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九鹿城兵變(二十六)
書迷正在閱讀:和“柔弱”師弟HE了、捉靈時被宿敵標(biāo)記了、你這是犯規(guī)啊、一胎五寶:總裁爹地要劫婚、泰坦與龍之王、月老什么的不干了、漩渦家的從不挑食、雙柱、變身重生之娛樂千金、盡歡(nph)
皇宮正門昭宣門打開了。≦看最新≧≦章節(jié)≧≦百度≧≦搜索≧≦品≧≦書≧≦網(wǎng)≧ 寒王邁步踩在了皇宮內(nèi)的青石主道,看著宮閣林立的宮內(nèi),他眼眸顫動,緩緩?fù)铝艘豢跉狻?/br> 他在這里生活過,十四歲之前,他一直生活在這里。 那時他很想出宮,想去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但由于年紀(jì)還小,父親不許自己隨意出去,只讓自己讀書寫字和練武修道。 那時自己是那么想離開皇宮這個華美而無趣的大囚籠。 十四歲時自己離開了這里,從側(cè)門離開,隨著父親前往封地,像是被驅(qū)逐出去一樣。 但他知道自己一定還會回來,他發(fā)誓自己一定要回來,而且是從正門回來。 他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他重新邁動步伐,向?qū)m內(nèi)走去。 緊隨著他的,是太宰商九歌。 而后是大司空王子師,再往后是那位瞎子和蔡孝敏,最后是三千將校。 “我已經(jīng)通知了朝大臣,不出兩刻他們便會前來恭賀新皇入宮?!鄙叹鸥韫Ь吹皖^,卻面無表情地說道。 姬如瓏微微一笑,道“勞煩太宰大人了?!?/br> “這是臣下應(yīng)該做的?!?/br> 聽到這回應(yīng)還是不卑不亢,姬如瓏依舊感覺有些厭煩,但他卻不能表現(xiàn)出來。 他知道太宰是在因?yàn)樽约簹⑺懒颂佣鴲琅?,他也知道這個人官居太宰,在朝擁有著怎樣的威望與能量,不是自己能夠輕易馴服的。 姬如瓏沒有提及太子,反而說道“多虧了太宰大人我才能如此順利,大周有您,真是國之幸事?!?/br> 不等商九歌謙讓,姬如瓏又說道“您擔(dān)任太宰可是有年頭了,我記得史書有寫,在我爺爺初登皇位的時候,您從地方調(diào)入了朝為官,擔(dān)任的正是少司寇一職。 據(jù)說當(dāng)年?duì)敔敵醯堑畚?,想要提拔人才,替換掉樞幾位老朽庸官。但至各部大臣,下至地方官員,都是有著派系的。在少司寇這個掌握司法權(quán)力的重要位置,有人推舉一人,便有其他官員反對、甚至誹謗,最后空懸的少司寇的位置遲遲定不下來,惹得爺爺在朝會勃然大怒。直到一位耿直的老臣提起了你,談起了你的地方功績,群臣無人插話。便當(dāng)場拍板招你入樞,做了少司寇。 少司寇的位置你做了十年,這十年間白鹿城內(nèi)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連那些官宦家的紈绔都收斂了很多,白鹿城前所未有的安定太平。甚至還被你抓到了當(dāng)時的少司馬暗通南晉的書信,隨后你便升任為大司寇。 三年后您又轉(zhuǎn)任大司空。那幾年天不佑我大周,南方瘟疫、西北大旱、東南邊境流民涌入,災(zāi)難接踵而至,多虧您兢兢業(yè)業(yè),表了十七道政令,才讓我大周安然渡過了那一段艱難的時光?!?/br> 說道此處,姬如瓏自己都忍不住浮起一絲敬佩之情,商九歌的確是大周的功臣、能臣,無論是自身的德行、為政的能力、勤勉的態(tài)度都毫無挑剔。 但漸漸的姬如瓏眼還是閃過一絲冷然,他語氣沒有太大變化的繼續(xù)說道 “好像也是在我爺爺晏駕的兩年前,提拔你升任的太宰吧?” 商九歌眼角的皺紋增多了一些,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正是?!?/br> “爺爺?shù)故墙o三叔安排了一個好幫手啊?!焙跞绱烁锌艘痪?。 既然商九歌是在太皇駕崩之前擔(dān)任的太宰,那他沒有理由不知道太皇在那時已經(jīng)決意將皇位傳給三皇子。而且,如果商九歌并不同意皇帝的這個決定的話,那他便不會被提拔為太宰。 之后商九歌的所做所為也證實(shí)了這一點(diǎn)——他開始清理寒王一派的臣子。 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太宰一聲令下,那些忠于大皇子的朝臣或革職,或貶官,或調(diào)離樞。 毫無疑問,三皇子能坐在那個位置,能坐穩(wěn)那個位置,和太宰有著至關(guān)重要的關(guān)系。 也是說,大皇子被罷黜太子、封地邊疆,也和太宰有著不可分割的關(guān)系。 