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混亂之城(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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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被厚重的云朵遮住,有風(fēng)自城外吹來,夾雜著幾分秋涼。 一位身穿褐色教服的中年男子走在城東的大道上,身后跟著兩位身穿灰衣的執(zhí)事。男子路過道邊,便有些平民百姓放下手中的活,躬身參拜,更有人神色虔誠地跪在地上磕頭。 主教轉(zhuǎn)頭看向那位磕頭的老嫗,微微點頭,聲音慈悲地輕聲道:“愿太陽的圣光可以一直照耀你的心海?!?/br> 老嫗渾濁的雙眼中閃過激動的色彩,再次磕頭叩拜。 主教再次邁步往前走去,所過之處,無不適恭敬的參拜和虔誠的祈禱。 “主教大人?!币晃荒贻p的姑娘走了過來,這位姑娘衣著樸素,面容也只是尋常,她雙目帶著期待和敬畏,還有些許淚痕,她小心走到主教身前幾步遠(yuǎn),聲音顫抖著說道:“主教大人,我母親病重了,您能不能幫幫忙一下?!?/br> 主教聞言卻是緩緩閉上了眼睛,片刻后才張開,面色有些無奈,也有些哀傷道:“你的母親曾經(jīng)犯下錯事,太陽的圣光不愿再滋潤她的靈魂,我也無能為力?!?/br> “不要啊?!迸由碜右活?,隨后直接跪在了地上,哭泣道:“求求您救救她。” “我愿將我最誠心的祝福送給她。”主教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緩緩道:“但結(jié)局是太陽神的安排,你坦然接受吧?!?/br> 那普通的女子一時沒太明白什么是太陽神的安排,愣在了原地,等她緩過神來,主教大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她擦干凈眼淚,轉(zhuǎn)身又跑回了屋子里。 屋內(nèi),一位頭發(fā)灰白且稀少的老婆婆就躺在木板床上,雙目微閉。 而在床的旁邊,還坐著一個男子,正透過窗子看向那位主教離開的方向。他一身青色道袍,下擺上還有著一個八卦的圖形,看上去像是一位道士一般。他年紀(jì)輕輕,面目雖說談不上英俊,但眉眼很是清秀,那一對明亮的眸子更是有著幾分深邃。 女子跑了回來,有些傷心道:“他還是不管?!?/br> “我就說你這丫頭執(zhí)拗,這幫新陽教的家伙都是些假慈悲的偽君子,根本沒有那么大的本事,更沒有那么大的善心,也就是空口白牙糊弄你們這些愚民,你磕破了頭又有什么用。”老婦人臉頰消瘦,聲音也有些虛弱,但依舊透著鋒利和霸道。 女子摸了摸額頭,又有些傷感,眼淚泫然欲泣,道:“對不起,是我沒用?!?/br> “你這傻丫頭,我這不還沒死呢么?”老婆婆閉著眼睛輕哼了一聲。 女子努力忍住了淚水,隨后轉(zhuǎn)頭看向那青衣男子,躬身道:“多謝島川少俠?!?/br> “你已經(jīng)謝了三遍了?!睄u川勤無奈道:“再說我的丹藥也是治標(biāo)不治本,我沒有能力醫(yī)好前輩的傷?!?/br> 這個叫做島川的男子,毫無疑問就是一位玩家了,從姓氏上也不難判斷,他來自島國。 女子聞言咬著下唇,又看向了島川。 躺著的老婦人雖未睜眼,卻仿佛看到了這個情景,不滿地喝道:“不得無禮!島川少俠已經(jīng)大發(fā)慈悲增了我一枚丹藥,讓我還能活過今日,你休要不知好歹!” 