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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餓又渴,貪婪吞咽著口水,喉結(jié)滑動,尖齒在沈修瑾頸間啃咬撕磨,尋找最易下口的地方。 然而很快,他就被推開了。 兩人都坐起來。 沈修瑾吃痛,不解地看向他,用那雙沾染淡紅情l欲的眼睛。 只一眼,就讓他克制不住。 洶涌而來的饑餓感化為另一種極度的渴念。 占有的渴念猶如毒l藥,想將人囚于他親手所建的牢籠里,再不顧外界白日黑夜的輪換交替,就算雙雙溺死在癲狂之中也在所不惜。 殘暴在心底翻騰,早已滋生的黑暗在極速壯大,直到侵占了他所有心神。 然而一只溫熱的手搭在他頸后,力道不輕不重揉捏起來。 “回來后你心緒不寧,少有愉悅的時候,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說,不要都憋在心里。” 沈修瑾聲音很低,為他揉捏脖頸,雖不敢多看他,但始終都沒有訓斥過,任憑他胡作非為。 他知道沈修瑾說的回來是什么意思,無非就是那日梅林宴請。 床帳里始終都昏暗無比,他聽著話,卻又像什么都沒聽到,在黑暗中眼睛一眨不??粗f話的人。 心平靜下來。 謝孤懸沒有回答,在沈修瑾不說了之后,伸手抱住了人。 毫無雜念的擁抱持續(xù)了約有一刻鐘。 最后他取出一條薄紗,蒙住了沈修瑾雙眼,免得再讓他失控。 生性害羞的沈修瑾愣了愣,不過發(fā)覺目力被封以后,他竟是什么都沒說。 什么都看不見,也就不會再生出逃跑的念頭,丟下謝孤懸一人在這里。 方才被咬住脖頸的時候,有種悚然從心底生出,他并不知道這來源何處,生存本能讓他想要逃開,仿佛床帳里藏了什么詭異兇獸。 他的默許助長了謝孤懸的得寸進尺。 不過即便是這樣,到他睡過去之后,身上衣衫除了散亂了些,依舊好好的穿在身上。 謝孤懸抱著懷里的人,神色并無愉悅,相反,他看起來冷冰冰的,往日里那雙多情桃花眼再沒了溫度,成了薄情。 害他失控的人是沈修瑾,合該要償還他。 眼底冰冷化作憤恨,他死死箍著懷里的人。 只要不打破最后防線,從白天來看,沈修瑾始終是縱容他的。 夜色越深,房里沒有光亮。 從許久不動的床帳里,一黑一白兩身衣服被扔了出來,散亂在地上。 * 一夜尚算好眠。 除了那些怪異的夢。 沈修瑾緩緩睜開眼睛,入眼是外面的床帳。 他側(cè)躺著,身上蓋著柔軟錦被。 然而等所有感官歸攏,懷里抱著的人就讓他僵直了。 謝孤懸也醒了,被子底下一陣動靜過后,他腦袋從里面露出來。 臉頰都被悶得潮紅,他眼睛亮亮的,聲音微?。骸皫熜帧!?/br> 沈修瑾依然說不出話,被子底下溫熱細膩的肌膚緊緊貼著他,兩人都不著寸縷。 他抱著謝孤懸睡了一晚。 * 人間界。 深山老林染了綠意,一整個寒冬的積雪消融,地面泥濘難走。 虎嘯響徹山林,低沉兇悍,那樣的吼聲讓聽者生畏。 白衣玉冠的謝孤懸浮在空中,一掌將為禍一方的老虎斃命。 附近山村被這老虎禍害已久,實在不堪忍受,籌了錢財找了有門道的人,向云嵐宗求救。 一只凡間老虎而已,用不上高階弟子,他接這個任務(wù)也無人會懷疑。 既已除掉這只惡獸,謝孤懸抬手,用靈力將老虎尸首托起,扔在了林子邊緣,有人上山就可以看到老虎已經(jīng)死了。 比起前些日子的陰郁冰冷,他神色悠閑了許多。 甚至在聽到林中老婦微弱的求救聲后,還好心情的過去救了人。 年邁的老婦冒著危險上山摘野菜,結(jié)果被那一聲虎嘯嚇得跌坐在地,以為吃人的大蟲要來了。 這一嚇不要緊,她連滾帶爬就要下山,腳下泥地濕滑,沒踩穩(wěn)滾落到山腰一側(cè)的深溝里,崴了腳難以爬上去。 “多謝大嬸美意,只是我還有事在身,不便多留?!?/br> 謝孤懸用靈力治好老婦的腳,又好心送她回了家,在對方挽留要表謝意的時候,笑著推拒了。 以障眼法隱去了真容,省了不少麻煩事。 不過在他飛身離開的時候,還是讓村里看到的人都張大了嘴。 那些人怎么想的與他無關(guān)。 謝孤懸飛身到了空中,耳旁風聲呼嘯,他嘴角噙著笑意,又想起昨日的事情。 沈修瑾亂了手腳,一會紅了臉,一會兒又變得慘白,抿著薄唇磕磕巴巴問他,有沒有發(fā)生什么。 師兄以為輕薄了他。 他當時看著沈修瑾幾乎笑出來,如此木訥古板,連醉酒都是安安靜靜的,又怎么會做出那種事。 其實一直都是他在欺負師兄,可師兄從未意識到。 至于夜里發(fā)生了什么,他又怎么會告訴沈修瑾。 所以只紅著臉,弱弱說不打緊,再無其他話。 三個字就讓沈修瑾陷入羞愧與不知所措中。 末了來一句絕不負他,就勉強維持著鎮(zhèn)定,把地上散亂的衣服撿起來穿好,再十分鎮(zhèn)定地轉(zhuǎn)身,摸了摸他頭,讓他多休息后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