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
“飛仙令?!?/br> 天霄說道,剛伸出手,那枚飛仙令就被沈修瑾送了過來。 黑色古樸的令牌一出現(xiàn),就吸引了所有人注意,上面“飛仙”二字已經(jīng)模糊。 眾人眼神隨著她把玩的動作不斷轉(zhuǎn)動。 “我徒弟找到的,自然歸他。”天霄笑著說道,隨手將飛仙令朝后拋去。 見不少人眼神跟著令牌,她低笑一聲,手掌翻轉(zhuǎn)間,便從旁邊竹林飛出來一根細青竹。 細長青竹在空中飛過,不斷落下斷掉的竹節(jié),最后落在她手里的,恰好是一柄劍的長度。 “善緣可結(jié),但打我徒弟主意的,我這個師父還沒死?!?/br> 天霄手執(zhí)青竹,說著,便將手里的青竹朝地上插去。 恐怖威壓隨著她動作席卷這里,又極快收斂,身上無一絲威脅。 她又低咳一聲,眉眼間笑意全無,淡淡瞥過剛才那幾個不知羞恥的高階修士。 天霄身影消失在原地,而謝孤懸眨眨眼,站在他旁邊的師兄也不見了。 大地突然晃了晃,有人驚懼不已,看著從那根青竹插著的地方,有道裂縫一直往前蔓延,穿過眾人腳下。 第23章 日頭高高懸掛在天上,刺目陽光讓人難以直視。 可即便是高天之上的太陽,也難以融化這一片冰天雪地。 沈修瑾如往日一樣,盤腿坐在寒山澗崖邊,周圍是茫茫寒冰白雪。 正當中午,寒山澗的風停歇了。 他摩挲著手里的飛仙令。 裹挾著令牌的光消失后,這飛仙令就像再普通不過的木牌,連一絲靈氣也無,看不出任何東西。 師父說等飛仙秘境出來,這枚令牌自會指引他,只需等待便可。不過這等待的時間,就說不清了,沒人知道飛仙秘境到底什么時候現(xiàn)世。 飛仙令于他,是個意外收獲。 現(xiàn)在只需耐心等待就好,時候還未到。 收了飛仙令,沈修瑾閉上眼睛。 映在冰雪上的影子隨著太陽的變化而變化。 到下午的時候,陽光暖意逐漸消去,寒山澗的風又刮起來。 刺骨寒風掃過臉頰周身,如同刀割一般,隨著風勢越大,遠遠聽著,像不知名怪物的尖嘯呼號。 盤坐在寒山澗的沈修瑾不為所動,他早已習慣在這樣的苦寒下修行,風掠過他身側(cè),一頭墨發(fā)也只是微微而動。 呼嘯寒風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影響,閉著眼睛的冰冷神色,讓人難以看出他在心底松了口氣。 耳邊再沒了那個哭哭啼啼的聲音,著實讓他放松許多。 以前在這里待慣了,沒覺得風聲是不好聽還是好聽,可經(jīng)過這幾日和謝孤懸的相處,這還是他頭一次覺得這不好聽的風聲更為順耳。 倒也不是討厭謝孤懸,這個謝師弟愛哭是愛哭,但心地善良,就算還在哭,也是講事理明是非的,并非胡攪蠻纏之人。 他只是,不適應(yīng)那些黏糊糊的舉動,遇事愛哭這點,一開始還好,可聽多了,就讓人頭疼。 想到謝孤懸,沈修瑾又想起那天,擦過臉頰的吻。 眼捷微顫,可最終還是沒睜開。 他壓下這個念頭,不再去想,重新定神,進入修習之中。 * “沈師兄?!?/br> 有小弟子見到沈修瑾喊道。 “嗯?!鄙蛐掼c頭,收起腳下長劍。 云嵐宗內(nèi)可御劍的地方并不多,從寒山澗過來,到弟子堂外圍就要走著進去。 在寒山澗打坐一日一夜,想到這個月的份例還未領(lǐng),他便過來了。 “沈師兄?!?/br> 又有人喊他。 沈修瑾再次頷首示意,他心下有些疑惑,今日這些弟子,似乎比以前要熱情許多。 頂著周圍人的視線,他有些不適,腳步便快了些。 鮮少被這么多人看著,直到走進弟子堂的偏殿,才稍微好了點。 已經(jīng)到了月中,該領(lǐng)份例的弟子早都領(lǐng)過了。 “李執(zhí)事,我來領(lǐng)這月份例。”沈修瑾如常對姓李的執(zhí)事說道,手上遞過證明身份的玉牌。 “是修瑾啊?!?/br> 李執(zhí)事一改往日的懶散,滿臉堆笑。 平時只是笑著看他一眼,接過弟子玉牌確認身份后,就讓手下弟子去拿東西,誰知今日李執(zhí)事卻十分熱情,從椅子上站起來,親自給他取了份例。 聯(lián)想到這一路上其他同門的熱情,沈修瑾忽然想起來自己手里的飛仙令。 這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多謝李執(zhí)事?!?/br> 他取過托盤里的乾坤袋,還有自己的玉牌,并將上個月裝份例的乾坤袋放入托盤中。 “不必不必?!崩顖?zhí)事擺擺手,笑呵呵說道。 從偏殿出來,又被喊了聲沈師弟。 他抬眼看去,是個認識的師兄,平日里見了,除了打招呼以外,偶爾還會寒暄幾句。 “莫師兄?!?/br> 沈修瑾神色如常,沒有表情的表情看上去分外冷漠。 不過他這些年都是這樣,始終都冷冰冰的,在人前十分低調(diào),知道他的也都習慣了。 “沈師弟這是要回了?” 莫行一笑著問道,他相貌英俊,平日里又待人親和,所以他倆還能說上幾句客氣話。 “是?!鄙蛐掼c頭,周圍弟子視線落在他身上,就不想繼續(xù)待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