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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年玄冰并非凡物,除非有什么寶物在身,否則哪里聽過見過有人將自己封在萬年玄冰之中,況且玄冰本身堅(jiān)硬,輕易破不開,這人卻如此快速將玄冰破開再封住,實(shí)力可見一斑。 尋了處平坦地方盤腿坐下,沈修瑾百思不得其解,他看了看上空,海水波蕩起伏,如今之計(jì),唯有盡快破開封印,好出去找謝孤懸。 一日一夜過去,不知道謝師弟是否還安好。也不知那魔族如何做到的,將他靈力神識悉數(shù)封印,連放在玉佩中的演命陣盤都無法拿出來看。 他薄唇微抿,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擔(dān)憂。 急沒有任何辦法,他只能閉上眼睛,凝神調(diào)息,盡力破開這封印。 至于先前做的那個夢,早在醒來之際就忘得一干二凈,唯有那份模模糊糊的熟悉感存留,似乎謝孤懸就在身邊。 * 積攢的一絲微弱靈力在經(jīng)脈中艱難前行。 前來找人,總是在一些細(xì)枝末節(jié)中想起謝孤懸。 或許謝師弟平日里修煉時就像他現(xiàn)在這樣,心中不免更加憐惜。 那日他托古鴻交給謝孤懸的錦盒,里面是他自己做的糕點(diǎn),謝孤懸沒有其他嗜好,只喜歡那些小巧精致的糕點(diǎn),據(jù)他說光是看著就讓人心生歡喜。 他特意請教了膳食堂的廚子,得了空做著練手,小半個月才做得好看了些,就是自己做的要送出去,似乎有些難堪。 他總是想,若是謝孤懸問起,他該如何說才好。 后來古鴻過來,若是托人帶過去,就不會被問是誰做的糕點(diǎn),不過也或許謝孤懸根本就不會問,畢竟他經(jīng)常托膳食堂的人做糕點(diǎn)拿過去。 現(xiàn)在也不知道,那盒糕點(diǎn)有沒有送到謝孤懸手里。 在心中暗自嘆了口氣,沈修瑾又打起精神,只剩最后的關(guān)鍵一處封印了,這道大坎過去,其余就不在話下。 修煉無時日,不過即便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上空透射下來的光比之前黯淡了很多,應(yīng)該到了傍晚,一個白天就這么過去了。 沖擊最大的封印結(jié)時,他忽然心有所感,而睜開眼后,一雙明亮的眼眸與他對上,甚至沖他還笑了笑。 魔族正坐在他對面。 他心下一驚,對這人過來沒有察覺到任何蹤跡。 那雙眼睛隱在魔氣中,看不清形狀,只在他眼里留下印象,似乎是一雙極為好看的眼睛,隨即就看不清了。 “小道長醒了?”魔族磁音低沉沉的,帶了笑意。 他手一勾,沈修瑾連人帶避水罩就離他更近,兩人膝蓋相對。 “你究竟是誰?”沈修瑾毫不客氣,冷冽問道。 魔族伸出手,食指在他臉頰摩挲,輕佻曖昧。 偏煞的魔氣翻涌,連朝他伸過來的手都覆蓋著魔氣。 他厭惡至極,眉頭一皺,眼里的嫌惡根本藏不住,可被人定在這里,根本動彈不得。 “要?dú)⒁獎庪S意,何必做這些令人作嘔之事?!?/br> “殺你,我可舍不得?!蹦ё逍ξf道,浪蕩輕浮的樣子著實(shí)讓沈修瑾惱恨,尤其那只手還掐著他臉不放。 “我?guī)煹茉谀睦??”想到這人很有可能知道謝孤懸的下落,他勉強(qiáng)壓下火氣,語氣還算和緩,盡量讓自己忽略了臉上那只到處摸的手。 魔族卻并不答話,只啞聲說:“小道長,你這唇,生得真好看?!?/br> 他說著,就掐著沈修瑾的臉過來,自己也傾身上前,喃喃說道:“若是親上一親,也算一樁美事?!?/br> “yin賊!”沈修瑾幾欲被他這樣明目張膽的話語氣到眼睛通紅,恨恨罵了句。 從前只知謝孤懸生得太好看會招來覬覦,何曾想到自己也會遇上這種歹人,他又氣又急,傷勢尚未痊愈,竟是被逼的急火攻心,一口血涌了上來。 唇角溢出來的血被魔族拇指擦掉。 “你看你,又生氣,不是同你說過,氣大傷身。”魔族聲音聽起來十分不悅,可也停下親過來的舉動。 沈修瑾不語,胸膛微微起伏,還沒從剛才的氣憤中出來。 經(jīng)過這一遭,他算是知道謝孤懸面對這種人會害怕惶恐的緣由了,謝師弟柔弱,哭泣傷心無可非厚,但若是他破開封印,定讓這魔族死無葬身之地,方才解恨。 這樣想著,胸口卻覆上一只手,有柔和靈力傳進(jìn)體內(nèi)。 療傷術(shù)。 他抬眼去看對面的魔族,這人雖可恨,但身份成謎,對他除了輕佻浪蕩以外,倒是沒有其他。 即便不知道這人修為有多深厚,單憑輸進(jìn)來的靈力綿長厚重就知道,即便沒有墮魔,這人修為也不弱,而且墮了魔后竟也有靈力存于體內(nèi),不知是什么功法。 “想找你師弟?”魔族收回手問道。 “是。”沈修瑾毫不猶豫,他內(nèi)傷好的七七八八,外傷還是老樣子,魔族似乎不打算為他治好,可還是讓他忍不住猜想這人究竟是誰。 來西海找人,除了謝孤懸,再知道的人就只有古鴻,難不成,他是古鴻? “古鴻?”他叫了一聲,試圖揭開魔族身份。 誰知對面的魔族像是生氣了,重重在他臉上掐了把,說道:“古鴻是個什么玩意兒?” 唇角被扯痛,沈修瑾神色不變,這人既然不是古鴻,兩年前在地底遇到的那個魔族要?dú)⒅x孤懸,他逼退對方,怎么想,都應(yīng)該不會是交過手的那個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