女子聞言再次忍不住要流淚。 島川勤站起了身,從懷中又拿出了一枚丹藥,道:“我此次出行著實沒有帶太多丹藥,老前輩傷的太重,我也實在愛莫能助。這枚丹藥你先留著,明早再服,也可讓老前輩再恢復(fù)一些體力?!?/br> 女子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感激道:“島川少俠大恩,小女永世難忘?!?/br> “何須如此大禮,姑娘快起來?!睄u川勤伸手去扶這女子。 女子臉頰帶淚,說道:“兩日前若不是花婆婆相助,我都要被那幾個惡棍拉到奴隸市場去了,現(xiàn)在花婆婆病重,我卻無能為力,我心中慚愧。好在碰見了少俠,您就是我的恩人?!?/br> “你先坐?!睄u川扶著女子坐了下來,隨后他看向那位花婆婆。 這花婆婆并不是女子的母親,她對新陽主教那般說,只是在博取同情和信任,這一點島川知道,但是他并不知道這婆婆是何身份。而他能察覺到,這婆婆若不是有傷在身,肯定比自己還要強(qiáng)很多。 島川凝眸問道:“前輩,您的傷,究竟是從何來的?” 花婆婆輕咳了一聲,經(jīng)過片刻的思索,隨后語氣平和道:“沙幫。” 島川面色微變,問道:“就是你剛剛說的那個德城本土第一大幫,而且挖出了兩百斤玄精鐵的那個幫派?” “沒錯?!被ㄆ牌磐饺粡堥_了雙眼,眼神混沌卻如有電光,隨著她張開眼,一股寒意便出現(xiàn)在了屋子,她看向了島川勤。 島川勤頓時寒毛豎立,心跳加速,但他努力控制情緒沒有太波動,謹(jǐn)慎地看向花婆婆。 花婆婆說道:“年輕人,你幫我殺了個人好不好,我可以傳你一門武學(xué),還把我身上的寶物都送給你。” 城東外,朱吉主教帶著兩位執(zhí)事走出了城門。 “城外應(yīng)該沒有信徒了吧?”一位執(zhí)事開口道:“主教大人,我們回去吧?!?/br> 朱吉聞言搖了搖頭。 另一位執(zhí)事急忙獻(xiàn)媚道:“城外還有些農(nóng)夫在忙,主教大人心地慈悲,也想去看看他們吧?” 朱吉卻是冷笑了一聲,露出不耐煩的神情,說道:“貧民區(qū)的味道太難聞了,簡直令人作嘔,我要到郊外換些新鮮空去。” 兩位執(zhí)事又跟著說了些拍馬屁的話,朱吉面無表情,垂手站在了一片已經(jīng)泛黃的麥田旁。 這麥子與現(xiàn)實世界不同,麥稈足有半米高,上面掛著飽滿的麥粒,散發(fā)著麥子的淡香味。 朱吉聞著麥香眼睛微瞇,忽然神色驟然冷漠了起來,片刻后,他冷然道:“農(nóng)田里除了低賤的農(nóng)奴,還有天變境的強(qiáng)者?若無敵意,請速速現(xiàn)身,不然當(dāng)作你挑釁我新陽教。” “哎呀,莫要誤會?!丙溙锢?,姜陵站起了身,頭上頂著些麥穗,禮貌笑道:“我只是在找點東西?!?/br> 朱吉冷眼看著姜陵,而另外兩位執(zhí)事更是面露寒意,警惕地盯著姜陵,他們兩人都是地轉(zhuǎn)上境的實力,若不是朱吉發(fā)言,他們根本沒有察覺到姜陵的位置。 姜陵畢竟念力方面還境界不足,潛藏也沒辦法避開天變境的念師偵查。 有風(fēng)拂過麥田,麥子如同波浪一般起伏著。 朱吉輕輕吸了一口氣,隨后負(fù)手漠然道:“找東西?這個理由是不是太過敷衍了?!?/br> 另一名執(zhí)事怒然道:“大膽,你是何人?潛藏在此意欲何為?” “真的是找東西?!苯険狭藫项^,邁步向幾人靠近了些。 “站?。 币幻麍?zhí)事干脆抽出腰間佩劍,喝道:“報明身份!” “我只是路過。”姜陵停住了腳步,隨后一低頭,笑道:“我真的在找東西,你看,就在這?!?/br> 說著,姜陵又俯下身,在麥田里摸索了起來。 