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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多數(shù)人要么是資質(zhì)不行,要么,就是命不好,無法踏上這條路。 “想來謝家主那日歷劫,也發(fā)現(xiàn)仙氣微薄。”見他目光微動,魔主笑著繼續(xù)說:“我知謝家主天縱奇才,是萬年來第一人?!?/br> “可就算飛升至天界,也不過是從小仙做起。” 魔主合了扇子,與謝楨對上視線。 “你這是何意?”謝楨出聲問道。 魔族狡詐,他心中自然有著警惕。 然而魔主笑而不語,只揮袖為他展開了一幅畫卷。 眼中映出血色與火光,明滅不定,謝楨看完后便厲聲斥道:“休想得逞!” 空中靈力與魔氣纏斗,直到山巒傾塌,發(fā)出的巨大轟響在修真界回蕩。 所有人都停了手,看著遠(yuǎn)處高聳入云的山峰凹陷坍塌,濺起的塵土連視線都遮住。 “退兵?!蹦е髁⒂诳罩械曊f道,一身魔氣迅速收斂。 魔族大軍撤了。 沈修瑾收起天罰劍,神識遠(yuǎn)遠(yuǎn)看向遠(yuǎn)處撐著傘的人身上,一瞬后又離開,并未多停留。 而魔主留下一句休兵和解的話后就從眾人眼前消失。 休兵和解。 他眉頭輕皺,不知魔族還有什么陰謀在后面。 有人飛身下來,他抬頭看去,就與謝楨視線相對。 淡漠的目光從他眼前移開,仿佛只是無意之舉。 但沈修瑾明白,謝楨知道是他。 龍骨傘在那日被謝孤懸悄然放進(jìn)他玉佩之中,回到北岸后他才發(fā)現(xiàn)。 其他人以為龍骨傘是從魔族營帳中飛出去的,不過以謝楨的實(shí)力,要是沒有發(fā)覺才不合常理。 龍骨傘和撐著傘的人消失不見。 沈修瑾不再停留,回到了大營主帳中,和眾人商議后面的事情。 即便魔主說了休兵和解,可他的話又怎能輕信,營地里依然防守嚴(yán)密。 這廂修真界整頓暫歇,而魔族后方,竹林涼亭里,魔主斟茶自飲。 一抹笑意浮現(xiàn)。 今日收獲不錯,只等后面謝楨上門。 一個為了成仙能殺了血親同胞的人,眼中只有權(quán)勢和修為,指望他有良心,還真的比登仙都難。 * 一晃七日過去。 沈修瑾從河邊往回走,夕陽映在身上,卻沒有多少暖意。 魔族這幾日都沒有動靜,但始終都讓人放心不下,沒有其余事情,他每日都會出來察看一番。 路過一隊巡查弟子,衣上都繡著烈火紋。 沒有在意謝家弟子的眼神,他神色冷淡,與之擦肩而過。 自從七天前謝孤懸第一次在眾人眼前露面,戰(zhàn)事結(jié)束后,云嵐宗就與謝家有了無形的隔閡。 謝孤懸對謝家的恨意三歲小兒都能看出來。 盡管云嵐宗早就將他除名,卻還是免不了謝家一些人心生芥蒂。 尤其是對他。 畢竟云嵐宗上下都知他和謝孤懸的事,這些從未隱瞞過,其他世家門派以前也都知曉。 沈修瑾回到帳篷中,魔主所說的休兵和解,始終都無法讓他信服。 可眼下魔族確實(shí)沒了任何動靜,只駐扎在南岸。 天色漸晚,待明珠亮起之后,外面已經(jīng)徹底黑了。 右手腕上一道黑色咒文浮現(xiàn)。 他低頭去看。 翻浪環(huán)被封印在他體內(nèi),這咒文十分棘手,怎么都解不開。 溫潤水汽在周身浮現(xiàn),雖然解不開封印,但翻浪環(huán)依然能夠護(hù)主。 眼捷一動,沈修瑾抬頭看向大帳門口。 一道身影緩緩出現(xiàn)。 與此同時,隔了兩個帳篷的天霄在打坐,她忽然睜開眼睛。 如今修真界大乘修士匯聚在此處抵御魔族,是以許多低階弟子都能見到大乘修士真容,算起來人也不少。 天霄出現(xiàn)在其中一個大帳前,從里面?zhèn)鞒鲆坏郎n老的聲音,問她有何事。 她靜默一瞬后,看到那縷極淡的魔氣消散,卻只說無事。 重新回到帳中,天霄眉頭輕皺。 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魔主頻繁出現(xiàn)在修真界大營之中,找的要么是大乘修士,要么是宗主家主的掌權(quán)之人。 而本該和她一樣發(fā)現(xiàn)異常的謝楨,卻毫無動靜。 疑慮涌上心頭,她想起魔主曾說的許諾。 究竟許諾了什么她至今未知,眼下看來,要是再這樣下去,絕對是個心頭大患。 至于沈修瑾帳中升起的結(jié)界,她沒有過多在意。 比起魔主,謝孤懸不在她的憂慮之內(nèi)。 * 明珠光芒照在門口的人身上。 沈修瑾坐在桌邊沒有動。 依舊美艷動人的臉,許是因著明珠柔光,連輪廓看上去都溫柔幾分,不再有之前的暴戾陰冷。 “師兄。” 如同以前的每一次,謝孤懸嬌氣又柔弱。 腿上坐了個人,沈修瑾還是不為所動,表情淡淡的。 親吻隨即而至,他側(cè)臉避開,但臉頰上的吻卻沒有辦法躲避。 看不到前路,謝孤懸已是魔族。 他微抿了唇,正打算將人趕走,誰知坐在他懷里的人卻緩緩?fù)氏乱律馈?/br> 無邊艷色出現(xiàn)在眼前,連明珠都黯淡幾分。 謝孤懸一頭黑發(fā)散落,若非喉間硬物突顯,任誰看都是個赤.身.裸.體,正要勾引男人的絕世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