這是姬如瓏對商九歌難以喜歡起來的原因之一。 “這么多年來,三叔對您的命令可以說是言聽計(jì)從,與其說是他治國有方,倒不如說是您在維護(hù)著我大周的國祚綿長?!奔绛噷屪咚赣H皇位的三叔自然全無好感,此時干脆也不叫先皇了,語氣很是平淡。 商九歌搖頭道“寒王言重了,我只是做了本職工作而已?!?/br> 這邊王子師也插話道“這二十年來,你表的奏章,據(jù)說只有一份被先皇駁回,其他的皆是盡數(shù)采納,先皇對您的信任,可謂無人能及啊?!?/br> 寒王眉頭微皺,但也并未出言阻止。 王子師看似在稱贊商九歌,但當(dāng)著寒王面夸贊先皇對商九歌是如何信任,那明擺著是要加深寒王與太宰之間的隔閡。 畢竟,王子師若想再進(jìn)一步,也只剩下太宰這張椅子了。 如果商九歌不挪屁股,他永遠(yuǎn)只能停在原地。 這點(diǎn)寒王和商九歌都聽得出來,但沒有人說破,在官場,這可不算什么新鮮事。 商九歌波瀾不驚,低頭道“我回想輔佐先皇一樣輔佐您?!?/br> 聽到此言,姬如瓏也不由心得意,畢竟這可算是太宰破天荒的第一次向他低頭表態(tài)了。姬如寒表面還是淡笑著道“由您坐鎮(zhèn)我自然放心,我三叔能做到的事情,我也一定做得到?!?/br> 商九歌眼觀鼻鼻觀心,默不作聲。 姬如瓏隨后淡然道“太子死于混亂之,而且據(jù)說是死于天行者之手,這不是我能掌控的事情,倒是很對不起三叔,害死了他唯一的一個兒子。” 商九歌依舊不肯答話。 此時眾人已經(jīng)來到了太安門前,之前這里戰(zhàn)斗留下的血跡尸體,自然早有人清掃一空,門前干凈整潔,一對朱漆大門甚至隱隱泛光。打開大門便是皇宮內(nèi)廷,也可看到那高聳的朝明殿。 朱漆大門被緩緩?fù)崎_,姬如瓏眸子里浮起了一絲冷漠,語氣平緩道“不過,太宰大人也不必為其感傷,我想他姬如光究竟有沒有資格碰那張皇位,您心里肯定是清楚的?!?/br> 太宰聞言身子微僵,而后緩緩閉眼睛,低聲說了一句“老臣清楚?!?/br> “雖說我對三叔依舊有些恨意,但他既然在最后一刻選擇把皇位留給我,那說明他身體雖然遭透了,但腦袋還是清醒的。” “這皇位只能是我的?!奔绛囎园炼V定地說了一句,邁步踏入太安門。 瞎子被一個士兵攙扶著,跟在后面不遠(yuǎn)處,他那無法張開的雙眼微微顫動,他感受得到九鹿巡天陣沒有開啟。 但他還是心里隱隱感覺不安,他便低聲在那士兵耳邊輕聲道“叫野王和寧王帶著部隊(duì)在西門候著,叫遼王去賭住東門。”而后那士卒低頭稱是,帶著幾個人迅速離去。 瞎子繼續(xù)邁步,也走進(jìn)了太安門。 商九歌那蒼老而堅(jiān)毅的面容依舊沒有太多表情,鬢角的霜白隨風(fēng)飄蕩,他張開雙眼,隨著寒王走進(jìn)太安門,望向朝明殿前的白玉臺階。這一刻那一對深邃的眸子里,閃過了一絲難以名狀的歉意。 那是對先皇的歉意。 “咳咳咳”姜陵咳出了一口鮮血,而后他匆忙拿出自己買好的外傷藥灑在肩頭的傷口。 他的靈念耗損的非常嚴(yán)重,近乎透支,而且剛剛那靈蟒的撲殺威力不輕,除了在肩頭留下四個細(xì)小而極深的血窟窿,沖撞的力量也讓他半邊身子酸痛不已。 好在支線任務(wù)已完成的系統(tǒng)提示讓他多了一些希望,也能強(qiáng)打起精神來。 此時周瑜已經(jīng)消散,那勁酷裝扮、出手凌厲的如春雷冬雪一般的黑衣武靈還要早一步消散。 姜陵掙扎著爬起來,走向了亭子,他自然是先拾起了玉璽,遞給了公主。不過此時公主雙手捧心,大眼睛瞳孔顫動。 姜陵問道“怎么了?” 姬如寒咬著下唇說道“我六爺爺死了?” “死了?!苯陝傁胝f一句“你砸的可真準(zhǔn)”,但隨即意識到親手殺死自己血脈相親的一位長輩這種事,對于一個不過桃李年華、且嬌生慣養(yǎng)在宮的公主來說,這是多么難以接受的一件事。 姜陵急忙轉(zhuǎn)口道“我剛剛那一劍沒有收住力,應(yīng)該是劃破了他的心臟,算沒有這玉璽,他也活不成了?,F(xiàn)在事關(guān)緊急,公主你還是節(jié)哀吧。” 姬如寒閉眼睛,用力吐了口氣,來平復(fù)心緒。 她突然有些傷感地開口問道“我們做的對么?” “幫助太子繼位,有什么不對?”姜陵回答了一句,而后試探著問道“這難道不是你父皇的意思?” 公主沉默了下來。 姜陵嘆了口氣,勸道“對與錯也許沒那么重要,跟從你的本心吧。” 姬如寒也不知有沒有聽進(jìn)去,她伸手接過玉璽,再次伏在了井。 姜陵這才緩緩?fù)铝丝跉?,千辛萬苦,終于是要開啟陣法了。 在這一刻,姜陵霍然轉(zhuǎn)身,看到了一個身影在身后不遠(yuǎn)處。 那人腰間佩著一枚玉印。 htlbook4949665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