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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個婦人說謝孤懸是喊著師兄離開的, 他皺起眉, 如果沒有猜錯,應(yīng)該是有人變成他的樣子,騙走了謝孤懸。 不過現(xiàn)在只要禁制未被觸發(fā), 就說明對方還沒下手, 只希望師弟能早些認(rèn)清, 那人并不是他。 最為方便快速的傳訊符無法再用, 他沉下心神,嘗試著去勾連自己在謝孤懸身上留下的禁制,那畢竟是他親手打的印記,雖說和追蹤術(shù)截然不同, 但若是在附近的話, 說不定可以感知到。 很快他身形一轉(zhuǎn), 朝來時經(jīng)過的山中而去, 一路行至彌漫白茫茫霧氣的老林子里。 謝孤懸撐著龍骨傘另一手提劍正在里面打轉(zhuǎn), 眼神害怕又警惕。 這里漆黑一片,要不是修士有神識相助也難以探清,沈修瑾打出一片清冷靈光,照亮了周圍,而幾步之遙的人看見他之后就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樣撲進(jìn)懷里。 眼神微動,發(fā)覺另一個人的存在后,天罰劍飛了出去。 “師兄,真的是你?!?/br> 他神色惶恐,收了劍就伸手摸上沈修瑾的臉再次確認(rèn),說道:“身形一樣,味道對,臉也對。” “師兄。”他這才徹底放了心,將額頭抵在沈修瑾肩膀處,長長舒了口氣。 “有沒有受傷?”沈修瑾低頭看他,話還沒說完,就知道他沒事了。 “沒有?!敝x孤懸抬頭,悶悶說道:“師兄,那人變成你的樣子,我沒有即刻就認(rèn)出不是師兄。” “你與他交過手了?”沈修瑾不放心。 “不算交手,他想抓我,但那時我已知道他不是師兄了,師兄怎么會躲我,還將我引來這里,我有了防備,他破不開龍骨傘,就施了迷障困住我,然后師兄就來了?!?/br> 謝孤懸乖巧答道,他話說完天罰劍就飛了回來。 “嗯?!鄙蛐掼瓚?yīng)道,看著劍身殘留的一縷魔氣,眉頭輕皺起來。 魔族。 魔種有可能就是這個魔族在余和城散布的,那人身法詭譎,又有可阻斷神識的迷障,可惜沒抓到。 帶著謝孤懸重新回到余和城外,左宴明看到他倆回來就不再擔(dān)心。 幾個火堆燃起,照亮了視野。 “鬼,鬼,殺人了,殺人……”神色癡癲的老人癱坐在地,嘴里喃喃重復(fù)。 左宴明將他強(qiáng)行扶到木床上弄暈,睡一覺醒來施個明心咒凈掉心障就好了。 有人在嗚咽痛哭,哭死去的家人,比起白天,所有人的情緒都低落不已,受驚的人不少,時不時看向那堆腫脹不似常人的青色尸體,眼神里全是恐懼。 明明已經(jīng)死去,倒在地上成了尸首,卻會動甚至?xí)⑷耍@種事情他們哪里見過。 站在尸體堆前,左宴明開口說道:“二十五具尸體都在這里?!?/br> 他已布下結(jié)界將尸體和活人隔開,以免再生事端。 “褚然師兄正在往回趕,說這事可能與魔族有關(guān),讓看好尸體?!?/br> 沈修瑾點頭,褚然師兄或許也發(fā)現(xiàn)了魔種的存在,城內(nèi)的魔尸連同腹內(nèi)魔種已被他斬盡,但魔種里全是病氣邪氣,這場瘟疫就極有可能是魔種帶來的,如果不除干凈,只會留下禍患。 他正與左宴明說自己發(fā)現(xiàn)的魔種,就有余和城里富家大商的下人跑來,看著一地的青色尸體心有余悸,往左宴明這邊走。 “仙師,仙師,我家老爺讓我來問問,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嵐宗在此行醫(yī)贈藥,城內(nèi)不是沒有人家開辟地盤,但城外有不少鄉(xiāng)下人家趕來,不說有錢沒錢,城中瘟疫蔓延,哪里有人敢收病患住著,只得在這荒地里待著,這里空地極大,所以褚然一行人就在這里駐扎,每天城里城外的人都會來看病。 沈修瑾收起掌心里的魔種,并未讓他看見。事關(guān)魔族,還不確定魔種到底從何而來,況且魔族對凡人來說是如同妖魔鬼怪一般的存在,說出來只會讓他們恐慌。 左宴明在這里打了幾天交道,告訴那人確切情況還不知,但尸體有病邪之氣,切莫多靠近,等他們查清楚后自會說明。 說到這里,他思索一下,就將不要靠近尸首的囑咐用法術(shù)傳進(jìn)城中,聲音如鐘如洪。 等半夜褚然帶兩個同門師弟回來后,便是一夜未歇。 * 六天后。 天不再陰沉,晌午的太陽暖洋洋的,藥棚外有老人靠坐著木頭曬太陽,被曬得瞇起眼睛,遍布皺紋的臉都是紅的,等著到他進(jìn)去。 “周老叔,該你了?!币粋€年輕漢子扶著他娘從藥棚里出來,對老人喊道。 “哎,來了。”姓周的老頭連忙起身,走進(jìn)藥棚的簾子里。 “褚仙師?!崩先斯ЧЬ淳春傲寺曌雷雍蟠┲鵁捤幏宓茏臃哪腥?。 “老伯,請坐。”褚然神情嚴(yán)肅,平日里笑容也不多,但面對凡人也不會怠慢。 神識一探便知老人體內(nèi)的病邪氣已徹底拔除,回去再服兩天藥即可。 姓周的老人千恩萬謝,領(lǐng)藥的時候也對謝孤懸和沈修瑾不住道謝。 “師兄,今日就能回去了?!敝x孤懸?guī)筒簧显\脈開方子的忙,前兩日和沈修瑾到處找藥,今天就在這里按著方子稱藥分發(fā)。 “嗯。”沈修瑾點頭,看了眼病患遞過來的方子,各種藥材很快就在靈力的控制下稱好了。 謝孤懸將包著藥材的紙封好,一臉笑意遞給面前的老婦人,惹來對方不住夸贊他長得俊俏,怎么有這么俊俏的小郎君,甚至多問了句他有沒有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