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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澗里同樣沒有生機(jī),兩人飛身下去, 他抬手一掌打在山壁上, 拂袖吹去碎石與粉塵后,一個山洞呈現(xiàn)在眼前。 這里沒有樹木遮擋,在山上停留到底不如在山洞里隱蔽。 一人多高的山洞還算敞亮,沈修瑾在洞口布下結(jié)界,這里就是他倆的居所了。 鹿臺山不小, 飛仙秘境的入口不知會在哪里打開,接下來的時日里都得留心。 兩張軟塌被放在地上,中間是一方小桌, 他放了茶水在上面。 見坐在軟塌上的謝孤懸低頭不語, 他想了想,拿出一碟備好的紅豆糕。 沈修瑾在軟塌上坐下, 端起茶壺倒茶,同樣沒有說話。 離開那座城池后, 謝孤懸路上就再沒說過話,情緒低落。 他只知道這變化是因為謝家人, 或者說,謝無瀾。 但謝孤懸不愿跟他說, 兩天前受傷的事情,直到最后他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讓他免不了煩惱愁苦, 想著想著, 不由得就皺起眉。 而坐在對面的謝孤懸正微低了頭, 一只修長白皙的手端了杯茶遞過來。 他抬頭看向沈修瑾。 自從被揭穿受傷的事情后,以往那些裝作無事的笑不知為何笑不出來了。 師兄都知道了,又何苦自欺欺人。 他這樣想,于是情緒就再也控制不住。 將遞過來的那杯茶接了又放到桌上,他坐在沈修瑾懷里,一言不發(fā)抱著人,埋臉于沈修瑾頸間。 就算那些宗門世家有心搞亂謝家取而代之,可謝楨渡劫一事就讓很多人都熄了心思,大乘飛升,是萬年來修真界都沒有的。 還有謝無瀾今日所做的事情,將他原本的微小計劃悉數(shù)打亂,想借他人言語聲討謝家的可能性變得微乎其微。 不甘心又何如,謝家不是他能撼動的,謝楨他也殺不了。 種種事情涌上心頭,前路如此渺茫,他變得煩躁又頹然。 這些他并不想告訴沈修瑾,如同兩天前師兄問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思索一番后還是否認(rèn)了,將事情瞞了下來。 就算有沈修瑾,謝楨也不是他二人能殺的。 如果將當(dāng)初他父母身亡的事實說出來,世間又有幾人會信。 退一步來講,即便很多人都相信,可又有誰會為十幾年前的事情去得罪謝楨,那樣做,無異于得罪整個謝家。 拖師兄下水為他賣命嗎? 誠然,他一開始接近沈修瑾的目的確實是這樣,可如今…… 沈修瑾懷里多了個人,姿勢再熟悉不過,謝孤懸最喜窩在他懷里,而現(xiàn)在,懷里的人比他還要高了,甚至長得修長結(jié)實。 兩天前見過的身軀再次浮現(xiàn),他心中無奈,明明已經(jīng)長大了,卻還是和以前一樣嬌氣。 但他始終都沒有說什么,謝孤懸低落的情緒再明顯不過,又何必推拒他,再惹來傷心。 “師兄。” 一聲低喃在耳畔響起,委屈到極點(diǎn)的語氣。 沈修瑾沒有回答,伸出手摸了摸謝孤懸頭發(fā),不過一個動作,就讓懷里的人安靜下來,抱著他的胳膊緊了緊。 山洞里安靜無聲,外面鹿臺山是一如既往的荒涼。 * 足足九日的等待,黎明將近,天際閃過一道白光。 正在打坐的沈修瑾陡然睜眼,抓起謝孤懸胳膊就將人帶出了山洞。 后山一處稍顯平坦的地方,腳下都是帶著棱角的碎石,隨著走動發(fā)出聲響。 他在這里布下傳送陣。 當(dāng)入口灰蒙蒙的混沌漩渦逐漸成型后,傳送陣也布好了。 一道奇異的波動以鹿臺山為中心,向四面八方蕩開,看似綿柔溫和,卻蘊(yùn)藏著殺機(jī)。 在那波動蕩開之時,沈修瑾立即伸手壓著謝孤懸伏倒在地。 有大石被橫掃而過,直接化為粉末,隨著余波勁風(fēng)被吹散。 在他倆站起身后,飛仙秘境入口就開了。 沈修瑾看著打開的混沌入口,從那縫隙中窺得一絲真容。 仙山渺渺,海波動蕩,奇花異草遍地,靈鶴仙禽穿梭于云朵之中,一派仙境福地之相。 可他知道,飛仙秘境兇險,藏有寶物的地方必有阻礙,那些生于秘境的猛禽靈獸自然知道寶物的好處,少不了要與它們爭奪。 沒有貿(mào)然進(jìn)入,他倆還在原地等待。 此時飛仙秘境剛開,得知消息的人就算往這里趕,也不會比他們更快。 沒多久,傳送陣亮起,再眨眼浮屠與天霄就出現(xiàn)在陣法之中。 跟在她們身后的,是何情一行人,帶著除了謝孤懸以外的幾個徒弟。 云嚴(yán)清要鎮(zhèn)守宗門,事務(wù)繁多,是以不能前來。 至于云嵐宗其他弟子,也會被立即告知飛仙境開啟。 牧衍一到立即就上手?jǐn)U大陣法,好讓其余弟子過來,進(jìn)入飛仙秘境之中爭奪機(jī)緣,若是能壯大云嵐宗實力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這次進(jìn)入飛仙秘境,前面會以沈修瑾為主,若他感應(yīng)到有寶物現(xiàn)世,其他人都會先幫他奪得,這是來之前就商量好的。 而且有天霄這個大乘期修士在,一行人底氣十足。 飛仙秘境與天地皆有所連,牧衍一停手,秘境開啟的余波也傳至萬里之外,這會兒恐怕已經(jīng)有不少人趕來了。 離得最近的就是那座城池,沈修瑾察覺到天上有人往這里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