朱吉冷然盯著姜陵的身影,隨后突然抬起了手,對準(zhǔn)了姜陵。 另兩名執(zhí)事對視一眼,也向姜陵靠近了過去。 “就是這個!”姜陵突然直起了腰,臉上帶著笑意,左手握拳舉在半空,像是一個偷了糖的孩子。 朱吉眉頭微皺,他覺得姜陵絕對有問題,但是目前也只能說是可疑,并沒有確切的證據(jù)表明姜陵意圖不軌。若是姜陵是一個地轉(zhuǎn)境的人,朱吉已經(jīng)揮手把他殺了,但畢竟是一個天變境高手,朱吉也不想在不明朗之前就把事情直接激化。 朱吉猶豫片刻,還是放下了手,冷然道:“你可以離開了吧?!?/br> “好?!苯陸?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要走。 這邊兩名執(zhí)事謹(jǐn)慎地看著姜陵的背影,隨后將佩劍放了回去。 誰知姜陵突然又轉(zhuǎn)過身,舉起拳頭道:“你們不想看看我在找什么么?” 朱吉眸子寒光一閃,再次抬起了手,他心中的那份不安已經(jīng)越發(fā)明顯,他決定搶先出手。 可下一刻,姜陵攤開了手掌,里面有著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圓潤潔白,瑩瑩發(fā)光。 朱吉眼神微亮,驚訝的一時沒有出手,即使是他也沒有見過這般大小的夜明珠,那兩名執(zhí)事更是雙目瞪圓,很是吃驚。 “你看這夜明珠,它又大又圓,就像你的腦袋,它又空又扁?!苯觌S口就來了一段rap。 下一刻,朱吉眸子閃過殺機(jī),現(xiàn)在,無論如何他都要這小子去死,無論是為了消除心中的不安,還是這份新增的貪欲。 兩名執(zhí)事干脆向姜陵邁步走了過去。 姜陵微微一笑,望向了朱吉。 朱吉眸子一凝,念力凝聚,他正對著姜陵,一陣無形的念氣波動直接打了出去,如同無形的利刃盤旋而過,麥田上迅速出現(xiàn)了一道劃痕,這條直線上的麥子都被念氣斬去了麥穗。 若從天上俯視,麥田像是一張畫布,似有一支筆從畫布上劃過,直奔姜陵而去。 姜陵嘴角挑起一絲冷笑。 朱吉心中的危機(jī)感驟然提升,他心生寒意,猛然轉(zhuǎn)身。 一把看不見的無形巨錘,狠狠砸在了他身上。 朱吉口吐鮮血,身體向后倒去,直接陷進(jìn)了麥田之中。 那道念氣波動繼續(xù)朝姜陵疾馳而來,但是失去了朱吉的控制,姜陵自然輕易便躲開了。 兩位執(zhí)事大驚失色,回頭就要去相助朱吉主教。 但是下一刻,他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下被麥子纏住了,他們用力要扯斷這些惱人的麥子,按理說以他們的力氣,刻意掙脫之下,即便是鎖鏈也能掙斷。 但是這些麥子,似乎比鎖鏈還堅韌。 “嗯?”一位執(zhí)事終于意識到了事情不對,目露驚駭?shù)乜戳艘谎劢辍?/br> “已經(jīng)來不及咯?!苯觌S手掂著那顆從月魔堡里扣來的夜明珠,朝兩位執(zhí)事腹黑一笑。 頓時那兩人腳下的麥子瘋長了起來,眨眼間竟是比他們還要高,而后這些麥子如同渦流一般將兩位執(zhí)事狠狠纏住。 兩人試著拿劍斬斷這些麥子,誰知不出片刻的時間,他們就已經(jīng)被麥子淹沒了,被裹成了兩個枯黃的繭。 這兩個繭慢慢縮小,一開始還會有劇烈的顫抖,那是里面的人在不停掙扎。 慢慢地,顫抖消失了。 姜陵轉(zhuǎn)頭望向另一側(cè)。 朱吉瞪著眼睛看向魏贏,無比驚恐,聲音都控制不住地尖銳了起來,他嘶吼道:“你還活著?!” 魏贏面無表情一巴掌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