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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到極致的藥也有個好處,就算是欲l火焚身的人,也能被苦得一個激靈直接清醒過來。 “師兄?!?/br> 謝孤懸好不容易能說話,他眼睛剛才就紅了,現(xiàn)在一落淚,分外可憐。 而旁邊玉凰也忍過了口中的苦澀,她還未說話,謝孤懸就看了過來。 “玉師姐,是我不好,連累了你?!?/br> 他哭著說道,十分自責。 那三個修士剛開始確實只是針對他,而玉凰是那個領頭的修士看了之后,才起了骯臟心思。 “玉師姐,師兄現(xiàn)在受了傷,我不想連累玉師姐,趁結界未破,玉師姐,你快離開這秘境,以免這些賊人……” 謝孤懸說著,就看了眼外面的三個修士,臉上淚痕不斷。 “謝師弟,我走了,你和沈師兄怎么辦,我、我只是擔心你們。” 玉凰臉色有些白,她看了看還在打坐的沈修瑾,心中有些遺憾。 她母親就是個藥修,所以最開始聞到銷魂散的時候,她辨認出是什么藥。 一時私心作祟,又被突然出現(xiàn)的修士在身后威脅,她只能當做什么都不知道,沒有任何提醒,吸入了木柴中的藥。 如果沈修瑾肯接納她,跟著一個前途無量的劍修,又是云嵐宗七長老嫡傳弟子,總比現(xiàn)在好。 可惜這一切現(xiàn)在都化為了泡影。 沈修瑾就是個呆子傻子,送上門的都不要,竟然還將她凍在冰里。 心里生出一絲怨念,不過在看到謝孤懸和她一樣被凍住之后,就平衡了許多。 “就算我現(xiàn)在離開,可我修為不濟,即便受重傷出去,被他們追到……” 玉凰凄凄慘慘說道,她臉色越發(fā)白了,受傷還被追到,等著她的,絕對不會有好事。 這話一出,謝孤懸讓她趕快離開明顯考慮不周,很可能會出事。 這幾人不是善茬,搬出云嵐宗宗主名頭都沒放在眼里,甚至出言侮辱。 如果玉凰重傷離開,他們要是起了殺心,畢竟秘境里發(fā)生的這些外人都不知道,追出去抓玉凰對他們來說也易如反掌。 “玉師姐放心,我會拖住他們,為玉師姐爭取時間,玉家駐地就在外面,只要回到玉家,以刀馬玉家的名聲,會護住玉師姐的,他們定然不敢再冒犯。” 謝孤懸哭著開口,他似乎下定了決心,緊緊握住手里的劍,還有那把龍骨傘,要為玉凰拖住這些人。 “謝師弟,我不會讓你……” 沈修瑾打斷了她的話,他也終于聽不下去。 這兩人心地都不錯,互相為對方著想,只是這般你來我去,太過拖拉。 “玉師妹放心,我送你出去?!?/br> 沈修瑾說完又是一聲“得罪”,便打傷了玉凰。 在混沌卷來時,他順手將一瓶丹藥扔進她懷中。 玉凰的身影消失在原地,果然,就有個修士想要自傷追出去。 沈修瑾撤掉結界,吸引了那三人注意。 他一言未發(fā),提起插在地上的長劍就殺了過去,鎖魂鏈嘩啦響動,以不可阻擋之勢,纏住了那人拍向自己的手。 元嬰修士又如何,在這里,他不敢露出真正修為,反而束手束腳。 銷魂散已解,沈修瑾再沒了顧忌。 見他如此狂妄,想以一擋三,那三個修士紛紛冷笑起來,不再去管玉凰。 一個十七歲的金丹期修士,就算是個劍修天才,可天才還未長成,夭折了也是自找的。 這樣的想法在三人心中浮現(xiàn),只是沒過多久,就陡然有了轉變。 沈修瑾怒極,被人逼到這般境地還從未有過,每每想起謝孤懸神志不清親過來的事情,就越發(fā)讓他惱火。 能干出這等下流齷齪之事的邪修,留在世上也是禍害,今日,他就除了這三個禍害。 戰(zhàn)意越來越盛,劍氣震蕩,即便在后方撐著龍骨傘的謝孤懸,光是看著,就像已經感受到那種劍刃擦過的凌厲和疼痛,不由后退幾步。 那三人見狀不對,說話最多的矮瘦修士看向了后面。 在他出手,想要擒住謝孤懸時,沈修瑾一掌打了過去。 那人下意識回避,只是沒想到,那一掌是對著謝孤懸而去的。 “師兄?!?/br> 謝孤懸小聲驚呼,卻也不躲不避,他知道這是讓他離開。 然而元嬰期修士硬生生受了沈修瑾一擊,使出一條金色困靈鎖,如長鞭甩過去,想捆住謝孤懸。 鐵鏈響動,幸而有龍骨傘擋了一下,在謝孤懸即將被捆住的時候,鎖魂鏈攔下了那條困靈鎖。 “師兄,是我不好……” 謝孤懸嚶嚶啜泣,他似乎是不敢看向沈修瑾,慚愧不已,低下了頭。 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一抹神魂悄然展出。 離得最近的矮瘦修士再次往謝孤懸身邊挪去,想以他為要挾。 沈修瑾體內靈力運轉到極致,身影出現(xiàn)在他面前,眼神冰冷,長劍狠狠捅穿了那個修士丹田,而身后兩個修士的攻擊也到了。 唇角不斷溢出血來,擦都擦不完,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他于這極短的空隙內,又吞服了一枚回元丹,避免因為重傷被送出去。 沈修瑾沒有絲毫耽誤,抓起謝孤懸離開了這里。 三個金丹期修士只剩了兩個,那個丹田被貫穿的,就算出去也不可能直接去找玉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