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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會遇到什么,沒有人知道。 灰色迷霧依然在涌動,而隨著一直往前,沈修瑾發(fā)現(xiàn)深處的迷霧涌動似乎有章法,往前涌來,沒多久再往后,如此循環(huán)往復,倒像是在呼吸吞吐。 而隨著一具殘缺腐臭的獸類尸體出現(xiàn)在眼前,他腳步就慢了下來。 這里看不到任何活物,連蠅蟲都沒有,那具尸體被拋出來,隨著一天天過去,最終會化為白骨。 迷霧越發(fā)濃重,不過幾息之間,眼前就變得灰蒙蒙一片。 當腳下地面輕微晃動的瞬間,走在后面的牧衍與浮屠就出手了。 深灰色迷霧之中,視線變得模糊,眼前仿佛蒙了層紗,顏色越發(fā)深的迷霧一旦吸入,立刻就讓人頭暈目眩。 泥塊飛濺,地面拱起,發(fā)出一種奇怪的聲響,樹木拔地而起,朝兩邊倒去。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過后,刀光劍氣破開迷霧,露出還在不斷噴吐灰色霧氣的怪物。 在異變突起的那一剎那,謝孤懸就被沈修瑾打到外圍,與他落在一起的,還有何情與云嬋幾人。 浮屠與牧衍飛身在半空中,沈修瑾和百里彥在兩側(cè)夾擊。 那只金點蟾蜍通體黑色,背部有九枚金點,形態(tài)巨大,幾乎像是一座小山。 剛才它隱在地底,看見那具干癟尸體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站在了蟾蜍口中的范圍,若不是提早發(fā)現(xiàn)動靜,否則所有人都得被它吞入腹中。 蟾蜍張嘴發(fā)出一聲奇怪的聲響,口鼻中吐出煙霧,吞吞吐吐,林中的霧氣果然都是它弄出來的。 沈修瑾試探著一擊,天罰劍第一下連金點蟾蜍的皮都沒有砍破,只留下一道痕跡。 無疑是只五階妖獸。 幾人攻擊悉數(shù)落到蟾蜍身上,放在其他妖獸身上,早已當場伏誅,但這只金點蟾蜍只受了些傷。 它似乎被激怒了,口中吐出的霧氣變了顏色,深紅霧氣彌漫,所有人都下意識屏息,同時避開了這種深紅色的霧氣。 沾染了深紅霧氣的白骨發(fā)出“噗嗖”聲響,冒出幾縷輕煙,就變得腐朽起來,不說踩上去,劍氣帶起勁風吹過就成了碎塊粉塵。 蟾蜍吞吐出的深紅色霧氣很快就籠罩了周遭,云嬋幾人撐起結(jié)界阻擋,逐漸往后退去。 怪叫聲響徹在這片已經(jīng)東倒西歪的樹林里,這么大的動靜,會引來一些人不足為奇。 不少人見是五階妖獸出現(xiàn),立刻就停下靠近的心思,只在遠處觀望。 鎖魂鏈嘩啦作響,困住金點蟾蜍兩個巨大的前肢,牧衍凌空布下殺陣,手掌一抬一壓,陣法就朝蟾蜍緩緩降去。 沈修瑾與百里彥一槍一劍,不斷尋找著妖獸弱點攻擊。 謝孤懸?guī)兹送说搅烁h的地方,云嬋手中出現(xiàn)一把長弓,看準了蟾蜍眼睛挽弓射箭。 與鎖魂鏈抗爭的蟾蜍突然發(fā)難,背部九個金點朝四面八方噴出毒液,像是下起了雨,連迷霧都被毒液腐蝕。 毒液落在結(jié)界上,很快就蝕出破洞,破口不斷變大。 江承鈺和避月立即撤去結(jié)界,幾人身上落下的“雨”還未破開防御,光是透過法衣就傳來一種燒灼感。 謝孤懸立即被她們帶著后退,好避開漫天的毒液。 在發(fā)覺不對的時候,沈修瑾下意識回頭看去,就見地面飛快隆起,從下面竄出條青黑大蛇來,擋在了他們和謝孤懸那邊的中間。 這兩個妖獸當真是狡猾,大蛇潛藏在地底一動不動,甚至連神識都無法探知,就等他們與修為低的謝孤懸一行遠離。 青黑大蛇頭兩側(cè)的扇形鱗片層層怒張,猶如利箭朝謝孤懸?guī)兹松淙?,鋒利無比。 場面混亂,形勢變得危急起來。 青黑大蛇的嘶叫聲與金點蟾蜍怪叫混在一起,成了種十分奇特的音波,無差別席卷了方圓十里的每一個人。 眼前陣陣眩暈,出現(xiàn)了各種光彩。 飛在空中的人如同失了法力,紛紛掉落在地上。 極度的眩暈讓人眼前都是花的,沈修瑾好不容易咬破舌尖,靠著疼痛清醒過來,腦子還是陣陣發(fā)昏。 這兩只妖獸不知是如何練的,竟有這種天賦神通。 大蛇朝他一甩尾巴,有腥風襲來,他立即閃身避開。 牧衍和浮屠也落在了地上,百里彥在另一邊,他離金點蟾蜍最近,槍尖閃過白光,再次和蟾蜍纏斗起來。 沈修瑾下意識看向謝孤懸那邊,青黑大蛇只有四階,但也不是好對付的。 大蛇尾巴一甩就朝謝孤懸他們游去。 天罰劍錚鳴不斷,在空中化為數(shù)百,斬向大蛇尾部。 血rou飛濺,浮屠與沈修瑾站在一處,兩人合力斷了青黑大蛇尾部。 大蛇受傷,在地上翻滾,不斷吐出蛇信子發(fā)出嘶叫。 金點蟾蜍在瞬間暴走,身軀膨脹起來,口中噴出濃郁的深紅色霧氣,與林中殘余的霧氣交融在一起,瞬間就遮蔽了天地。 眼前什么都看不清了,連兩只妖獸的影子都找不到了,這里是它們的老巢。 沈修瑾皺眉,這兩只妖獸屬實難纏。 他還好些,若是妖獸趁機偷襲謝孤懸他們就大事不妙。 也是這時,謝孤懸的聲音從傳訊符中響起:“師兄,我沒事,現(xiàn)在去找?guī)熌锼麄??!?/br> 心放了下來,這里就謝孤懸修為低,不過筑基期,如今人沒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