊凰闷饘γ鎔上的枕頭就對著流芳砸了過去。

    一陣風過來，枕頭砸在流芳的身上，亂了她的頭發(fā)。

    流芳依舊不言不語。

    “切，不會叫的狗會咬人，不說話的人就便態(tài)?！眹帜樑酥S刺了幾句，又和身邊的女人調(diào)侃了流芳幾句，發(fā)現(xiàn)，流芳悶不作聲，覺得沒意思，也就散了開來，開始吹牛，吹自己怎么進來的，以前的“豐功偉績”。再相互譏諷調(diào)侃幾句。

    這一晚，流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過來的，睡睡醒醒，醒醒睡睡。

    六點的時候，被叫去吃早飯，流芳一點胃口也沒有，蹲在角落發(fā)呆。

    九點的時候，國字臉女人被叫出去開庭。

    十點的時候，門又打開了，監(jiān)獄長把流芳叫了出去，給她戴上了手銬，腳鏈，那種悲涼的心情特別的憋屈。她經(jīng)過幾個走廊，腳上鏈條拖動的聲音格外的刺耳，尊嚴，驕傲，羞恥感此時此刻占據(jù)了她的心，那種感覺，覺得世界都是黑暗的，要是她真的被判謀殺，mama怎么辦？她以后要怎么辦？白蕓怎么辦？別人會怎么看她。

    還有，現(xiàn)在威廉這么樣了？陸青云怎么樣了？

    這一切壓在她的心理，特別的難受。

    上了二樓，在看望室中終于看到了蔣靜，她焦急的沖過去。

    “坐好?！彼闹苷局?，威嚴肅穆，厲聲說道。

    流芳的心里一沉，握住蔣靜的手。

    蔣靜看到她手上的手銬，眼圈就紅了，“怎么會這樣，昨天還是好好的?！?/br>
    張律師翻閱著流芳的口供和資料，面色沉重?！胺ㄍツ沁叴_定在十月十五號開庭，目前的口供和物證對你都不利。如果可以，我盡量會讓法庭判定為誤殺，你說下詳細的過程?！?/br>
    流芳聽到這話，全身的細胞都是涼的，眼圈微紅，不淡定的吼道：“我根本沒有殺人，為什么要判誤殺？”

    蔣靜緊握著流芳的手，對著張律師吼道?！澳阍趺凑f話的，流芳沒有殺人，怎么會是誤殺，一定要無罪釋放?！?/br>
    “就目前證據(jù)來看，誤殺是最好的結果?！睆埪蓭煶林氐恼f道。

    流芳的心里受不了這個結果，回想起拖地的鏈條聲，昨晚上的夢魘，她身體瑟瑟發(fā)抖，嘴唇顫抖，輕聲的溢出一個“滾”字。

    “??？”張律師沒想到，流芳會那么激動。“誤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