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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這么高興自己修為低,沈修瑾沒說什么,待他松開手,靈力也撤回,眼前剛止住眼淚的師弟臉色就有些白了。 神識受損,那種細(xì)密疼痛在腦中清晰又活躍。 “凝神丹?!鄙蛐掼贸鲆粋€白玉瓶說道。 玉瓶的樣式和花紋是謝孤懸熟悉的,云嵐宗藥峰所制的高階丹藥,用來溫養(yǎng)治療神識。 作為宗主嫡傳弟子,他自然也有。 不過看著薄唇微抿,冷著一張俊臉的沈修瑾,他不知為何沒有拒絕,淺淺笑了下,像是有些害羞,說道:“多謝師兄。” 拿玉瓶時,兩人的手不小心碰在一起,都因為這不經(jīng)意的接觸微頓,隨即各自收回手。 若是有心人,對這觸碰也許會生出什么念頭。 將玉瓶握在手里,謝孤懸微仰起臉,去看站在他身前的人。 被這一眼看得有些莫名,沈修瑾薄唇微張:“怎么了?” 在他看來,謝孤懸修為低身子也弱,或許會忍不了這樣的疼痛,可現(xiàn)在拿過去藥卻不吃,反而看著他。 “沒事師兄?!?/br> 謝孤懸搖搖頭,倒出一枚凝神丹吞下了。 臉上淚痕未干,有些難受,他勉強捏了個清潔法術(shù),靈力使用依舊不熟。 “走吧。”見他做完這些,沈修瑾說完就走在了前面。 謝孤懸跟著他,看著通道盡頭若隱若現(xiàn)的石門,下意識跟緊了。 一直走到石門前,都沒有變故出現(xiàn)。 石門上花紋繁復(fù),同樣刻有陣法,沈修瑾在門前看了一會兒,便上手去觸碰,很快就知道該如何去解。 只是在解開之前,他忽然有種感覺,恐怕不會這么輕易就進去。 “護身的東西,有嗎?”他轉(zhuǎn)頭問謝孤懸。 身后的白衣少年從他身側(cè)露出個腦袋,看這扇石門,小心翼翼的樣子,莫名就讓沈修瑾想起曾見過的白兔子,稍微有個動靜就嚇得瑟瑟發(fā)抖。 “有的師兄?!敝x孤懸小聲答道,說著,還從玉佩中拿出一面旗。 沈修瑾認(rèn)出這面旗是宗主夫人曾用過的玄火旗,渡劫修士所用的高階法寶,可攻可守,最適合對付邪祟。 玄火旗歪歪斜斜飄在旁邊,謝孤懸繼續(xù)往外掏,四十九枚玉牌出現(xiàn)后自動環(huán)繞在他周身,甚至不用靈力催動。 很快這四十九枚玉牌范圍擴大,將兩人一同護在里面,陣法波動有些熟悉,和云嵐宗護山大陣同源,都出自于宗主之手。 沈修瑾知道,這些玉牌是按照謝孤懸心意而動的。 “還有這個?!?/br> 謝孤懸沒有停手,又拿出一把傘來,傘面素凈,外表看上去和普通油紙傘沒有區(qū)別。 可這把傘一出現(xiàn),周圍空氣都陷入了凝滯之中,一股無形威壓從傘骨中釋放,修為越高,就越能感受到隱在封印下的威勢。 龍骨傘。 以龍骨鑄成,世上唯一一把,曾經(jīng)屬于北域謝家。 “足夠了?!币娭x孤懸還要從玉佩里拿出什么,沈修瑾出聲阻止了他。 實際上要不是謝孤懸修為不夠,單憑一把龍骨傘,那個幻境就不堪一擊。 見謝孤懸準(zhǔn)備好了,沈修瑾就要打開石門,不過他還是沒忍住,問道:“剛才怎么沒用?” 看到撐著傘的謝孤懸有些不解,他又補充道:“進幻陣的時候?!?/br> 如果進入幻陣就拿出這些護身的東西,也不至于被妖花附身,真身陷入幻境之中,差點被假的他傷到。 “忘了?!敝x孤懸聞言,弱弱說道,抓著傘柄的手緊了緊,有些羞愧。 其實問完之后,沈修瑾自己在心里想,可能是來不及,妖花修為比他高,沒想到他是根本沒想起來。 “我、我不常出來?!敝x孤懸見他沉默,頭都低了下來,聲音弱弱的,為自己很小聲辯解了一句。 聽了解釋,沈修瑾其實也沒那么意外,點頭“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他轉(zhuǎn)身去解石門上的陣法。 身后撐著龍骨傘做好防御的謝孤懸咬了咬唇,表情有些懊惱,他等了一會兒沒出聲,最后聽見石門發(fā)出一聲響動,陣法破了。 還未推開門,沈修瑾就聽見身后人的聲音。 “師兄,你會不會嫌棄我沒用?!?/br> 沮喪的語氣,不用回頭看都能想出他委屈又慚愧的表情。 沒有回頭,沈修瑾只說:“不會?!?/br> 不等身后人因為他的回答感到安心,又聽到他補了一句:“以后記得就好?!?/br> 冷淡漠然的語氣,卻意外讓人信服他沒有說謊。 謝孤懸看著他背影,遮在龍骨傘下的臉沒了平日的嬌弱感,也不知他在想什么,隨即又換上了輕松笑臉,像是因為這句話感到心安。 而沈修瑾說完后,心神全放在了石門上,破解門上陣法時,他總有種感覺,這扇門后面有什么東西。 石門緩緩打開,露出里面的黑暗。 明明打開時沒有任何聲音,可兩人耳旁卻出現(xiàn)轟鳴。 在第一道劍芒殺氣從石門中出來時,沈修瑾往后一抓,隔著衣袖抓住了謝孤懸手腕。 兩人再次回到通道中,而石壁上出現(xiàn)了一道深深的劍痕。 殺意未止,還沒站定又是數(shù)十道凌厲劍氣殺來。 玄火旗獵獵作響,在他倆身前燃出九天玄火,還有兩人周身的四十九枚玉牌自行運轉(zhuǎn),擋住了大半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