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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極的同時感到一陣驚懼,因?yàn)樯砩袭愇锏挠|感分外明顯。 “你敢!”他咬牙切齒,然而心底卻藏著懼意。 謝孤懸不是他看到的那個人,不是他那個乖巧柔軟的小師弟,是個喜怒無常、情緒多變的魔,完全不受控,也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 “我怎么不敢?”謝孤懸湊到他耳邊,聲音同樣恨極,啞聲低吼道:“你為了別的女人打我,還用性命擔(dān)保來救,你叫我怎么想!” “沈修瑾,你別忘了,你喊過我夫君,這輩子就只能和我行這床笫之事,其他人想都別想,那些勾引你的,等著,我一個一個全都?xì)⒘?,將他們挫骨揚(yáng)灰!” 夫君? 本是危急萬分的關(guān)頭,沈修瑾卻生生被這兩個字勾去了全部心神,他什么時候喊過謝孤懸夫君? “師兄,別怕,就算你和其他人行了房事,只要?dú)⒘四莻€人就好了,別怕,以后師兄就只有我了。” 謝孤懸喘著氣,邊親他邊說。 沈修瑾快被他氣死,前言不搭后語,也不知道在說什么,平白無故就污蔑他和其他人。 完全是臆想出來的事情。 只是聽著聽著,沈修瑾覺得不對,這哪里是墮魔,分明就是走火入魔,連思緒都混亂了。 第122章 腰側(cè)被狠狠咬了一口, 沈修瑾吃痛,卻未曾發(fā)出任何聲響,只隱忍著。 余光看到散落在旁邊的長靴和破碎衣裳, 他呼吸不穩(wěn), 驚怒自然不可避免,但還是盡可能讓自己平靜下來, 好阻攔謝孤懸這樣無法無天的舉動。 “樓映雪?!?/br> 他咬牙低聲說道,想提醒謝孤懸這大帳之中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誰知將他困在軟塌之上的人會錯了意, 以為事到如今他還惦記著旁人,一身魔氣瞬間就籠罩了整個大帳中。 魔氣不斷翻涌,處身其中完全能感受到那股陰冷和暴怒。 不用回頭,沈修瑾就已經(jīng)想到他有多生氣。 然而預(yù)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 謝孤懸不再發(fā)狠咬他,下一瞬被翻了個身, 入眼就是一雙血瞳。 本該是一雙桃花眼, 柔弱又漂亮, 此時卻十分暴躁邪異。 幾乎要被氣笑,明明是他身處險境, 被逼迫至此,他還沒生氣, 謝孤懸就如此憤怒。 也不知是誰在逼迫誰。 于是沈修瑾也犯了倔,他知道謝孤懸誤會了自己的話, 偏偏不想再解釋, 薄唇緊抿,盯著謝孤懸毫不退讓。 不過他很快就失去了慣常的冷靜, 眼神怔然一瞬后變得慌張起來。 靈力被鎖, 但身體還能動。 試圖一腳踹開已經(jīng)探入指尖的謝孤懸, 卻被抓住了腳腕。 一擊不中,還讓自己陷入僵局之中,謝孤懸死死拽著他的腳,用冰冷陰狠的表情做出那樣下流的齷齪舉動。 頭一次,沈修瑾產(chǎn)生了懼怕的感覺。 因?yàn)檠矍斑@人是謝孤懸,是那個膽小愛哭的柔弱師弟,見了誰都靦腆害羞,連說話聲都不大,總是窩在他懷里柔柔喊師兄,依賴又眷戀,是他此生所有的美好。 可如今也是這樣一個人,在他面前將如此濃重的欲.念毫無顧忌展現(xiàn)出來,讓他心生懼意。 體內(nèi)異樣讓他知道,今日之事恐怕難以善了。 于是沈修瑾閉了閉眼,在事情還未到不可回轉(zhuǎn)的地步服了軟。 他側(cè)過臉,不去看謝孤懸,說:“樓道友還在。” 壓抑了怒意和驚懼的聲音帶著微顫,讓不為所動只有一個堅(jiān)定念頭的謝孤懸終于有了反應(yīng)。 “早就送走了?!彼麊÷曊f道。 與師兄的床笫之歡怎能有旁人在,再者師兄到這里的時候,他就布下了結(jié)界,樓映雪連師兄說的一個字都聽不到。 他不會給那些人有任何沾染師兄的機(jī)會。 說完,他視線落在眼前的事物上,不再分神給其他。 沈修瑾早已辟谷淬體,如今修為到了大乘期,更是連身軀都浸潤著靈氣,絲毫雜質(zhì)也無。 而旁人絕對想不到,他結(jié)實(shí)偏瘦的身軀白皙又細(xì)膩,教人愛不釋手,想要細(xì)細(xì)把玩每一寸。 “送去哪里?”沈修瑾神色一凜,這里是魔族地盤,不能出任何差錯。 至于謝孤懸對他在做什么,一來是恥于理會,二來也是借故掩飾。 “師兄?!敝x孤懸神色陰冷,說道:“你就對她這么上心?” 松開手里的腳腕,他俯身到他耳畔,輕咬著沈修瑾耳垂,若是聽到不想聽的話,就要狠狠撕咬一番。 沈修瑾胸膛起伏,最終平息下來,冷聲再問了一遍:“你把樓道友送去哪里了?” 不是他非要在這個關(guān)頭惹謝孤懸,樓映雪被抓來魔族這一遭完全是無妄之災(zāi)。 謝孤懸不知道怎么想的,以為他與其他人有染,將怒氣撒在樓映雪身上,還要?dú)⒘似渌?,可連他都不知道這個“其他人”是誰。 與樓映雪只是點(diǎn)頭之交,根本什么事都沒有,卻害她至此,決不能讓樓映雪在謝孤懸手里出事。 再次陷入僵局,兩人都沉默下來。 沈修瑾固執(zhí)地等著回答,他必須確保樓映雪安然無恙。 良久,謝孤懸一反常態(tài),變得平靜了。 “到北岸了。”他低聲說道。 崇東河北岸是修真界地盤。 沈修瑾微抿著唇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