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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霸王對著溪水擺出個兇神惡煞的表情,撣了撣屁股上的塵土離開了。 第二日的太陽很好,因為天空時不時的飄過幾朵云,到也不像平日里那么曬。 白若行和張俊峰是下午的火車,但因為去市里的大巴只有一趟,吃過早飯兩個人就得出發(fā)。盛榮有東西在隔壁的村子,也和他們一起離開了張家。 白若行和張俊峰是提前一天返校的,現(xiàn)在回城的火車上還不算擠。 張俊峰坐在靠過道的地方,神情有些扭捏。白若行也沒怎么在意他,拿出手機給周祥打電話。 “在哪兒呢?” “行哥,回來了?”周祥的聲音很興奮?!拔覜]回去,一個人在學校呢!嚶~太好了,這兩天都沒說話的人,可憋死我了?!?/br> 白若行被周祥嚎的耳朵疼,把電話拿遠了點,“我們應該五點到。” “好嘞!保證準時接駕!”說完,周祥利落的掛了電話。 看著白若行打完電話,張俊峰想張嘴,又不知道怎么開口,幾次欲言又止,終于讓白若行發(fā)現(xiàn)不對。 白若行側過臉看張俊峰,“怎么了?跟個大姑娘似的。” 被他這么一說,張俊峰臉刷的紅個透,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什么。最后一咬牙,從自己包里掏出沓錢,正是昨天在村長家見過的那沓。 張俊峰不敢看白若行,低著頭把錢塞到他面前。“我說不拿,我爸非要我給你,說村長說的,這錢你必須拿著?!?/br> 白若行沒接錢,只玩味的看著張俊峰,“出息了?這錢你收的,那你就自己收著吧,別給我?!?/br> 張俊峰聽著白若行的語氣,以為他是生氣了,騰地抬起頭。 “行哥,你別生氣。昨晚我爸去我房里磨了半天,我和他說你不會收,但他非給我,我也沒有辦法。” 白若行既沒看他也沒說話,坐在一邊玩游戲。 張俊峰忙把錢收回來,默默看著白若行不知道該怎么哄好他行哥。 白若行看是在玩游戲,其實腦子根本不在那。他用余光瞟一眼張俊峰,問:“長記性了?” 張俊峰點頭如搗蒜的連“恩”了幾聲,十分焦急地證明自己認錯的態(tài)度多堅決。 白若行輕笑一聲,這事兒就算揭過去了。 周祥早早地等在車站,就連晚飯也是提前定好的。白若行和張俊峰一出站,他就忙前忙后的幫著拿東西。 “俊峰,叔和嬸兒還有咱meimei都挺好的?”周祥把兩人帶回來的特產(chǎn)放到后備箱。 張俊峰朝他笑笑:“挺好的,我媽還說讓我下次回去帶著你一起呢?” “太好了,早想回去看看咱meimei,就等著她長大好把人娶回家!大舅哥,我現(xiàn)在討好你來不來得及?”周祥一副賤兮兮的樣,湊到張俊峰跟前。 張俊峰也不客氣,朝著他屁股就是一腳,疼的他齜牙咧嘴的忙跑開。 周祥定的地方離學校不算太遠,是華青市很有名的一家私房菜館。如果說白若行的經(jīng)濟狀況是不缺錢,那周祥就是拿錢出門滿街撒都不心疼的小少爺。 按說他們?nèi)齻€人的成長環(huán)境都不同,但一起玩兒還挺合拍。 華青市節(jié)假日的交通還可以,一路上沒怎么堵車,半個小時的功夫車就停在私房菜館的門口。 白若行這幾日在村里吃的,到也不覺得這家菜有什么特別。反倒是覺得,還是俊峰媽的手藝更好一些。 餐桌上,周祥纏著非要聽俊峰家的事兒,張俊峰沒辦法,挑撿著說了點。 聽張俊峰說到魏離時,白若行想到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隨即起身,說了句,“我出去抽根煙?!?/br> 周祥聽故事聽得正起勁兒呢,沒搭理他。 這家私房菜館為吸煙區(qū)單獨辟出一個小廳,白若行站在門口點了支煙,掏出手機。 “到家了嗎?”白若行指尖在屏幕上敲出幾個字,發(fā)給魏離。 消息回的很快,只有簡單的,“到了”。 看著簡短的兩個字,白若行笑了,輕輕吐出口煙。 剛想捻滅煙回去,抬頭就看到旁邊站著的盛榮。讓白若行意外的是,他身邊還站著個眉眼精致的姑娘。 姑娘嘴角彎彎地看著盛榮,眼中的愛慕不加掩飾的落在他身上?!笆熜?,這家私房菜館特別不錯,有幾道菜你一定要嘗嘗?!?/br> 盛榮的臉沒因為姑娘的話有什么表情,甚至連一個“恩”字也沒說。 白若行扔了煙頭,盯著不遠處的盛榮看。 這么討厭的一張臉,怎么會覺得和魏離像?還真他媽是腦子抽筋了! 盛榮也看到不遠處倚在門口的白若行,走路的腳步頓了下,又恢復如常。 白若行也不多停留,抬腿向回走,路過盛榮身邊時不輕不重的撞了一下他的肩。 盛榮沒想過剛回來就能遇見白若行,他想拉住白若行,猶豫了下,還是沒伸出去。 一邊的姜婷看著白若行的背影,不屑的說:“張久清人都不知道去哪兒了,他有什么資格在這囂張,眼瞎嗎?這么寬的地方,非往師兄身上撞!” 盛榮的目光冷冷的落在姜婷身上,“背后議論別人,這就是你從師伯那學來的教養(yǎng)?” 姜婷被盛榮不帶感情的一句話,說的不知如何是好。 盛榮不再看她,聲音帶著拒人千里的疏離:“以后不要叫我?guī)熜?,師父只我一個徒弟,我沒有師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