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來的及時
“去了啊?!痹S星河有些不明就里地看著長姐突然有些驚慌的神色道:“就在那風(fēng)華殿邊上,我見到他了,模樣是不錯,可他不過也就那么——” “星兒!”沈易安慌張地喝止了他再說下去,她抖著手試圖端起手邊的茶盞,結(jié)果杯盞晃了一下,又砸回了桌上。 “長...長姐?”見沈易安如此許星河也有些慌了,有些擔(dān)憂自己會不會給長姐惹了麻煩,“是不是星兒.........” “快!”沈易安猛然從榻上站起來,許星河忙隨她起身,卻被沈易安急急地推了一把道:“快隨本宮去見陛下??!” 許星河被她推了一個蹌踉,驚疑間就見長姐匆匆喚了芳姑姑過來,吩咐著備了轎輦就要去御書房。 “怎么了長姐?”他緊跟著沈易安身后,試探地問道。 “你呀你呀!”沈易安緊蹙著秀眉,焦急的不成樣子:“也怪本宮少叮囑了你一句,星兒啊,你以后可萬不能再這般魯莽了,否則何時招了殺身之禍都不自知!” “?!” 許星河瞪大了眼,卻依舊不知曉自己到底犯了什么能讓長姐失儀至此的大錯。 雀屏宮離著御書房不遠(yuǎn),往常這個時候易云靖就在這里批閱奏折,沈易安也時不時過來奉上親自熬的湯湯水水或是伺候筆墨,但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戶部侍郎到——沈貴妃娘娘到——” 通傳太監(jiān)的聲音一出,沈貴妃被扶著下了轎輦,許星河也從后面的轎輦上跳了下來。 按理說內(nèi)宮之中即便是貴妃娘娘的親眷也不可隨意入內(nèi)更不可同進(jìn)同出,但因著許星河小時易云靖便見過他抱過他,早些年跟著清羽時又得了易云靖頗多贊賞,后又憑著一己所學(xué)金榜題名成為了許探花,加之沈貴妃常年幽居深宮易云靖也鮮少有時間總陪她,后來便允了許星河內(nèi)宮行走多去陪沈易安說說話。 旁人道是無上榮寵,沈易安卻苦笑,心里明鏡似的,其實說白了,易云靖只是不在乎她了,才會任別的男人去陪她,縱使這個人是她親弟弟。 通傳進(jìn)去了,可卻沒有回響。沈易安披著淺粉的毛領(lǐng)披風(fēng)由芳姑姑扶著,許星河一身勁衣長袍站在她身旁,兩人在風(fēng)中站了許久,久到許星河覺得自己的腳都已經(jīng)凍僵了,懷疑陛下是不是根本就不在或是睡著了時,御書房的門才動了動,劉公公屏著拂塵輕手輕腳地出來了,見了他二人先躬身各行了個禮。 “奴才見過許大人,見過沈貴妃娘娘——”劉公公道。 “劉公公快請起!”沈易安忙虛扶了一番免了他的禮,急道:“陛下可在里面?” “在呢在呢,陛下今日一直在批折子,這會子心情不大好,好像······”劉公公說到這瞅了一眼許星河道:“同許大人有關(guān)!” “?”許星河皺了皺眉,疑惑道:“本官此次入宮確實尚未面見陛下,多有失禮之處,陛下是為此掛懷么?” “不是?!眲⒐种械姆鲏m揮了一揮,對這許侍郎意外的天真感到有些無奈:“這外面冷,您二位快進(jìn)去吧!記得,一會可萬不能提小公子啊!” “那個叫黎音的?”許星河又是一愣,隨即被劉公公趕忙著帶進(jìn)了御書房。 易云靖果然是在的,只是他沒在看奏折或是同旁的大臣議事,而是在看手中一幅類似于畫卷的東西,神情專注,見他們二人進(jìn)來了也只是略微抬頭。 “微臣參見皇上!” “臣妾見過皇上!” 許星河和沈易安各自施禮跪地,易云靖卻并不抬眸,只讓他們長跪著,依舊抱著手中的畫卷不放手。 沈易安跪得有些搖晃,許星河明白自己怕是惹怒了陛下,想著自己堂堂八尺男兒不能拖累待自己如親子的長姐,便隨即膝行上前一步,俯身扣了個頭,直起身朗聲道:“陛下息怒,臣知罪!” 這一聲在安靜的御書房里顯得格外突兀,易云靖聽見了倒是從畫上抬頭看了他一眼,道:“哦?許愛卿倒是說說,哪里錯了?” “這··········”許星河一時接不上這話,頓了半響答道:“錯在不該惹的陛下煩心!惹惱了陛下,便是大罪!” “呵呵。”易云靖冷笑兩聲道:“你這會倒是學(xué)聰明了,怎么早做事就不過腦子呢?朕真是懷疑,你那探花是不是閱卷之時批錯了!” 這話便是赤裸裸的羞辱了,許星河漲紅了臉,他因著出身和同前任刑部尚書的師生關(guān)系,被不少人在身后嚼舌根說他這探花不過走關(guān)系得來的。平常這話聽聽就過了,可今日陛下提起,擺明了叫他難堪了。 許星河挺起胸,毫不畏懼地直視著易云靖答道:“此為謠傳不實之言!陛下明鑒!” “不實?謠傳?”易云靖冷眼看著他,“那朕的好侍郎怎么為著有些不實的謠傳跑到長思堂興師問罪了?朕給你內(nèi)宮自由出入的權(quán)限便是容你這般亂用的么???!” 說到最后語氣已是冰冷無比,許星河這才明白過來,自己沖動不假思索的行為是犯了個多大的錯誤。 “陛下息怒!”沈貴妃的聲音已隱約帶上了哭腔:“星兒他還小不懂事,聽信了那些謠傳以為·······這才擅闖了長思堂,并非有意難為小公子的!” “并非有意?”易云靖又是一聲冷笑:“好啊,好話壞話都讓你們說盡了,朕便是那不分是非的糊涂蛋了是吧!你們當(dāng)朕三歲黃口小兒什么都不知道么!” “陛下!臣妾并非此意········” “陛下!此事同長姐毫無干系!”許星河朗聲道:“皆是臣一時沖動,陛下若要責(zé)罰,臣一并接受心甘情愿,只求陛下莫要遷怒于長姐,她是無辜的!” “好!好!好!“易云靖氣急反笑,將那畫卷拍在桌上,下令道:”來人,將戶部侍——” “等一下!!” 這聲音不屬于屋內(nèi)的任一人,是從屋外傳來的,卻讓御書房內(nèi)每個人都霎時間變了臉。 黎音??